廖子萱聞言,不氣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最終,於晉狼狽的逃離新聞現場。
當於晉的身影消失在天台時,子萱止住笑聲。她神情淡然的看著樓下依舊沒散去的人群,然後轉身看向身後的記者。
「看來,你們電視台也不怎樣啊!還想著利用你們新聞做效應,看來,某人是沒看到這條新聞呢!」
子萱歎了口氣,目光再次鎖定樓下的氣墊。
那個叫王心的記者雖然不明白子萱說的話什麼意思,但有一句話她聽懂了。
廖子萱,在笑話他們電台!
「你想讓所有人看到你還不容易嗎?當初你出車禍就曾轟動一時,現下你只需縱身躍下樓去,明個兒一早,我擔保無人不識你廖子萱大名!」王心這麼說,也就是氣話一句。
不料,令人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廖子萱回過頭,淡淡笑了,她輕輕說道:「我,的確有此想法呢!」
下一秒,她果真···背朝樓下倒去!
王心驚慌失措的跑上去想抓住子萱,無奈只看到子萱嘴角洋溢著微笑,像一片葉子似的飄下樓去。
子萱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心卻得意極了。
今天,她決定來廖氏上班,還想盡辦法乞求老媽裝作身體不適留住老爸陪她去醫院。無非就是想演一出鬧劇,利用新聞效應引出柳獨月!至於於晉,純屬意料之外!
不過,他倒是幫助自己在最短時間內把事情鬧得天翻地覆,盡人皆知呢!
可惜呀,那個人還是沒有來!如果他看到自己,一定會來找自己的,為何···
「天哪!」
「啊!」
人群爆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尖叫,隨後,子萱直挺挺摔在氣墊上。
三十七層高樓,縱使子萱跳下來的姿勢很規範,但慣性還是摔得她頭暈目眩,短暫時間有點懵。
消防員急三火四上前,將她拉到空地上,進行詢問。不知是誰那麼好事兒,連120急救車都找來了。子萱還沒從迷糊中轉過勁兒,幾個醫務人員就上前將她架到急救車上,一路呼嘯著趕去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折騰的子萱半死不活。她早晨還沒吃飯耶!
想走,醫生堅決不同意,非讓她等結果出來。沒辦法,子萱只好說自己餓了,去外面買些吃食就回來。
買了一份漢堡,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心中疑惑為何那個傢伙不出現,直到撞上一堵肉牆。
「啊,你瞎了嗎?沒看到本小姐···」
憤怒的話剛出口,意外抬頭就對上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
「季傳風!」子萱吃驚地喊道,復又恢復平靜。季傳風失憶了,自己還是少招惹他為妙!
這樣想著,子萱撇撇嘴,繞過季傳風繼續前行。
「老婆!」
一聲輕不可聞的低喃聲,伴著徐風傳進子萱耳中。
子萱登時如遭雷擊,動彈不得,手中的漢堡也應聲落地。
許久,她眼含淚光,轉身步到季傳風面前,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不確定的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叫你···老婆!」季傳風暗啞著聲音,鄭重其事的喚了聲。
隔著那銀色的面具,子萱看到一雙深邃,滿含深情的黑眸。
是的,她不會看錯,那雙黑眸中滿滿都是深深的愛戀之情。
「是你嗎?」子萱顫抖著問出口,好怕眼前這個季傳風給她否定的答案。
很久,久到子萱所有的耐心都磨沒了,眼前的男人還是沒有給她答案。
輕輕撫上那個面具,子萱感覺到自己手在發抖。男人顯然也察覺到了,他輕輕握住子萱的手,沉聲說道:「我們,終於見面了!」
子萱鬆了口氣,他這樣說,就是間接承認了吧?
「老公!我好想你!」子萱撲到眼下確定是柳獨月的男人身上,緊緊地抱住他不肯放開。
「你為什麼一直不來找我?」子萱委屈的哽咽著,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是因為你毀容了?」
柳獨月沒有回答,子萱當他默認了。
輕輕推開柳獨月,一本正經的與他對視,「老公,無論你變多醜,我都不會嫌棄你,就像當初你不嫌棄我一樣!真的!」
柳獨月輕笑一聲,沙啞著回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親自揭開這個面具!我希望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你是第一個看到新生模樣的我!」
子萱猶豫許久,終於一副慷慨就義的架勢,劈手拽掉那個面具。
一張魅惑眾生,稜角分明的俊顏展現在她面前。
子萱張大嘴,驚訝的說不出話。這明明···明明就是···
「很意外吧?還是老樣子!」柳獨月沖驚呆的子萱眨眨眼,然後大大方方的將子萱攬入懷中,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子萱回過神,頓感到被人欺騙,愚弄了。氣呼呼的推開柳獨月,使勁在他腳上踩了一下,痛的柳獨月彎下腰大呼「疼」。
這還不算,子萱還抬起腿,給了柳獨月一記霸女霹靂三百六十度迴旋踢!
只一腳,柳獨月便被踹飛好幾米,跌在地上痛呼出聲。
子萱得意洋洋收回腳,拍拍手整整衣裳,朝醫院走去。
「本姑娘今早沒吃飯,不然准把你踢飛!哼!」
柳獨月揉揉悶痛的胸口,低聲叨叨:「季傳風果然沒騙我,現代的你還真是個夜叉呀!」
話是這樣說,可他還是爬起來追上子萱,不顧她的掙扎反抗,緊緊摟住她的小蠻腰。
「你說,你既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不來找我?你什麼意思呀?」子萱一邊掙扎一邊怒問,最後還是由著柳獨月將她圈入懷中。
「老婆,別生氣,氣大傷身!我不去找你是有原因的,你說我一醒吧,就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縱使以前聽你跟季傳風說起這裡怎麼怎麼發達開放,可我還是跟不上形勢呀!而且,那時候你還沒醒呢!」
柳獨月頓了頓,繼續說道:「當時季傳風他爸爸見我醒了,二話不說,拎著我就進你病房了,讓我跟你爸爸解釋自己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讓我發誓一直喜歡的就是你。結果,不知跟哪兒跑出個大媽,撲到我身上就開哭,說懷了我的孩子,讓我負責。結果,你爸爸連踢帶罵就給我們轟出去了,還說再也不要見到我。於是,我只好借用一下季傳風的身份,裝失憶爭取盡快適應這裡···」
那日之後,柳獨月慢慢接受消化著這個雖然陌生,卻早已聞名多時的世界。季傳風的爸爸見他失憶了,性格也扭轉乾坤,忙不迭的請來一堆專業人才,拚命給柳獨月灌輸財經知識。柳獨月也沒讓他失望,短短一個月就學有所成。
子萱輕笑出聲,這個柳獨月接受現狀的速度挺快的嘛!才半年而已,竟然學會這麼多的東西。不過,她絲毫不懷疑柳獨月的能力,他是誰呀?打小就被當做未來帝王培育的人!一個帝王,不僅要天賦異稟,聰慧非凡,還要記憶力驚人。沒幾把刷子,光那一堆山似的奏折就能累死他。
正因如此,柳獨月以光的速度消化著大量聞所未聞的知識,並以他過人的魄力贏得了季傳風爸爸的高度讚賞。
「等一下,你剛剛說,有個女人懷了季傳風的孩子?奧,我差點忘記了,老爸說你就要跟那個懷孕的女人結婚了,這是怎麼回事?」
子萱後知後覺的想起這件事。
柳獨月正欲解釋,就見一個醫生拿著一疊紙急匆匆跑過來。
「季總,您去哪裡了?結果出來了,誠如您所預料,諾,這是DNA比對報告!」
那醫生一臉諂媚的模樣,轉眼看到一旁的廖子萱,驚呼道:「哎呀,這不是廖小姐嗎?」
子萱沒理會他,逕自奪過那份報告,仔細看起來。
這是一份DNA親子鑒定報告!上面結論清楚寫著:非親生!!!
子萱疑惑地看向柳獨月,等待他來說明。
柳獨月興奮地說道:「關於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可以鄭重答覆你,一切都是我的陰謀!」
柳獨月何等聰明,出於對季傳風的瞭解,他根本就不相信那女人腹中的胎兒是季傳風的。季傳風是很lan情,女朋友也很多,可偏偏只有這一個女人懷孕,還這麼大把年紀,以季傳風在現代對廖子萱的愛戀程度看,他斷不會疏忽讓任何女人懷上他的種,更別說一個老女人!
在那老女人惡意炒作下,季氏股票大跌。於是,柳獨月便答應那女人,生下孩子後,DNA比對結果是他的孩子,他便與她結婚。
那女人果真不是一般的蠢,競真敢生下孩子,並且抱到權威醫院做親子鑒定。
子萱聽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會有這麼笨的女人嗎?明知道不是他的孩子還敢生下來做親子鑒定?
柳獨月諷刺一笑,「她是笨的可以,竟然買通那裡的人幫她作假。可惜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控之中!」
就這樣,關於銀面神風即將與某四十孕婦結婚的傳聞,在柳獨月接到DNA鑒定第二日被告知純屬某女惡意炒作。
而接下來,在柳獨月以真面目示人的同時,子萱也同他召集兩家父母,將他們以及季傳風的事情和盤托出。柳獨月表示,自己會代替季傳風照顧好季氏夫妻,將他們當成是親生父母對待。
兩家父母先是震驚不已,後來還是季伯伯先返過神來。他沉聲說:「難怪呢!我就說,這風兒怎麼失憶後還變聰明了呢?原來竟是這樣!」
季伯母一屆女流之輩,初聞季傳風永遠留在古代回不來了,不禁傷心的哭了起來。
子萱上前勸慰,將季傳風在古代兒女雙全,當了皇帝,還有兩個老婆的事情告訴季伯母,終於把季伯母哄的破涕為笑。
「子萱說得對,風兒是挺適合在那裡呆著的,若是在現代,法律怎麼會容他娶妻納妾的!不過,我們風兒自小逍遙慣了,做皇帝···會不會很累呀?」
季伯母念著念著,就念到正題兒上了。
子萱連忙說:「不會不會,他不會很累,他什麼都不懂,還一點不好學,基本上奏折呀難題什麼的,都是那兩宮娘娘幫忙應對!」
「那兩個孩子可愛嗎?」季伯伯只關心自己的小孫孫。
「可愛,尤其寶兒,長得跟季傳風小時候一模一樣,當真是緣分呢!」柳獨月接言回道,當他看到季傳風小時候的相片時,才不免感悟子萱一直說寶兒長得像季傳風的原因。
幾個人談起季傳風以及那兩個孩子,一副不亦樂乎的模樣,完全將廖亦寧夫妻屏蔽。
「我說,關於季傳風那臭小子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談論嗎?現在我想知道,你——柳獨月,是否真心愛我們子萱,願意入贅我們家!」
廖亦寧語不驚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