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今日門庭若市,好不熱鬧。朝廷上的大部分官員全來齊了,子萱一身男裝,頭髮豎起,儼然一翩翩俊少。
感覺自進了將軍府,一道熾熱的目光就未離開她的身。轉頭看去,竟是落座在上位的柳逐日。兩道目光在空中對上,柳逐日恰好端起酒杯,沖子萱做了個「請」的姿勢,一口喝下。
子萱渾身哆嗦,敢情這柳逐日還好同/性/戀?慌慌張張一路小跑,直到進了柳千星的寢室才鬆了口氣。跟千星聊了一會兒,杜二找來,說將軍要夫人把孩子抱出去給大家看看。
這下,子萱只能跟杜二站在角落混吃混喝了。誰讓她是女扮男裝,不適合跟在柳千星身邊呢?
眾人正搶著拍季傳風馬屁,門外傳來一聲呼叫。這是對每個來吃酒者的稟報。子萱清楚聽到那廝喊著:「月王爺攜月王妃到,賀禮長命金鎖一個,夜明珠···」後面的話她聽不到了,她只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不多時,柳獨月果然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踏進來。一身鑲金邊紋的紫長袍,腰間繫著白玉腰帶,腳上穿著墨色皮靴。陽光打在他臉上,為他烏黑的長髮鍍上一層金光。這樣的男人,天生麗質,氣宇軒昂,就算把他放在這樣隆重的場合,還是會一眼看出他的與眾不同。
而依偎在柳獨月懷中的嬌小女子,竟是與子萱長得一模一樣。呵,找了個替身嗎?這著實令子萱難以接受!
見鬼了,一見到那張魅惑眾生的臉,子萱心跳就加速,不由得暗罵自己花癡。一旁假扮杜二的柳獨月見子萱看直了眼,不禁失笑。季傳風這小子的損招也不知能行不能行?
此時,柳獨月夫婦已經被請入上座,自是跟柳逐日坐在一起。席間,兩個男人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暗湧。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次皇上下旨招月王爺進京,名為給太后祝壽,其實是打擊月王一黨。
看著柳獨月熱情的給冒牌王妃夾菜,不時的兩人還耳鬢廝磨一番,眉眼中傳達著愛意,羨煞旁人。子萱只覺得氣血上湧,心中無故的生氣起來。
飯後,柳獨月以舟車勞頓為由,挽著王妃在將軍府後院廂房歇息。兩人一離席,眾人直呼月王與王妃恩愛,如何如何。子萱只能以酒解憤,一杯杯灌下穿腸毒藥。最後,直醉得不省人事,被杜二攙回舞坊。
待眾人全部離去,將軍府的門口立了幾個人影。
「將軍,這樣做不太好吧?」說話的,是假扮王妃的小然和假扮柳獨月的秦川。
「我倒覺得風的辦法可行。有沒有看到,子萱吃醋了耶?」說這話的,是柳千星。言語中儘是幸災樂禍。
「哎呀,千星你是真的被某人給教壞了呀!得,明早捉姦帶上我,先行告辭了哈!」司徒殤擺擺手,逕自離去。
月圓夜,將軍府某間房內傳出曖昧的聲音。
「星兒,你好甜!」季傳風se色的聲音。
「風,別這樣,孩子還在。」柳千星緊張的聲音。
「沒事啦,他睡著了。星兒,你不知道你有多you人,我恨不得把你吃掉!」……
話說子萱被柳獨月攙回舞坊,已是醉的一塌糊塗。柳獨月為她脫去鞋子,將她安放在床榻上,悄悄撕去臉上那層薄薄的假面具,露出真實容貌。
「子萱,子萱!」坐於床頭,柳獨月撫上子萱的臉頰,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誰?是誰在叫我?子萱努力睜開眼,就看見面前的柳獨月。眨眨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呼,柳獨月你這惡人,做夢不放過我,喝醉酒還不放過我,你想怎樣呀?你都有美人相伴了,還來煩我做什麼?我恨你、我恨你!」說話的同時,她掄起拳頭打在柳獨月胸膛上。
柳獨月抓緊,放在唇邊印下一吻。「子萱,告訴我,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你到底在恨我什麼?你告訴我,你心裡也是有我的,也是愛我的,對嗎?」
子萱迷茫的睜大眼,如果這是夢,是幻覺,會否太真實了點?不對,柳獨月在將軍府,這一定是做夢!
想到這,子萱一把推開柳獨月。「姓柳的,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省得以後你老在我夢裡sao擾我!沒錯,老娘是喜歡你,心裡有你,怎樣?」
聽到這話,柳獨月一陣欣喜,可子萱下一句話把他打入地獄。
「克你怎麼對我的?你強bao我,凌/辱我,還把我送給別人玩弄這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你把我當成一個替身,你把我看成潘金蓮的影子?我告訴你,我廖子萱就是我,我不當別人的替身,你聽清楚了嗎?聽清楚就滾出老娘的夢!」
面對子萱的指責,柳獨月感覺莫名其妙。他什麼時候把她當成潘金蓮的影子了?他不是告訴過她他很早就知道她不是潘金蓮了嗎?他還告訴她,在很早以前,早在子萱沒附上潘金蓮的身體時,他就斬斷那段過去了。直到她的出現,直到另一個性格的「潘金蓮」闖入他的視線,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被人不知不覺俘獲了。這些話,在子萱毅然決定離開王府那晚,他都說與子萱聽了。為何,此時她會有這種荒妙的恨意?
上前,一把將子萱緊緊擁入懷中。「傻女人,你在胡說什麼東西?我何時把你當成別人的替身了?你就是你,你是廖子萱,我愛的女人就是你廖子萱呀!」
子萱嘲諷一笑,搖頭道:「你又騙我,我不聽不聽···唔!」
來不及說出口的話,盡數被柳獨月埋藏在深吻中。他霸道的吸yun子萱的唇瓣,直到子萱紅唇充血,透不過氣,才戀戀不捨鬆開。子萱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更深更密切的吻鋪天蓋地襲來。
子萱一邊拳打柳獨月,一邊掙扎。柳獨月欺身壓倒子萱,只一手就捉住她胡亂毆打的兩隻小手,置於頭頂。另一隻大手則嫻熟的附在子萱胸口,隔著衣服揉nie。
「哦嗯!」突來的碰觸,引得子萱渾身一個戰慄,失聲呼叫,卻被柳獨月的舌趁機鑽入口中。溫熱的大舌纏上子萱的丁香小舌,逼得子萱節節後退。最後,只能放棄掙扎與其纏綿。
不知何時,柳獨月已經將兩人的衣衫褪盡,「坦誠」相對。子萱醉眼迷濛,臉頰似染上紅霞,就連身體在柳獨月的注視下也紅暈起來。
柳獨月的某個部位已經蓄勢待發,但他仍拚命的隱忍著。竭盡所能的tiao逗子萱,直到她眼神開始渙散,呼吸急促,身體潮紅,嬌喘申吟出聲。
「子萱,說你愛我!」
「我···不···愛你!不,我愛···愛你!」
柳獨月得意的邪笑,繼續引you道:「說你要我!」
子萱死死咬住唇,真是見鬼了,做個chun夢還這麼囉嗦!
見子萱猶豫,柳獨月雙手惡劣的揉cuo她的胸部,盡最大可能碰觸她敏/感的珍珠。
「嗯···哦!別···嗯,我要你!」
天知道子萱說這句話時多憋屈!她是知道自己身體內含有麗娘的媚毒,經不起男人這樣的撩bo。可是,這是在夢裡耶?竟然還是把持不住,該死!
窗外,一輪明月懸掛空中;室內,一片漣漪旋律不斷地重複著···
「老闆,有客來訪!老闆,有客來訪!」婢女天雨站在門外,一遍遍重複著,活像個真人鬧鐘。
子萱翻個身,嘟囔道:「不見不見,老娘困著呢!睡覺!」
門外不再有動靜,子萱卻猛的坐起身。老天,這是···
只見自己一、絲、不、掛,渾身遍佈著深深淺淺的吻痕。而床的內側,赫然躺著一個同樣赤果的···男人?稍一動,渾身跟散架似地酸痛。子萱只覺得天地無光,她她她···她昨晚縱yu過度了?一切一切都不是做chun夢?
哦?可是,這個背對自己的男人是誰?子萱張大嘴巴,雙手不停地抓著頭髮,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此時,背對她的男人終於轉過身,一副朦朦朧朧剛剛睡醒的模樣。子萱迅速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然後,可憐的某男就光溜溜橫在子萱眼前。
「啊!!!」子萱閉眼,尖叫不止。那聲音,足以貫穿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彭」的一聲,門被人大力踢開。
「杜二,你竟然敢睡我的女人,你找死呀?」一聲卡哇伊的孩童尖叫後,子萱緊抓著被子睜開眼。
只見殤兒一手叉腰,一手直指縮在床腳已經穿上衣服的杜二。是的,柳獨月在子萱沉睡之時又戴上了那張假面。
殤兒身後站著的,足可以將子萱眼珠子嚇出來。司徒殤,季傳風,柳獨月,小然,天雨?
穿戴好衣裳,子萱強自鎮定,緩緩走下樓梯。第一次,覺得這樓梯這麼短,幾步就到了。看著那圍坐桌前的幾個人,她不由得暗自歎息:要是再長點,可以走不到盡頭該多好?
剛走下最後一個階梯,杜二就衝上來,緊抓住子萱的手。「子萱姑娘,雖然昨晚我們都喝醉了,但我會對你負責的。」
子萱翻翻白眼兒,快暈死了。不過,看著杜二那副慌張的樣子,子萱又有些不忍,只好使勁兒的埋汰自己。「沒事的杜侍衛,酒後luan性,誰也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也不必對我負責,我這殘花敗柳之身,說起來倒是委屈你了。這事兒就當咱倆做的噩夢,過去就過去吧。」
說完,子萱直直走到桌前,看也不看其他幾人一眼,逕自擁住小然,問長問短,好不激動的樣子。
「廖子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本王戴綠帽子?別忘了,本王還沒休妻,你現在依然是我柳獨月的王妃!」假扮柳獨月的秦川猛的起身,質問起子萱來。
子萱放開小然,定定的看著秦川。不知為何,總覺得眼前的柳獨月哪裡變了。一時又說不上來,只能看著他。
這下,倒是其他幾人懵了。難道,露餡兒了?正想著,就聽子萱低聲說道:「王爺在說笑嗎?昨日在將軍府,您身邊的人才是王妃吧?」
季傳風聞言,猛勁兒朝小然打眼色。小然會意,忙上前解釋道:「姐姐你誤會了,因為您不在,王爺就要小然裝成您的樣子做給皇上看。王爺對您怎樣,您心裡還不清楚嗎?」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
子萱有一點點傻眼,如果真如小然所說,她豈不是真的給柳獨月扣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可是,為何昨晚會把杜二當成柳獨月呢?太荒唐了。她現在需要足夠的時間冷靜,冷靜,再冷靜。季傳風等人倒也識趣,拉著柳獨月紛紛告退。
可巧的,柳獨月走至門口,回頭望了一眼。那一眼真可謂是深情款款,但子萱清楚看到,那愛慕之情是對自己身邊的小然,而非自己。待一干人走了,小然的目光還停留在門口。
子萱將一切盡收眼底。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男人的承諾,誓言,果真是不可信的!看樣子,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柳獨月移情別戀了!不,應該說他和小然情投意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