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是一片晦暗的時候,南城早已喧囂不已,不少人都是因為那火山將噴發而徹夜未眠。
而帝沁,也是早早的便起身修煉,吸收天地武氣將近一個小時這才洗面梳妝走了出去。
雖說天還未亮,但大殿之中還是有不少人,憑他們的氣息來看,便可看出這些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帝沁也是興致勃勃地逛了一圈大殿,但並未看到自己特別需要的東西,不得就此作罷走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一股溫熱的清風席面而來,讓人心情微微煩悶,但自然的空氣卻也將這些煩悶給祛除了去。
帝沁隨意拐了個彎,原本微微翹起的嘴角卻驀然僵硬,眼眸中多了幾分戲謔。
看來,她還真的是惹到麻煩了啊……
狀似沒發現一般,帝沁特意悠哉的在大街之上拐來拐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走人少的地方,偏偏就走人最多的地方。
在天剛剛亮之時,帝沁倏然感覺到身後一股極寒冷的氣息向她籠罩而來,當即面色一寒,嘴角掀起一縷譏諷的笑容,喃喃道:「終於是按捺不住了……」
帝沁並未轉過身子,右手一抬,乳白色的武氣頓時向後飛射而去,與那陰寒之氣狠狠的撞擊在一起,最後竟然糾纏得生生消失開來。
轉過身子的帝沁瞧見這一幕,不由得蹙了蹙黛眉,看來對方和她實力相差無幾啊。
「果然有點底子。」一個略微闊氣的男音倏然響起,帝沁抬眸望去,只見一名身著一身黃色錦衣的青年正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她走來,在其身後,還有這幾名身穿布衣的家丁,在他們手中,紛紛拿著木棍,望著帝沁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
幾人的陣勢,讓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興趣盎然的圍在他們與帝沁旁邊,目光帶著幾分戲謔。
那名黃色錦衣的男子長得倒也是英俊,手中一把折扇使他看上去風度翩翩,身上散發出的屬於強者的氣息也足以讓一些女子心生愛慕。
面對這樣的陣勢,帝沁卻只是淡淡一笑,眸光平淡:「有事?」
話落,那錦衣男子已經走到了她一米之外,面帶笑意的打量了帝沁一會兒,當望到那妙曼有致的身軀之時,眸中精光閃爍。
「姑娘,我也並非是無故攔截姑娘,只是,聽舒兒說,你昨夜對她出手,因而想來討個公道。」錦衣男子微微一笑,似有禮般的對帝沁道。
聞言,帝沁眸中露出幾分寒意,淡聲道:「我想,你應該回去向她大廳事情的來龍去脈再來問我緣由。」話落,帝沁不再廢話,斂眸向前想要繞過他離去,當走到其身邊之時,身旁陰寒之氣再次傳來。
帝沁臉色一沉,雙手隨意的擺出一道手印,將那陰寒之氣給化解了去。
她體內的陽剛之氣本就旺盛,隨手揮霍出的武氣都是帶著陽剛之氣的,陽克陰,這人還想跟她比不成?
「姑娘,這樣吧,每人退一步,你只要跟在下回去向舒兒道個歉,此時便一筆勾銷了,如何?」錦衣男子嘴角笑意還在,目光略微火熱的望著帝沁,身影微微沙啞的問道。
帝沁側首盯著他,寒冷的目光讓他的心猛然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道充滿了罡氣的不明物體驟然向他襲來。
錦衣男子面色一凜,雙手擺出一道手印,旋即身上便籠罩著一層冰藍色的武氣,帶著些許冰屑的大掌向那襲來的不明物體抓去,唇中也吐出一句嘲諷的話語:「敬酒不吃吃罰酒。」
然而,他卻沒有看到帝沁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心中催動著披帛向錦衣男子襲去,而帝沁十指卻輕輕擺動,最後在半空中勾勒出幾條碧綠色的絲線條,當線條呈似兩隻眼睛般形狀時,帝沁紅唇微抿,看著還死死想要將披帛撕碎的錦衣男子,眸中閃過一縷寒意,當即揮動右手,將半空中的線條向錦衣男子的眼睛襲去。
碧綠線條速度如風,瞬間便融入了錦衣男子的雙眼,而他的雙眸,也閃爍著若隱若現的縷芒,顯得詭異而妖冶。
「自消有關我的記憶,帶人回去。」帝沁嘴唇輕啟,低聲喃喃道。
「是。」錦衣男子呆滯的點了點頭,輕輕應道,旋即手印一變,放開了白色披帛,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木戮少爺!」那些家丁看到他怪異的動作,驀地一喊。
這一喊,那錦衣男子眸中綠光逐漸消散,生機也在眸中染起,有些茫然的望了一眼四周,旋即眉頭大皺,「怎麼回事?!」方纔他只覺得腦子一片模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思及此,錦衣男子臉色大駭,目光陰厲的望著帝沁,冷聲喝道:「是你搞的鬼?」
帝沁雙眸微瞇,眸中閃過一縷鬱悶。
方纔她施展出的是碧瞳融的入門技法,能夠控制人的心智,但唯一不足之處就是若是有他熟悉的人喊他,那麼那人就會恢復清醒,而自己對其的掌控也會失去。
「將她圍起來,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帶回去!」錦衣男子盯著帝沁的目光愈發的火熱了起來,看那模樣,似乎是對帝沁展現的武技產生了興趣。
聞言,那些家丁紛紛圍繞在帝沁四周,手中緊緊握著木棍,目光警惕的望著帝沁,從方才帝沁對他們家木戮少爺所做的一切來看,他們便知道,此女,非同一般!
想要抓住她?那可沒那麼容易!
帝沁心中冷笑連連,欲要動手,卻發覺兩道渾厚的氣息驀地傳出,而且似乎對她無敵意。
躊躇了一會兒,帝沁還是放下了手,黛眉微皺的望向四周。
隨著帝沁的亂望,一道清朗的笑聲便驟然響起:「青天白日的,這麼多人為難一名女子,這位少爺還真是厚顏啊。」
這道笑聲剛剛響起,站在帝沁面前的木戮卻臉色大變,這聲音對他散發出的隱隱威壓,分明就是……
「閣下當面罵在下為何不露面?」雖說知道那人太強,但木戮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鎮靜了下來。
「唔,我什麼時候罵你了?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那清越聲音中帶著幾分無辜,讓人心生無奈。
「這位姑娘對我未婚妻大打出手,在下也不過是想讓這位姑娘去給她道道謙罷了,這些瑣事還容不到外人來插手吧?」木戮眸中寒芒大盛,但還是笑道。
對這二人的對話,帝沁可是沒有絲毫的興趣,瞥了一眼一旁閣樓的上方,旋即移開目光,轉身便要離去。
「姑娘止步!」木戮冷笑一聲,飛身擋住了帝沁的去路,口氣也變得不客氣了許多,「還請姑娘……」
可這次帝沁沒有再同他廢話,當下雙手在空中擺出一道碧綠色的掌印,揮動手指,那道掌印便在木戮面前放大,重重地向他打去。掌印毫無阻礙的穿過木戮的錦衣,向他的身體衝擊而去!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木戮瞳孔也驀地放大,身體宛如掉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最後狼狽地趴在地上,口吐鮮血。
帝沁方纔的那一掌可不輕,碧瞳融這個武技每一個招式都是不同的,一招更比一招強!而方纔那一掌,名暗影掌,看上去雖然沒什麼大不了,但一旦擊中敵人,對方的體內就得遭受嚴重破壞!至少不斷幾根經脈是不可能的。
「好強的武技!」那清越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此時已經充滿了讚歎。
「這女子的身影好生熟悉……」在那清越聲音響起沒多久,略微冷漠的男音也悠悠傳出。
「咦?大哥不說我還沒什麼感覺,這麼一說,我倒是也覺得有幾分熟悉,可是這麼一個高手,我見過的話一定會記住的啊。」
二人在這邊悠哉悠哉的談論,反觀帝沁,卻因為一招打敗木戮而讓周圍那些家丁紛紛發了瘋似的向前衝來。
見狀,帝沁黛眉微蹙,心中歎息了一聲,抬起手,乳白色武氣隨意的撤出,那幾名家丁下一刻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原本她並不想惹麻煩,可麻煩找上門,她也不是軟柿子。
顏家,木家,她記住了!!
若是日後再來什麼人想要將她擒住,她也不會再留手了!對於對她有敵意的人,她從來就不會留下。
鳳眸瞥了一眼一旁閣樓的上方,帝沁足尖輕輕點地,身形便宛如蝴蝶般飛躍離去,幾個閃爍間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離開街道的帝沁,並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一隊磅礡的陣勢在街道中展開,十幾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氣勢磅礡,目光恭敬的望著前方的一名戴著面具的精貴黑袍的修長身影。
「主子,接下來我們?」在那面具男子身旁,一名面部稜角分明的冷峻男子的略微遲疑的問道。
面具下傳出幾聲低沉的笑聲,黑袍男子修長高大的身影向前走去,留下一句讓人心寒的話語:「將顏、木兩家的經濟來源全部切斷!我要讓他們在三日之內成為窮叮噹!」
聞言,那十幾名的男子皆是恭敬的彎下身子,齊齊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