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海洋上空那片渾厚的灰色的氣,此時也是劇烈湧動,紫色閃電閃現,傳來陣陣轟鳴聲響,整片靈識海一片混亂,好似即將崩潰般,一個與畫軸內白色霧氣,幻化而出一模一樣的奇異妖獸,緩緩出現在金色的海洋上。
這個出現在詹紫陽靈識海內的奇異妖獸,不過寸許大小,閃爍著銀白色光芒,在出現的瞬間,驀然間無聲嘶吼,靈識海瞬間沸騰。
隨即白色妖獸雙蹄一踏,金色海洋立刻捲起數道金色的海浪,一件好似一把金色的飛劍,繚繞著絲絲電芒的魂珠,緩緩從金色海洋深處飛出。
這顆魂珠,正是詹紫陽發生異變,經過天雷的淬煉,已經是一件飛劍雛形的靈魂之珠。
金色魂珠出現的那一刻,白色的妖獸驀然間無聲嘶吼,四蹄一踏金色的海洋,宛若流星般,張開大口,向著那顆金色的魂珠吞噬而去。
金色魂珠立刻抖動,經過四九天劫的淬煉,詹紫陽的靈識攻擊已經蘊含一些雷電之力,在那白色妖獸衝來一刻,一縷藍色的電芒,驀然間從魂珠內衝出,直奔白色妖獸劈去。
「彭!」白色妖獸遭到那縷藍色電芒攻擊的一刻,頓時潰散,化為一片白色的霧氣,瞬間被詹紫陽的金色魂珠吸收,成為提高其靈魂境界的一份養料。
與此同時,天空中那個體型龐大的白色妖獸,也在同一刻潰散,只是在他消散前,眼眸中似乎充滿不甘,陰寒的看了詹紫陽一眼,才緩緩消散,化為白色的霧氣,重新回到畫軸內。
詹紫陽雙手掐訣,快速平復出現混亂的靈識海,將魂珠重新潛入金色海洋的深處,隨即大手一揮,將天空中打開的畫軸合併,抓回手中。
未有任何猶豫,抓回畫軸的瞬間,詹紫陽立刻打上靈識烙印,畫軸上那道紅色的紋路,在靈識烙印覆蓋時,立刻詭異的蠕動幾下,畫軸重新被封印。
「這畫軸實在有些詭異,每次施展後,那片白色的霧氣,都會對我進行反噬,想要吞噬我的靈魂之珠,這顯然有些不太正常,而且這白色的霧氣,也非同一般,好像是某種封印。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畫軸的來歷必定非同尋常,還有那副奇異的山水圖畫,每次見到我都會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似在召喚我一般,想借助我手破除封印,莫非那白色霧氣,正是因為如此原因,才會在催動封印後,想要吞噬我的魂珠?
還有董鋒到底是從何處得到這副畫軸,如此詭異之物,絕非是他那種修為原本所擁有,為何他沒有交給董瑜,難道是他剛剛從別人手中奪來,便到我手中?
如果真的是這種結果,那這詭異畫軸的來歷,就實在耐人尋味了,至少我還無法分析出其來歷。
還有那個幻化出的白色妖獸,其形態我根本認不出,即使五洲通鑒上也沒有記載,難道是海外妖獸,只是若真的是海外妖獸,九黎不會不識得此妖獸的來歷,顯然那白色妖獸,極有可能並非修真界之物。
如若真的是這樣,那這畫軸豈非也不是修真界之物?迷、迷、一切都是迷。」詹紫陽目光疑惑的看著手中畫軸,低聲自語。
只是從他得到畫軸開始,他曾數次探查,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還有關於那白色妖獸的來歷,九黎幾乎翻遍了整個記憶,也沒有尋到任何資料,以她的見識,還有著九尾魔狐一族部分種族傳承,都不識得此物,更不用說知之甚少的詹紫陽。
略微沉吟,詹紫陽謹慎將畫軸收進儲藏戒指內,這件畫軸處處都透露著詭異,如果沒有必要,他實在不想使用。
還有那個白色霧氣幻化的妖獸,雖說其現在看起來微弱,但是它的威勢,卻是比詹紫陽第一次見時有所增長,始終讓他存有一絲忌憚。
詹紫陽搖搖頭,將腦海中那些煩人的疑問,統統拋出,他現在只想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進入輪迴空間療傷,恢復靈力,日後在想辦法,盡快的增加自身的修為,古魔的出現讓他感覺到危機時,更多的是一種緊迫感。
只有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他才有與古魔一戰的資格,才有守護親人安危的實力,這一刻詹紫陽對於力量的需要,前所未有的強烈。
略微沉吟,詹紫陽起身準備先行離開這裡,可就在這時,他眉頭忽然一皺,望向遠空。
兩道璀璨的匹練,從遠空快速向著詹紫陽所在之地飛來,那是法寶極速飛行,閃爍出的光芒,五個模糊的人影,在那兩道璀璨的光芒中若隱若現。
「咦,是他們?」詹紫陽在發現那兩道長虹極速飛來時,靈識便散發而出,那五人模糊的樣貌,立刻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中,心中微微有些驚疑。
同時在詹紫陽發現那五人時,對方好像也發現了他一樣,腳下法寶飛行的速度,立刻加快,轉眼間便出現在詹紫陽的上空,緩緩降落。
這五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藍韻兒施展秘法,探查出詹紫陽準確的方位,追蹤而來的燕語嫣、司徒宇、崔雲飛、柳寒五人。
藍韻兒駕馭著混天綾第一個落下,剛剛落在地面,還未等燕語嫣與柳寒離開,嬌軀瞬間向前一個縱掠飛出,右手一招,混天綾立刻抖動,將燕語嫣與柳寒拋出,直奔詹紫陽纏去。
燕語嫣與柳寒,瞬間穩住身形,穩穩降落在地面上,兩人想要阻止藍韻兒的魯莽時,亦然來不及,混天綾仿若一道紅色的匹練,驀然間出現詹紫陽眼前。
詹紫陽目中深處譏笑之色一閃而逝,看也不看那極速纏來的混天綾,他雖說因為先前與古魔一戰,受到不輕的傷勢,但是以他堪比上品靈器品質的肉身,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想要避開混天綾的攻擊,還是很輕鬆地。
只是詹紫陽有些奇怪,藍韻兒的攻擊,並未蘊含任何殺機,顯然不是真的要殺他,還有燕語嫣五人是如何尋到自己的,這是他心中的疑問。
但是詹紫陽雖說心中充滿疑問,速度卻沒有任何遲疑,幾乎在混天綾出現在他眼前的剎那,宛若瞬移般,詹紫陽向著左側只邁出一步,便躲開混天綾的攻擊,出現在十丈開外。
「咦。」藍韻兒輕咦一聲,好似有些驚疑般,詹紫陽那看似輕易的一步,實際速度已經極快,仿似一道閃電,眨眼便避開了她的攻擊。
藍韻兒乃是幻嬰後期的頂峰修士,再有品質在極品靈器頂峰的法寶混天綾,同境界之內,少有人是敵手,縱然是化神初期的修士,她也有著一戰的實力。
然而詹紫陽卻在她突襲的一擊下,輕易的避開,其本身的實力,立刻惹起她的好奇,不僅僅是他,縱然場中的其餘幾人,也是微微驚疑,詹紫陽現在體內的靈力幾近乾涸,根本瞞不過他們的眼光。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詹紫陽還可以避開藍韻兒的突襲,其本身戰鬥經驗的豐富,著實惹人注意。
藍韻兒眼中精芒一閃,幾乎未有任何猶豫,在詹紫陽避開的剎那,素手輕揚,混天綾再次向著詹紫陽纏去,只是這次混天綾的攻擊速度,卻比之前快上一倍有餘,陣陣強盛的靈力波動,從其內散發而出。
詹紫陽臉色驟然一變,目光陰寒的掃了一眼藍韻兒,鼻中發出一個似乎頗顯不屑的怒哼,並未在繼續躲避,運用體內最後僅存的部分極陰之力,雙手掐訣,兜率寶傘立刻飛出,快速旋轉放大,抵擋在他的身前。
「彭!」混天綾快若閃電,眨眼便擊撞向兜率寶傘,一陣劇烈的抖動,兜率寶傘迅速旋轉,將混天綾的攻擊化去,同時,在兜率寶傘化去混天綾攻擊的那一刻,詹紫陽宛若一道閃電,眨眼便出現在藍韻兒身前。
一股懾人的寒氣,頓時從詹紫陽體內爆湧而出,右手握拳揮動,虛空猛然一顫,好似一個蓋世魔王,無絲毫憐香惜玉之心,洶湧的砸向藍韻兒的頭部。
藍韻兒精緻的臉龐,立刻變色,並不是她無法接下詹紫陽的攻擊,而是她從此刻詹紫陽散發出的氣勢中感覺出,此人對她動了殺心。
事實上藍韻兒所預感的沒有錯,這一刻的詹紫陽確實對她動了殺心,雖說詹紫陽與她並無仇隙,也沒有任何理由與她成為敵人。
但是詹紫陽豈是任人擺佈,輕易擒獲之人,藍韻兒那看似無心的兩次攻擊,卻深深的觸怒了他,第一次詹紫陽可以理解,對方如此做或許是有著什麼因由。
然而藍韻兒的第二次攻擊,雖說亦然沒有任何殺機透露,但是卻運用出混天綾的部分靈力攻擊,以場中這些人身為九大上門親傳弟子的眼界,他不相信藍韻兒等人,會察覺不出,他現在體內幾乎沒有任何靈力。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藍韻兒卻亦然沒有任何顧忌,施展出混天綾內強大的靈力攻擊他,其用心豈能一般,以詹紫陽的心性,自然會進行反擊。
縱然是追他而來的這五人,都是各方高手,詹紫陽也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必要時他還可以用最後的力量,開啟輪迴空間進去躲避。
詹紫陽這一拳砸下的速度極快,一股金色的氣流,在他拳頭上旋轉產生,好似流星墜落,一層層波紋從虛空蔓延而出。
這一拳詹紫陽,幾乎運用了自己肉身所能達到的極限力量,縱然是古魔面對詹紫陽現在肉身全力一擊的一拳,也要變色,更何況藍韻兒,她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瞬間化作一片片幻影,向著一旁躲避出去。
然而詹紫陽的拳頭卻沒有任何停留,瞬間將那片幻影砸散,緊追藍韻兒的身影而去,若是施展法術攻擊,現在的詹紫陽根本不會是藍韻兒的對手,他體內的極陰之力,幾近乾涸,法術神通無法驅使。
可是一旦被詹紫陽近身,以他堪比上品靈器品質的肉身力量,場中這些人幾乎沒有一個人會是他的對手,這就是陰陽聖體強大之處,縱然是現在的藍韻兒,在詹紫陽的怒拳攻擊下,也沒有時間祭出法寶抵擋。
藍韻兒目中寒芒一閃,銀牙一咬,只能再次躲閃,她現在對詹紫陽的行為十分惱怒,她先前在見到詹紫陽時,施展法寶攻擊他,本是無心之舉,只是想懲罰他一下,毀去留在他體內的其中一絲靈識。
卻沒想到詹紫陽居然會對他施展殺手,其實這只能怪藍韻兒並不瞭解詹紫陽,在經過一系列異變,特殊是搖雨宮的追殺,風嵐的犧牲,詹紫陽的心性,早已經改變,甚至有些極端。
按照現在的詹紫陽心性,他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但是若有人想要對他心懷殺意,那麼詹紫陽必定不會有任何猶豫加以反擊報復,縱然對方是九大上門的弟子,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就連搖雨宮與元明宗詹紫陽都敢毫不在意的得罪,又程侖其他門派的弟子,藍韻兒錯就錯在不應該魯莽的攻擊,使詹紫陽產生誤解,否則以詹紫陽現在的心性,再加上本身的傷勢,絕不會輕易招惹幾人。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不過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
詹紫陽拳似奔雷一般,以極快的速度緊隨藍韻兒而去,按照他現在的想法,他不求會殺死藍韻兒,只希望可以一擊重創她,減少場中五人對他的威脅。
可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藍色手掌忽然從詹紫陽的後方襲來,強大的靈力波動撼動的虛空連連作響。
詹紫陽目中寒芒一閃,在感覺到身後的攻擊時,未有任何猶豫,果斷放棄繼續追殺藍韻兒,身形猛然一轉,怒拳狠狠向前砸出,頓時與那只閃爍著絲絲藍色電芒的巨掌撞擊一處。
「彭!」詹紫陽一拳好似蘊含萬斤重力,瞬間將藍色的巨掌轟散,一股強大的震力傳來,詹紫陽身形立刻不受控制,向後倒退出三步才再次站穩,目光陰寒的看向前方偷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