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醉的旋律,這燈紅的高歌,哪一處都盡顯繁華。
只是,心,依舊冷了。
一座城市,一顆心。
一份憧憬,一份愛。
一寥夢幻,一生憂。
夏晨軒凝望窗外的繁華,繁華依舊,心卻不似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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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晨軒離開後,墨培航也隨即開著車子跟隨其後,一路都保持著距離,以免被夏晨軒所發現。
他的心,是憂著的。
這條路,墨培航知道是通向哪裡的。
知道是去冷府的路,但是墨培航的心卻揪了起來,夏晨軒這是去冷府做什麼?
是要去鬧?
還是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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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府的別墅裡。
四樓,冷亦風依舊因為藥物的揮發熟睡,而歐陽岢嵐卻是如何也睡著不了,她之前與洛天炎的約定即是在這夜色裡,在他們的大婚後,對冷亦風下手。
因為,最好的時機下手也正是此時了,只有此時,冷亦風才沒有任何防備而言,沒有警惕之心。
可是,也越是這樣,歐陽岢嵐也越是下不了手。
還有,那份愛意,她又怎麼能輕易揮去?
夜色已深,也已沉醉。
歐陽岢嵐凝著冷亦風閉目睡覺的摸樣,是那樣的令人舒服,令人移不開眼眸,不自覺的,歐陽岢嵐的眼眸劃出一滴淚水,是痛苦糾結的淚水,是矛盾的淚水。
若是不動手,她怎麼能夠對得起她的父親,可若是動手,她又怎麼能下得了手?
為什麼殺她父親的人卻偏偏是他?
為什麼還要讓她知道?
若是不是他,該有多好,那她便嫁給他,安心做他的妻子,若不是他,她便盡心與他過日子,若不是他,她便為他生下一大群的孩子,若不是他……
還有好多如果,如果啊……
可,一切都是相反的,天不遂人願,偏偏是他,是她最愛的男人殺了她最愛的父親。
她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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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府外面,夏晨軒沒有進去,而門口的保鏢也顯然認識夏晨軒,所以對於在門口的夏晨軒沒有採取什麼措施。
夏晨軒站立在冷府門口距離三四十米遠的距離,就這麼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沒有說話,也沒有哭泣。
靜靜的臉頰上面是安靜的輪廓,沒有過多的修飾,沒有優傷,沒有快樂,平靜如水,安靜如湖。
在夜色的譜寫下,在月光的照射下,就這麼呆呆的直立。
更確切的應該說就好像一尊木偶,沒有了感情,傻傻的,呆呆的。
她的眼眸凝望著那棟熟悉的別墅,那四樓的房間,燈光是沒有亮的,他們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是他相擁著她睡下的吧?
應該在很恩愛的相擁睡覺,他將她攬進懷裡,她貼近他的懷裡,彼此微笑,彼此相濃。
曾幾何時,他也是那麼摟著她睡覺的啊,他將她拉入他溫暖的懷抱,她的耳畔貼在他有力的胸腔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聞著他好聞的麝香味,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詳,那麼的沉醉,那麼的美麗,那麼的美妙。
而,現在,伊人以換,不再是她。
抬頭間,凝望著天上的月亮,好美啊,好美。
月亮就好像一張輕柔的面容,帶著溫和的笑意,凝視著大地,譜寫著一曲樂的篇章,曾經,她在舞池裡與他一起起舞,現在,她要舞曲一次給他看。
她的手揚起空中,一隻手朝上,一隻手稍微往下,是那種交誼舞的姿勢,舞動間,她的步伐移動著,伴隨著風兒的起舞而起舞著。
舞出的是憂傷的旋律,舞出的是絕望的終曲。
曲終人散!
這一曲她為他而舞,這一曲也是終曲。
舞曲完畢,她便會離開,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離開這裡,離開有他的城市裡。
遠處,墨培航一直凝視著夏晨軒,他凝著月色下的夏晨軒,凝著那佳人美妙的舞姿,凝著那步步憂傷的旋律。
是那麼的痛,痛入骨髓。
晨軒,你的痛我願意為你承受,你的痛,我寧願是我,你的痛,讓我更痛啊!
夏晨軒迎月而舞,眼眸微閉,腦海裡滿是他對她的溫,對她的柔,對她的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好,卻也是那麼的痛苦。
她的心揪著的疼痛,痛徹心扉,就好像撕裂開來一樣,生生疼痛,如鞭子一般,狠狠揚起,再狠狠落下,每一鞭皆是萬分痛苦。
「啊!」
忽然身體發來一陣抽著的疼痛,夏晨軒本能的彎下腰去,托起一隻手摀住肚子,那裡忽然傳來好痛,是她太過憂傷的原因嗎?
墨培航凝著這突發的情況,第一時間便跑下了車,跑到夏晨軒的身邊,焦急的詢問,「晨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夏晨軒抬起頭,對於墨培航的突然出現,夏晨軒感到有些奇怪,墨培航當然也知曉夏晨軒的疑問,便開口,「我不放心你,所以一直跟著你呢!」
這句話讓夏晨軒好一陣感動,她從痛苦的臉頰上面擠出一絲笑容,「培航,謝謝你,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墨培航將夏晨軒擁入懷裡,凝著夏晨軒摀住的肚子,還有她那蒼白的面色,心裡好焦急,開口,「晨軒,你肚子不舒服嗎,我帶你去醫院!」
「培航,不用了,也許是因為心情不好的原因,再加上一天沒有吃飯,餓了吧,所以肚子不舒服!」
夏晨軒安慰著墨培航,她也給自己努力找著借口,究竟是自己說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原因,她不知道,只是,這根本不是餓肚子的那種疼痛。
然道是剛剛自己不小心扭到了一下,牽扯來的疼痛嗎?
「還是去檢查一下吧,這樣我才會放心!」墨培航凝著夏晨軒,他哪裡能夠放心,還是去檢查一下的比較好,畢竟檢查了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喔……」
肚子又是一陣疼痛,夏晨軒忍不住的再次發出痛苦的聲音,聽在墨培航的耳朵裡,哪裡能不去檢查,這一次,墨培航沒有再詢問夏晨軒,而是直接抱起了夏晨軒,朝著車旁走去,打開了車門,將夏晨軒小心的放置在副駕駛位置上面,然後再伸出雙手,為夏晨軒繫好了安全帶,這才放心的開口,「聽我的,去醫院檢查!」
由於肚子的反覆疼痛,夏晨軒沒有拒絕墨培航,而是點了點頭。
墨培航這才放心的將車門關上,繞過車身,打開了駕駛位置上的車門,啟動引擎,車速如箭一般的穿梭了出去。
在墨培航與夏晨軒離開了之後,黑暗處的隱蔽位置裡,洛天炎走了出來,他凝著遠去的車,也快速上了自己的車,啟動引擎跟了上去。
其實,本來,洛天炎是想在外面親眼凝視歐陽岢嵐殺掉冷亦風的,但是,遲遲沒有見到歐陽岢嵐動手傳來的信號,卻等來了夏晨軒與墨培航。
洛天炎知道夏晨軒,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所以,他跟了上去,不知為何,洛天炎心裡有一種不安,是有一種被威脅到的不安,他總感覺夏晨軒會壞掉他的事,於是這種不安,這種感覺令他跟蹤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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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
墨培航焦急的等待著醫生的檢查,他的心裡那種是急切的擔心,夏晨軒依舊夠憔悴了,身體上還出現了不適,這令墨培航是更加的心痛無比。
在等待了一段時間後,醫生終於將檢查的結果告訴了墨培航與夏晨軒,也在排除了其他之後,最後的結果是夏晨軒懷孕了。
醫生凝著墨培航,開口,「這位先生,你是怎麼照顧你太太的,女人在這個時候,是應該有良好的休息環境與一個好的心態的,可你卻營造給她一個不好的心情,才導致了這場意外的疼痛,下次可一定要注意了,不然很有可能導致流產!」
墨培航聽到夏晨軒懷孕之後,心裡滿是擔憂,他也很清楚的明白,夏晨軒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冷亦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