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冷亦風低沉的嗓音浮動,卻是透著莫大的命令,簡短的兩個字,而伴隨著這兩個字的發音,男人微微勾起手臂,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等著女人挽著他的手臂。
之前的纏綿略顯殘忍的掠奪依舊令夏晨軒生畏,她站在原處看著那個主宰著她的男人。
幽暗燈光映出冷亦風鷹足過後恢復的冷,那過於沉烈的冰眸,那張英俊的臉頰側面被燈光映得完美無懈可擊。
如此英俊足以另女人發狂的臉,卻是那樣的冰冷。
冷到絕至的殘忍!
下一刻
冷亦風轉身過來,似乎對女人的毫無動作而顯出不耐,甚至生冷中顯出一絲怒氣。
他的表情冷漠得令人寒顫,這種冷是那種足夠滲入骨髓的寒意,恍如從盛夏的溫度陡然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
夏晨軒有些自嘲,一樣米養百樣人。
而這百樣人裡卻是在差距太大。
她的眸色中,是男人高大的身軀,那之前的殘忍在昂貴的意大利西服下有了文明的掩飾,卻仍依舊散發著危險氣息。
「你在挑戰我等待的耐心嗎?」冷亦風冰冷的眸子凝著女人,薄愜的唇角冷冷地一點感情都沒有,有的只是不耐。
夏晨軒一顫,秀唇趕緊回答,「沒……沒有!」
聽聞女人的回答,冷亦風揚起冰冷冷的聲音,「沒有就好!」
看見男人再度曲起的手臂,夏晨軒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遲疑了一下還是聽話上前,小手挽住男人有力的大手,她斂下眸子,看著他那雙光亮地幾乎可以映出她面頰的高級手工皮鞋。
她的反應這回令男人很是滿意,頜首間,他俯下頭,凝著身邊的可人兒,英俊的眉峰突然又倏然一蹙,「你的笑容都到哪裡去了?」
夏晨軒心頭一緊,使勁咬了一下唇,才慢慢在那秀麗的臉上漾起一抹笑意。
那是苦笑!
如此心境,如此環境,她又怎能瀟灑笑出來?
她是人,是個正常人,如若前一刻才被男人殘忍對待,後一刻便能笑容滿溢,那麼那種笑,只能有一種笑,那就是苦笑!
不過,冷亦風也似乎並不再去計較女人的笑容,只是邁著修長的腿朝著外面走去。
電梯,被保鏢按下。
裡面,冷亦風站於前面,而後面,是徐特。
「都處理好了嗎?」
「回冷少,剛剛的男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剁了他的雙手!」
冷亦風一點頭,沒有說話,英俊的五官陷在淡淡的燈光之中。
夏晨軒站立於一邊,不由得顫了一下,好殘忍,那個男人只是碰了一下她,就被剁了雙手,好可怕。
她的麗顏染上蒼白!
「你會慢慢適應的!」似乎會猜到女人的反應,冷亦風凝著夏晨軒,低沉富有磁xing的聲音揚起,卻冰冷得滲入骨髓,也顯得意味深長。
電梯應聲而開,華麗的宴會大廳再度像他們打開了大門。
裡面,仍舊樂聲一片。
舞池裡,是翩翩起舞的人群們,一對伴著一對,那姿勢,那動作,那笑容,似乎都彰顯著這宴會的雀躍。
她們熱情萬分,默契十足的與舞伴邁著優雅的步子。
更有甚者跳著舞時,就像美麗的蝴蝶般飛舞著,像婀娜多姿的柳條樣扭動著,美的讓人陶醉。
若是身邊的男人換一個,那麼她也一定會如此陶醉吧!
想到此,夏晨軒一驚,他這是要與自己共舞嗎?
她的舞,只想留給一人,而這人,明顯不是身邊人!
而更讓她驚住的是,男人霸道的動作,他似乎根本沒問女人的想法,就拉她進舞池,他的大手摟住她的腰際,讓她被迫的與他起舞。
他的腳步挪動,而挪動的腳步步步逼近,使得夏晨軒只好跟著他的腳步移動而移動,她的臉處在驚下中,處在小小反抗中,而這份小小叛逆更是拉動了男人起舞的動作,起舞的頻率。
旁邊,每一對伴侶都是投入地跳舞,在音樂,動作,認真,下專注交織著,旋轉著,昇華著……
只有他與她,明顯一人強勢,一人被迫。
只是男人的氣勢太過霸道,夏晨軒想怒卻不敢怒,想言卻不敢言,因為她若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搏了他的面子,怕是不光她的命運堪憂,留在冷府的筱水藍也會備受牽連。
指間,在靈魂下舞蹈。
指間,也在靈魂下哭泣。
那曲舞,終究未能為她心底的人舞動,那曲舞也狗洞了她憂傷的過往,憂傷的思緒,定格在我那迷茫的空洞的不堪一擊的悲傷年華里,然後不想再回憶。
只是,那份憂傷又怎能定格?
舞曲間,那份憂傷沉浸在逝去的美好裡,回憶著曾經的點點滴滴。
夢一點一滴的毀,心一聲一片的碎。
曾經的美好。
物是人非,繁華落盡很多東西已在季節的輪迴裡走遠。
可是,安分心底的愛,即使是久過多年,她仍舊會深深埋藏,憂傷了,便翻出來追憶,流年,然後在那追憶裡品讀細小的塵埃,在歲月下靜靜地漂浮,最後還是要歸於現實。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回憶裡的痕跡,是她撫慰憂傷的一部分,回憶,為了撫慰,也為了記住!
強勢如他,當冷亦風那雙冰眸子凝到女人走失的神時,他一個轉身,狠狠拉回她的思緒,而她裙擺的禮服也隨之飄起,轉動漂浮,最後慢慢落下,恢復平靜,就如同她的思緒一樣,最終還是得回歸現在。
他剛毅的眉毛稍稍整動,湊近她,讓她的柔軟貼近他的堅硬,低沉卻危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又不甘寂寞了?這次又是在想誰?」
男人尖銳的話語令夏晨軒一顫,他話裡的危險更是讓她一陣緊張,心跳一陣加速,而這加速的心跳也隨著他們親密的貼近而傳遞進男人的胸腔。
男人那強而有力的胸腔感受著女人驚慌的心跳,唇角明顯一收,修長的手指攀上她顫抖的紅唇,附上她白皙甚至蒼白的小臉,看似貪婪的撫摸,卻更多透著危險,是指間微熱下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