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滿朝文武賴上門 第8卷 388 愛的如此狼狽
    若你此生,愛的始終只是你自己。我對你的愛便是一如既往的轟轟烈烈蕩氣迴腸。

    可如今你愛上了另一個人,我的愛便注定狼狽收場。你再也看不見我的心,因為那顆心曾經高高在上光華萬千,而今,卻迷失了方向四處碰壁,直到血肉模糊,狼狽歸來。

    你若無情,對我,便是愛。你若愛上別人,便是鋒利無比的雙刃劍一刀刀凌遲我身,我卻始終微笑面對。

    ——白小樓。

    ……

    景陽宮

    皇后推著遼皇的輪椅走入大殿,甫一進門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胭脂扣,皇后臉上的表情閃過一抹不自在,旋即便一臉平靜的表情走過跪在那裡的胭脂扣身邊。

    主座正中,耶律崧端坐上面,身子斜斜的靠在琉璃太師椅的寬大扶手上,眉目邪肆,舉手投足更是帶著三分邪氣。

    遼皇坐在輪椅上對耶律崧怒目而視,皇后則是清了清嗓子,心中雖有不屑,但面上還是擺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架勢。

    「老九,你這是作何?本宮跟你父皇在看你,你不但不站起來迎接,還如此架勢,你這般作為,你父皇該多傷心!」

    皇后說完,快速掃了胭脂扣一眼。胭脂扣跪在地上,頭垂的低低的,沒有耶律崧的吩咐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遼皇坐在輪椅上,雖然不能說話不能動彈,但那雙眼睛卻時刻都迸射出憤怒的火苗。他最是看不上眼的耶律崧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而今這顆棋子還想氣到他頭上不成?

    耶律崧對於皇后的虛偽和遼皇的憤怒,完全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態度。隨意的揮手叫來宮女太監,在面前擺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卻只是舉起白玉酒杯,一杯一杯的喝著酒。昔日青澀單純的氣質,而今卻是三分邪氣七分陰鬱。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就連穿著打扮也與之前天差地別。作為太子,雖說可以穿便裝,但在宮內見了遼皇自然是要以太子華服面見,而不是他如今這般一身隨意的藕荷色長衫,素淨的長衫不添加任何裝飾,清清爽爽,那頭頂也不見昔日紫金髮冠,青絲隨意的束起,耳邊碎發有些凌亂,只在發間別了一根素淨的白玉簪子。這般清雅淡然的裝扮,讓皇后不覺想起了一個人……

    納蘭幕涼!

    可納蘭幕涼那般裝扮,看著是與她一身清姿絕色相互輝映,可耶律崧身為男兒,身份又是太子,任何能做這般隨意簡單的裝扮!而且外人一看這感覺,便會先到納蘭幕涼!畢竟那日,那女子驚艷亮相,一戰而揚名天下,從此,世人眼中便再也無法抹去那抹單薄纖細的藕荷色身影。縱然皇后不想承認,卻不得不面對現實。

    如今這北遼京都,大街小巷,議論紛紛之焦點,無不是那驚艷之姿。

    耶律崧這會子仍是自斟自飲,而跪在那裡的胭脂扣卻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此刻這可怕的沉默於她而言,無疑是一刀刀的在凌遲她的心。

    「老九,你這是……」皇后見耶律崧遲遲不說話,面上也有些掛不住。好在耶律崧現在屏退了一眾宮女太監侍衛,偌大的景陽宮大殿,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皇后娘娘,你進來之後怎麼不跟她敘敘舊呢?還一副不認識的模樣在這裡作威作福!嘖嘖!皇后娘娘是貴人多忘事……還是不敢呢?」耶律崧甫一開口,便是冷嘲熱諷係數朝皇后臉上砸來。

    同時還讓皇后的臉色瞬間變了色。而遼皇本是對耶律崧橫眉冷對的眼神,這會子卻是轉向皇后。一眼凝視,如刀似箭。

    皇后嘴巴張了張,明顯的語不成句。

    「這……老九,你……你什麼意思?這胭脂扣姑娘本宮是認識的,這不是你未來太子妃嗎?還是你自己選定的呢!」皇后故作鎮靜,心中想著只要她死不承認,這胭脂扣說什麼是一己之言,並不能做數的。

    耶律崧這會子卻是笑的愈發的邪肆陰鬱。

    「皇后娘娘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認識是一回事!合謀陷害本太子卻是另一回事!娘娘不忿父皇將太子之位傳與我,又知道我並非真心喜歡胭脂扣,只是圖一時痛快,所以就主動約見胭脂扣,許以榮華富貴給她,如此,陷害了本太子,便可以將你那包藏禍心的兒子扶上太子的寶座!娘娘一出好局,卻是忘了,這後宮眼線眾多,娘娘這些日子表面做的都是懲治後宮嬪妃的事情,可是暗地裡,娘娘實在是太不小心了!那一夜這景陽宮進來的如此容易,難道娘娘就不曾有過懷疑嗎?

    放著一個城府深似海的兒子不用,娘娘偏要自作主張的改變一切!如今掉在我的手裡,就是耶律宗驍又能奈何於我?皇后娘娘,你太不小心了!這天下之大,朗朗乾坤,素來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與這後宮一眾嬪妃所做之事,我從小耳濡目染,見得多了,誰是人誰是鬼,一目瞭然!」

    耶律崧說完,邪肆一笑,將手中酒杯扔在地上,白玉杯子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瞬間碎裂開花,一地狼藉,映出皇后瞬間慘白的臉色。

    而遼皇眼底的表情更是瞬息萬變。

    「你……老九,你這……你這什麼意思?你誤會本宮了吧!這胭脂扣可是白家的人,白家人居心叵測,那白小樓從進入京都開始就沒給過這北遼皇族一天喘息的機會!如今你是要新他妹妹的話,而誤會本宮嗎?」

    皇后還在強裝鎮靜,可今日之詭異氣氛,儼然讓皇后亂了分寸。

    如今這北遼形式一日三變。拓博坤出現了一瞬的功夫,如今又不知去向。納蘭天作身份又是波斯皇子,而看似後退三里地的波斯大軍卻並未撤退,只是後退了三里地,那三十萬大軍時刻都是壓在北遼眾人心頭上的一塊巨石。

    納蘭明輝的身份也一時惹人懷疑。皇后娘家的勢力早已不比往日,耶律宗驍如今也不與皇后一條心,而今種種,在皇后面前是寸步難行!皇后才會鋌而走險,認為只要除掉了耶律崧,耶律宗驍便會順利成為太子!到那時,就算耶律宗驍不親近她這個娘親,至少自己的兒子做了太子,她這個皇后也是任何人撼動不了的。

    可一貫是單純魯莽毫無心機的耶律崧,竟是洞悉了皇后的一舉一動。皇后之前的確是太小看耶律崧了!

    「皇后娘娘,說再多也無異。這景陽宮的人證,再加上你身邊的人證,還有後宮其他妃嬪作證,娘娘認為……你還有翻身的機會嗎?」耶律崧此話一出,皇后眸子睜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本宮身邊的人?還有後宮……其他妃嬪!那些小賤人,她們敢!」皇后眼看陰謀被拆穿,也就不費盡心機的演戲了。她是料定了耶律崧人單力薄,根本沒有能力絆倒她這個皇后。

    可皇后這時候又忽視了一點。這後宮最不值得信任的便是人心!人心如牆頭草,風吹草動,左右搖擺。捧的時候不能得意忘形,眾人踩的時候也要有足夠的應對能力。不要小看後宮任何一個人……正如耶律崧所說,從出生開始,耳濡目染,這後宮波譎雲詭爭鬥陷害,誰是人,誰是鬼……

    或者說,都是鬼,卻也分厲鬼和笨鬼!曾經在耶律崧童年心中種下的一切,如今,只不過是被他改變的心緩緩放大。

    「皇后娘娘,你說誰是小賤人呢!母儀天下嘴裡卻如此不乾不淨!如何能配做皇后!」說話的是從耶律崧身側屏風後面走出來的趙貴妃!

    「可不是!六宮之首卻是如此歹毒心腸,勾結外邦陷害太子!罪當誅九族!」緊跟著走出來的是德妃。

    「有些人就仗著自己生了皇子,便如此肆無忌憚!今日敢陷害太子,他日就敢對皇上下手!這種人如何能留在後宮!」繼而便是去年才冊封的淑妃,雖說不得寵,在後宮一貫是畏畏縮縮的作風,如今諷刺起皇后來,卻是毫不嘴軟。

    「諸位姐姐,如今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皇上病重,卻只有皇后娘娘一個人可以隨侍左右!若不是皇后娘娘在這裡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如何要如此霸佔著皇上!這件事情,必須要徹查到底!」最後說話的是年紀最輕的賢妃。

    然後便是一眾嬪妃貴人才人,約莫著十幾號人,都是面色不善的走出來,站成一排,明顯形成了與皇后對立的局面。

    皇后頓時傻眼了。

    原來耶律崧這七天沒有一點動靜,竟是暗地裡收買了這麼多人?他……他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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