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涼手中筷子一瞬飛出,下一刻,二樓便響起嗖嗖的破空之音,筷子所到之處具是護衛膝關節最脆弱的地方卡嚓亂響的聲音。
現場除了酒架倒塌的聲音,就是軟骨關節錯位的恐怖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起。
眼看護衛紛紛倒地,玉瑤郡主哀嚎一聲,嘶吼出聲,
「表哥……救我……」
若是被這巨大的酒架砸倒的話,她不死也是個殘廢了!這納蘭幕涼真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當著這麼多護衛的面砸死她?可……可是,玉瑤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幕涼弄斷了酒架!
聽到玉瑤的求救聲,耶律宗驍眸色安然如一汪不起波瀾的死水,但那看似靜止無瀾的安然之下,卻是血色泥漿在急劇翻湧。
他不是真的冷血無情,而是不曾有人讓他動情動心。
耶律宗驍眸子始終盯著幕涼,袖中卻是迅速的飛出一根銀色鎖鏈,若蜿蜒升騰的蛟龍一般盤旋飛舞,一瞬勾住了玉瑤的手腕,在玉瑤嚇破膽的聲音中,輕鬆一帶,將她從酒架下面拉了出來。
玉瑤身子騰空,還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投入到耶律宗驍的懷抱裡了,誰知,耶律宗驍手中銀色鎖鏈當空驀然一鬆,方向瞬間改變,竟是將她甩在了距離原地不足一米的距離!
不過是一米而已,耶律宗驍始終沒將玉瑤帶到身邊!
玉瑤身形還未站穩,倒塌的酒架轟然砸在她的腳邊,上百罈子好酒撒了出來,更有幾罈子在空中就因為相互撞擊而碎裂崩開,當頭淋了玉瑤一個透心涼!
玉瑤此刻涼的何止是身體,心,是徹底的涼了,恨了。
表哥明明可以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卻只是象徵性的將她拉開,讓她不至於被壓死或者壓殘,卻是絲毫不顧及她的顏面和感受!任由她被淋成了這幅狼狽的模樣。
而幕涼此刻微微昂起下巴,冷眼笑看玉瑤狼狽醜陋的模樣。
對於耶律宗驍的心,卻越來越看不懂了!他既然有心救玉瑤,卻又為何還讓她出醜?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拐著彎兒的賣給她納蘭幕涼一個人情?哼!狗屁!她納蘭幕涼的心不是任何人能夠算計的!
「表哥,我……這……」
玉瑤痛苦的看著耶律宗驍,再看看沒有一絲損傷的幕涼,恨從心生。
「納蘭幕涼!你給本郡主等著!本郡主這就去放火燒了你整個將軍府!讓你變成喪家之犬無家可歸!!」
玉瑤跺著腳的喊著,臉上精心裝扮的妝容早就花的不成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更像一棵掛滿了禮物搖搖欲墜的聖誕樹了。
尤其是頭上的百鳥朝鳳金步搖,這會子,那孔雀毛也濕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著水,原來,百鳥朝鳳若是濕了,不過就是一隻不值錢的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