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涼抬頭看了老李一眼,淡淡道,「怎麼還不走?」
老李急忙回過神來,手中鞭子啪的一聲甩了下來,看似隨意的一個動作,但那雄厚的內裡卻非常人能夠具備。
幕涼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並沒有給老李任何回應。老李的動作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之後是一絲絲釋懷。
幕涼並沒有告訴老李馬車從哪裡進入藥廬,老李就輕車熟路的將馬車趕到了後門,看來這個老李平日裡也給了飛鳳和寶兒不少的幫助。
幕涼謝過老李,下車後吩咐飛鳳和寶兒等在原地,獨自一個人進了藥廬,對於這有家藥廬,幕涼一點也不陌生,藥廬的擺設和物品存放,早就刻在她腦子裡面了。
她想從這裡拿點東西出來用一用,簡直是易如反掌。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幕涼重新走了出來。她沖飛鳳和寶兒神秘一笑,旋即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一會就聽到藥廬裡面傳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痛死我了!!為什麼治不了啊!剛才沒有這麼嚴重的!!」
「我三哥呢!!讓他過來!讓他過來啊啊啊!」
這聲音自然是來自納蘭風唳。
幕涼冷冷一笑,轉身看向身後的飛鳳和寶兒,
「走,現在輪到納蘭風嘯了!」
如果幕涼沒猜錯的話,納蘭風嘯這會子該是到了對面桃源樓二樓的雅間風流快活了。
幕涼回頭看向對面的桃源樓,微微瞇起的眼睛洩了一絲琉璃般的冷光,幽冷一瞬乍現,被對面樓上一直看戲的拓大王捕了個正著。拓博坤眸色寒澈,面無表情的盯著對面街道緩緩走來的
幕涼。
這小女人,又開始耍手段了!她就沒有一刻安生的時候嗎?
拓博坤瞇了瞇眼睛,剛剛沐浴過的身體熱氣騰騰,帶著絲絲龍涎香的味道,迷離優雅之中是不容人靠近的冷酷和桀驁。
他伸手擋開飛豹遞來的長衫,只穿著繡著綠竹的單薄褻衣靜靜的坐在窗前的屏風後面,垂下眸子,面無表情的看戲。
幕涼聽煩了納蘭風唳的慘叫聲,帶著飛鳳和寶兒就上了二樓的雅間。
納蘭風嘯離開她的院子之前,她在他身上灑了一種淡淡的香粉,現在就能憑著這香粉的味道找到納蘭風嘯。幕涼在一間房間外的屏風前停了下來,屏風似乎是連著兩間房間,幕涼淡淡的
掃了一眼,旋即將屏風上的衣服一件件的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嗖嗖的,扔的非常過癮。
看的身後的飛鳳和寶兒目瞪口呆。
屏風後,本來是看戲的拓大王看到自己的長衫也無辜遭殃,被幕涼當做納蘭風嘯的衣服給扔到了大街上,隨即還被幾隻閒逛的驢子踩過,又被一輛馬車碾過,最後還有一匹無聊的馬兒在
上面拉了一坨不明的物體。
拓博坤的臉色,一瞬,面黑如碳。
飛豹和血鷹想上前阻止,可是見自家大王沒有絲毫反應,也只好強忍著,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王的衣服就是不穿的,也是跟新的一樣!現在竟然被四小姐扔到了樓下,那上面似乎還拉了一坨馬糞……
這四小姐……這一次,真的是捅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