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涼和耶律宗驍互相注視的時間有些長,他們之間互相看著,其他人就不敢說話。
當然,除了拓大王之外。
拓博坤端著杯子的手一頓,墨瞳垂下,一絲煩躁的光芒飛快閃過。
三夫人見耶律宗驍對幕涼的關注有些多,不覺心聲3不悅,臉上卻要堆起討好的笑容看向耶律宗驍,
「三殿下過來是找幕涼親自解釋的嗎?其實三殿下不必親自過來,賤妾已經告知幕涼,殿下讓她的喜轎從後門進如王府,可幕涼這孩子剛才太激動了,你看這鬧的……」
三夫人故意提高了音量說道,就是為了讓院子外面的人都聽到她說的話。更是把一院子的混沌局面都歸咎在幕涼身上。
之前耶律宗驍讓她單獨告訴幕涼一個人就行了,但現在既然鬧開了,三夫人剛才又被幕涼羞辱了,自然是要討回來了。巴不得所有人都聽到,幕涼的轎子只能從王府後門進去。
拓博坤臉色變了變,背脊挺直,砰的一下將白玉杯子放在身側的桌子上。三夫人後面還要說什麼,竟是生生的嚇了回去,不知道自己剛才哪句話惹到了他。
拓博坤身後,身後飛豹和血鷹身子一凜,王……這是生氣了!他們跟隨王多年,第一次感覺到王的怒氣如此濃重。
幕涼冷冷一笑,無所謂的昂起下巴看向耶律宗驍,倒要聽聽他怎麼說。
耶律宗驍眼神閃了閃,視線落在幕涼臉上。幕涼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這才斂了眼底的幽冥清冷,抬起頭來,靜靜的凝視耶律宗驍。
記憶中,從死去的幕涼十歲開始,八年來,只有每年的春季狩獵才能見到這位傳說中丰神俊朗不似凡人的三殿下。可事實卻是,一貫是她一廂情願,耶律宗驍身邊簇擁者眾,更是遼皇最得意的兒子,何時輪到幕涼能靠近他的身邊?
「本皇子是來……」
「三殿下請稍等片刻!不管您老人家是來幹什麼的,都容幕涼先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關乎幕涼的終身幸福,幕涼必須盡快解決,否則一切都是扯淡!」
哧!
拓大王身後的飛豹和血鷹憋著笑垂下頭,又學了一個詞,扯淡!現在,只有自家王定力最高,到如今還能穩如泰山的忍著不笑。
拓博坤的表情很複雜,複雜到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想笑,還是其他。
而耶律宗驍卻是表情複雜的看向幕涼,眼底一絲探尋,一絲迷惑。
他讓人將她的喜轎從後門抬進去是有原因的,難道說她為了這事對他記恨在心?耶律宗驍眸子眨了眨,驚世容顏在此刻莫名添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沉情緒,似乎是想要解釋,但又因為看不懂幕涼眼底的神采,遲遲沒有開口。
三夫人和其他人都是沒料到,幕涼竟是有膽子打斷了耶律宗驍的話,三夫人當即低吼一聲,
「放肆!敢讓三殿下等你!」
「你放五!我怎麼說還是三殿下即將娶進門的人!我若不能開口,三夫人開口又算什麼?難不成三夫人也對三殿下存著非分之想!」
幕涼話音落下,三夫人騰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扯著手帕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耶律宗驍始終是靜靜的看著幕涼,只是他的眼神卻是一次比一次深沉,越是看不懂,越是不想放棄。
主座上,拓博坤在聽到幕涼說出那句我是三殿下即將娶進門的人時,眼神疏忽一冷,身體的寒澈冰封令人膽戰。
本是端坐太師椅上的他,突然站了起來,目不斜視的朝外面走去。
當真是應了北遼眾人對他的那句評價,目中無人來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