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您這就走了?好戲還在後頭呢!容我去房裡取一樣東西回來,後面的內容更加精彩,王可千萬不要走開!不看可是會後悔的!」
幕涼說完,垂下眸子靜靜的站在原地。無視飛豹和血鷹狂抽的嘴角。
好賴就賭這一次了,誰叫她甫一穿越就如此的衰。平日裡北遼神出鬼沒常年不見蹤影的拓博坤,就這麼巧的來了將軍府!還目睹了全部過程!
拓博坤頎長尊貴的背影微微一頓,眸色如墨,轉過身看向幕涼,那打量她的眼神比之剛才更添一分透骨的寒徹,似乎是想用眼神生生的穿透她的身體,遊走在她七經八脈之中一般!
幕涼這是放手一搏,所以也毫無畏懼的迎上拓博坤的視線。
普天之下,整個北遼,敢如此迎上他這雙眸的人不多!女子之中,她更是獨一無二的唯一一個!
只是,拓博坤在她眼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看似明亮澄澈的一雙瞳仁,說到底,那眼底是空的。完全是放空的一種狀態。即使她在笑,她的眼底也是空無一物!
這樣的幕涼,讓拓博坤心底起了一絲怪異的揪扯。
幕涼還等著這位爺的回答呢,拓博坤卻是久久不說話。
幕涼心裡頭狠狠地罵著他,三夫人那邊還等著呢,回去晚了,飛鳳和寶兒說不定要吃虧,見拓博坤一直不說話,幕涼索性一步步朝自己的房間移動腳步。
拓博坤眼角的餘光撇著她如此舉動,一貫是無波無瀾到無情地墨瞳,在這一刻,隱隱的溢出一絲清淺的漣漪。
那隱在寬大衣袖下的大手也不由得握緊,此刻那挺直的背脊所代表的意思,只有飛豹和血鷹明白。王……這是憋著笑呢!
不是吧……王竟然也有如此憋笑的時候?不過想想也沒什麼不可能的,畢竟這短短功夫,飛豹和血鷹就有數次想笑的衝動!
幕涼一步步挪動的何其艱難,終於挪到了隔壁院子,扭頭餘光瞥見拓博坤還是剛才那雕塑一般的狀態站在那裡不動,幕涼忍不住靠了一聲,撒腿就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拓博坤從石牆鏤空的斑駁光影之中,看到她撒丫子一般的狂跑,唇角眼角在這一刻一起抽搐。
她剛才說了個什麼字?靠?
拓博坤回頭看飛豹和血鷹,二人更是一頭霧水。
……
不一會,幕涼捧著一本薄薄的書平靜的走過拓博坤身邊,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那本書被風吹了起來,第一頁的內容讓拓博坤視線一凜,視線隨著幕涼到了大廳。只是那看向她的背影卻多了一分別樣的情愫。
雖然還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他此刻竟是不想離開半步。
幕涼捧著書來到三夫人面前,三夫人與一眾丫鬟婆子不屑的看著她,幕涼一扭頭就看到飛鳳唇角上裂開了一道口子,面頰腫了起來,上面有一個清晰的五指印,一看就是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而且這人的小指是戴了一個假指甲套,食指戴了一枚橢圓形的寶石戒指!
幕涼冰冷的眸子一瞬掃過,視線犀利的停在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廳的四夫人手上!
此刻,幕涼眸色寒澈凍人,眼底的冷冽帶著凍結人心的氣勢,咄咄的看向四夫人!繼而抬手,輕輕地拍了拍飛鳳的肩膀,話一出口,那蕭寒肅殺的氣息,令在場所有人不覺打了個寒戰。
「痛、嗎?」
飛鳳懂事的搖搖頭。這種打罵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她早就習慣了。
幕涼勾唇笑的邪肆,卻是語出寒澈,
「我的人,從小護我顧我,不曾有過一絲怠慢。哪怕我這個主子無勢無權,卻也不曾離我一步!如此作為,就是所謂的七尺男兒,又有幾人能做到!不照樣說一套做一套,背信棄義翻臉不認嗎!不管痛不痛,我都會替你討回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給你討回來!」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一字一頓。那冰冷傲骨的神情,讓前一刻還抱著看戲心態湊熱鬧的四夫人,禁不住一愣,不由自主的將手藏在身後,彷彿幕涼下一刻就會一根一根的掰斷她的手指一般。
拱門下,拓博坤眸色閃了閃,為她剛才那番話,莫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