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說:「是的,我來了,你怎麼還不現身,怎麼?不敢見人麼?」
「光當」像是有人開窗的聲音,我們被嚇了一跳,忙用手電筒到處晃著,忽然一個穿著一件黑色雨衣的人站在二樓的一扇小窗子前,「請上樓來。」
「這個人是誰?你認識?」沈浩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問道。
我搖著頭說:「其實我只見過這個人一次,而且也是他約我來這裡的。」
「你怎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沈浩有些生氣了。
我也顧不得理會,只是說:「我也是在你家的院子中看到他的,他說讓我來這裡,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我怕你擔心,所以不敢告訴你。」
沈浩的鼻子冷哼一聲,問道:「難怪你會問我家有沒有一個很古怪的傭人,難道你說的就是他?你膽子還真大,人家讓你來這種地方赴約,你還真敢來。」
我們走進屋子,收起傘放在角落,沈浩輕輕歎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從前的日子,我問道:「你不是說這裡曾經被燒燬了嗎?怎麼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呢?」
「可見她用心良苦,居然將這裡復原了,竟然和從前一模一樣。」沈浩感歎道。
我儘管知道不是吃醋的時候,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可見她是多麼愛你,而且對那段日子也難以忘懷,所以後來她才會那麼恨你,因為愛一個人有多深,就會對他的恨有多深。」
沈浩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我冰冷的手,似乎是在安慰我,帶著我輕輕走上木質樓梯,頓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沈浩對這裡的格局十分熟悉,牽著我走進那間那個黑衣人最初出現的屋子。
「刺啦」那個人劃過火柴點燃了一根燭台上的白色蠟燭,他背對著我們站著,「這樣的風雨之夜,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少爺,好久不見。」
那個人緩緩轉過臉,我再次看到了那張扭曲的可怕的面孔,我緊緊抓著沈浩的手,沈浩也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掌,初見到那樣一張臉也被嚇了一大跳,又聽到那個人喊他少爺,不由得輕聲問道:「你認識我?你是?」
「物是人非,我變成了一個怪物,難怪少爺不認識我了。」那個怪人的小眼睛中中彷彿閃過一絲淚光,面孔上充滿了悲切之意。
「難道你是阿蓮?」沈浩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眼中閃爍著激動。
那個人點著頭說:「沒錯,我就是阿蓮,你是不是沒想到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其實我也沒想到。」
沈浩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問道:「阿蓮,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難道你忘記了六年前的那場大火嗎?我為了救莫小姐,結果自己深陷火海,最終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阿蓮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沈浩放開我的手,走到阿蓮面前說:「阿蓮,你不要緊吧,我帶你去看醫生,你一定會沒事的。」
「少爺,阿蓮賤命一條,不打緊的,此次前來清泉只是想求少爺一件事。」阿蓮忽然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