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心雅就出院了,接著就收拾行李去了何陽家,我儘管也很想問她關於昨天晚上遇到彭展的細節,可是我卻不敢提起。
傅明送我回去的時候看我一副沉思的樣子,問道:「夕夕,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說話。
傅明卻不肯罷休,「夕夕,你有事不要瞞著我,好嗎?而且我聽說你最近好像遇到很多恐怖的事情,能不能跟我講講,你老是憋著,對你也不好啊。」
「傅明,我現在真的不想說話,我改天再跟你詳細講講,行嗎?」我強忍著自己的脾氣,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柔和。
傅明大概真的很瞭解我,看到我隱忍的樣子就知道我在努力壓制著心裡的煩躁,便不再說話了,只是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是心情實在煩躁,懶得跟他廢話,我越想越覺得何陽有些奇怪,感覺他好像不再是從前的他了,雖然變化不大,但我的直覺告訴剛剛我和傅明不在病房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我該怎麼開口問心雅這件事呢?不過心雅或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我們兩個人心裡已經有了嫌隙,就算她真的知道什麼,恐怕也不會全盤托出的,而且現在我也無法信任她了,總覺得她好像不再是我從前認識的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孩了。
傅明將車停在我家樓下說:「夕夕,我送你上去,好嗎?」
我沒有拒絕,雖然我心裡很煩躁,但我心裡卻不知在害怕什麼,一看到黑乎乎的樓道心裡就發慌,我的確需要一個男人來保護我。
我們走進電梯,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低著頭站在電梯的角落,烏黑的長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孔,她的身形有些單薄,她的膚色是會讓所有女孩子都羨慕的那種略微透明的白皙嬌嫩,擁有這樣膚色的女孩子想來長得也不會太差吧,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曬黑的手臂,心裡輕輕歎息,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天生麗質。
那個女孩子彷彿心事重重的,只是靜靜站在角落裡低頭沉思,儘管如此,卻無法讓人忽視她的存在。儘管這是炎熱的夏天,可她卻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而且她似乎在刻意與別人保持距離,我和傅明對她來說就像是隱形人一樣,根本看不到我們的存在。她給我的感覺她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沒有一絲人應該有的溫熱的氣息。
然而直到我走出電梯的時候都沒看到她的模樣,就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我回過頭,看到她正緩緩抬起頭,可是我還什麼都沒看到,電梯門就關上了。
我在電梯裡只顧觀察那個女孩,竟然沒有注意到傅明的異樣,回到家裡我才發現傅明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子微微顫抖著,我奇怪道:「傅明,你怎麼了?」
傅明忙抬起頭強笑著說:「我沒事,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