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餘下那個中年男人秦楓並沒有見過也不認識,不過倒是與馬文才有點像。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馬文才的父親也是掌控著馬家半壁江山的做主人『馬赫』。
這些人的到場一下子引起了整個大廳人員的騷動,只見這些人全都一臉慇勤的主動上前打招呼,說一些祝賀吉祥的話。
他們心裡都清楚這馬家與司徒家的聯姻將會讓本是博彩業龍頭的馬家在澳門的勢力更加強大,比之先前更加不可一世。而司徒家也會因為這次的聯姻,在澳門的地位一躍千里,有可能擠進澳門的幾大勢力之內。
從今以後這澳門的勢力幾乎沒有哪家能夠壓制住這兩家的勢力,所以他們這些比猴子還精還有遠見的老狐狸,必須提前與這兩家打好關係。而現在就是一個打好關係機會的第一步,獻慇勤。
甚至有很多外國人也全都一臉慇勤的與馬赫握著手,道著賀。他們知道,要想在澳門這座魚龍混雜的賭城裡站穩腳,好好的賺錢。
首先就應該與這座賭城的地方勢力打好關係,而馬家算是這座賭城裡的財神爺,一方霸主,正是他們需求的夥伴,現在又有怎麼好套近乎的機會,他們沒有理由放棄。
看到怎麼多人熱情的祝賀,馬赫與司徒南二人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不停的回應著這些人的熱情,與這些人親暱的握著手。
他們二人的心裡同樣清楚,這些人的勢力也都不簡單。能夠來這裡參加他們兩家訂婚的人有哪一個會是普通人那?要是能把這些人拉到自己的陣營裡,那他們就真的可以在澳門橫著走了,沒有什麼勢力再能壓得過他們。
看著這些表面虛偽而內心打著自己那點小九九的眾人,秦楓的俊臉上一陣冷笑,他的雙眼始終都沒有離開司徒南。
按道理說這個男人是司徒晚晴的父親也算是他未來的岳丈大人,他應該去尊敬。可是他卻一點都尊敬不起來。非但是這樣,還對這個男人有些嘲諷。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男人,不知道是該為他悲哀還是該為他感到恥辱。一個連自己女兒幸福都做不了主的父親,一個連他自己一生都做不了主的男人,不知道是該讓人為他感到悲哀還是為他感到恥辱。
那怕只有一次是為自己做主的也好,可惜一次都沒有。這讓秦楓對於這個男人悲哀的同時又有著一絲同情。
因為司徒晚晴的原因,秦楓特意看了司徒家幾位重要人物的資料,其中司徒南的資料就在其中。讓秦風沒有想到的是司徒晚晴的父親也是他未來的老丈人,他的一生沒有一件事是自己做主的,都是聽從家族的安排,不管是他的學業,婚姻還是事業,都是依照司徒家老爺子意思走的,這不知道是孝順還是懦弱。
他的一生犧牲給了家族,難道他想他的女兒也把一生犧牲給家族嗎?秦楓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能從司徒南的眼神裡看到他對女兒的擔憂以及對這張婚事的反感。
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去阻止,沒有勇氣去反對他父親的決定,沒有勇氣去為女兒爭取她應有的幸福生活,或許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逆來順受,習慣了這種無奈,把這種逆來順受與無奈當做了不可違背的自然現狀。
既然他的父親不能為她的幸福做主,那麼就有自己來做主吧!想到這裡,秦楓的雙眼裡釋放出了一道寒光,射向了正在一臉堆笑回應著眾人的馬赫,瞬間又收了回來。
而當事人馬赫只是一瞬間的感覺到了這道陰冷的目光,讓他的後背涼颼颼的,不過這種感覺立馬又消失了。這讓他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皺了一下眉頭後,繼續恢復常態的回應著這些熱情的祝賀。
今天的這個訂婚儀式注定要充滿風雨,充滿對弈,到底誰會是最後的贏家沒人知道,也根本沒有人知道。一切都在暗中進行。
馬赫與司徒南二人從一進入大廳一直回應著眾人到前面一個不大不小的主位台。幾乎回應了大廳內所有人的祝賀與吉言。
二人直接走上了這個主位台,馬赫用他那和善虛偽的笑容看著下面眾人朗聲道;「感謝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兒與司徒小姐的訂婚儀式,我在這裡代表家父以及馬家所有人先謝過大家了。」
馬赫說著深深的鞠了一躬,以示對這些人的感謝之意,接著便開始說一些場面上的客套話。
本是有些吵鬧的大廳因為馬赫的一上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的聆聽著。雖然他們很不願意聽這些廢話,可也不得不裝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以示尊敬。
而秦楓始終都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裡,一臉的淡漠溫和,他果然猜對了,這次的訂婚的確是一個局,一個為他量身而定做的局。
如果這不是局,做為馬家與司徒家聯姻怎麼大的事,兩家的兩位老爺子是不會不站出來的,可是到現在秦楓都沒有看到兩家的兩位老爺子的身影,看來司徒家也參與了布的這個局。
不光是這樣,赫連家的表現也很奇怪。雖然他昨晚已經從吳部長那裡得到了赫連家不會派人來。可他還是奇怪,赫連家與馬家同穿一條褲子幾十年,不可能會因為吳部長他們的幾句話就跟馬家一刀兩斷。
就算是赫連家真的想與上面和解,哪也不至於怎麼快踢開馬家,最起碼面子上也要過得去,派個人過來意思意思,可惜秦楓並沒有看到赫連家派過來上面人。這到讓他有些奇怪。
除非赫連家知道了什麼,不想牽扯進來,才沒有派人來。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赫連家一定會用這個消息來做籌碼來向上面換取更大的利益。可是昨晚吳部長並沒有告訴自己什麼?
秦楓的腦海裡想著這些,他總覺得這次的事有些怪異,可具體又說不上來,內心裡甚至有種不安的感覺。
他已經可以肯定這次的訂婚是一個針對他的局,不過他疑惑的是這司徒家,赫連家,甚至吳部長與西門家都在這個局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對於吳部長,秦楓瞭解的並不多,不過他是白老派過來的人,按道理說是自己人,秦楓應該百分之百的去信任。可是現在,他不知為什麼對於這個吳部長有種莫名的懷疑,莫名的擔心。
正在秦楓皺著眉頭有些困惑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程剛的聲音,「秦先生,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對。」程剛雙眼有些疑惑的看著秦楓,不知道他的臉色怎麼一下子有些不對勁。
聽到程剛的聲音,秦楓這才回過了神,暫時將這些思緒壓了下去,擠出了一絲淡笑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可能是剛才喝的酒酒勁上來了。」
秦楓帶著笑意撒了一個小謊,沒有把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他知道就算說出來也沒有用,在這些人當中他就是領導者,決策者,一切事情都得他處理,這些人只是執行者,並不能替他決定與判斷。
「如果他在就好了,最起碼可以分擔一些。」秦楓的心裡哀歎了一聲,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能力與智謀都比他差的人,他就是『曾少龍』。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累,原來站的高並不是一件好事。可為什麼還是有些人為了自己站得高而不惜一切代價的往上爬那?
聽到秦楓的話,佐羅失笑了起來,「秦,你不會開玩笑吧!你才喝了兩杯酒就變臉了,這可不像當年的你。」說到這裡,佐羅停頓了一下,雙眼有些不相信的著秦楓道;「不會是你回歸都市以後被這華麗的生活腐蝕了你的能力,什麼都不如當年了吧!」
「你要不試試?」秦楓側過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佐羅。讓佐羅全身打了一個冷顫,連忙的搖手道;「不要……不要……。」
他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變態,在這個男人手底下他都不知道吃過多少虧了,每次都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可不敢再挑釁這個變態的男人。
看到佐羅的樣子,秦楓笑哼了一聲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舞台。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程剛打了個電話,改變了先前一部分的部署,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