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一切恢復了平靜,後花園裡已不能用慘不忍睹這樣的字樣來形容,如果讓外人看見,肯定以為這裡發生了核戰爭,地上的大坑足有十米多深,而且四周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
秦楓與成叔兩個人背對著背靜靜的站在這裡,中間是一個足以埋下數千人的大坑,兩人誰都沒有動,誰都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秦楓倒在了地上,以一個烏龜倒立旋轉的姿勢倒在了地上,兩臂張開,一臉平靜的望著夜空,這一刻他無比的平靜,似乎融入到了大自然一般,安詳無比,沒有殺戮時的冷血,沒有傷心時的落寞,只有安詳的平靜。
他的嘴角流下了血跡,雙眼直直的望著夜空,兩個眼珠子一動不動,似乎進入了某種狀態當中,靈魂已經出竅,留下的只是一具驅殼。
而這時成叔也緩緩的轉過了身,臉色有些蒼白,右臂自然的垂立著,一粒粒鮮紅的血水順著五指流下,看到躺在地上連眼珠子都不眨一下的秦楓,他笑了,老懷欣慰的笑,他的目的達到了。
帶著欣慰的笑容,他緩緩的走到了秦楓的身邊,挨著他一同躺下,同樣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望著夜空,沒有任何的語嫣,只有這讓人很是費解的動作。
兩個赤裸著上身的人但半夜不睡覺躺在這個四周凌亂不堪而且有著無數大坑小坑的地方有些詭異,而且這兩個人還是一老一少,這就顯得更加的詭異與令人費解。
一切恢復了平靜,似乎在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然而四周的狼藉與無數幾米之深的大坑則說明了剛才在這裡一定發生過什麼事,唯一目睹經過的的只有高掛天空的一輪明月。
感覺程度差不多了,成叔還是帶著那溫和的笑容開了口,不過整個人除了嘴動什麼都沒有動,就連眼珠子也沒眨一下,跟剛才的姿勢一模一樣。
而秦楓與成叔一樣,也是開了口,姿勢沒有動,一老一少兩人就這樣攀談了起來,現在他們到像是爺孫兩在交流,很難想像剛才還是生死相搏的兩人這時卻像是爺孫兩怎麼安靜的攀談了起來。
不知是說到了什麼時候,寧靜的的夜晚傳來了一聲鬼哭狼嚎的哭泣聲,充滿了悲涼與怨恨,充滿了自責與傷感。
秦楓哭了,爬在成叔的懷裡哭了,哭的呼天喊地,哭的肝腸寸斷,他想用這肆無忌憚的哭聲來發洩一直憋在他心裡的所有東西。
這一刻他不再是屠殺千萬人的惡魔,不再是令世界各方勢力忌憚的頭鷹,不再是俯視眾生的帝王,只是一個平凡的少年,只是一個爬在別人懷裡會哭泣的少年。
也許這一刻他等了好多年,可是最終還是等到了,只有現在才是他真正的秦楓,一個撕下所有面具會哭的秦楓,明天的秦楓會不會還是一個撕下偽裝面具會哭的真正秦楓,沒人知道,可敢肯的是現在的這個秦楓是。
看著爬在懷裡像個兒童般哭泣的秦楓,成叔的雙眼也濕潤了,順著眼角流下了兩行老淚,秦楓是他年輕是的影子也是他的一面鏡子,無疑他也是秦楓的一面鏡子與影子,看到秦楓現在的一切就像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可惜他年輕的時候並沒有秦楓怎麼好的勇氣遇到一個像他一樣的影子與鏡子。所以注定了他們兩個的結局是不同的。
一夜就這樣恍然即過,昨夜發生的一切似乎就是一場夢,沒有人去在意。
一大清早,秦楓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邊看報紙邊吃著早餐,一副平淡而悠閒的樣子,似乎昨夜發生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你仔細去看,你就會發現他那裡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具體讓你說你又說不出來。
就像現在的司徒晚晴一樣,從二樓緩緩的走下來看到秦楓一臉悠閒的邊吃飯邊看報紙,總感覺他那裡跟昨天不一樣了,可具體就是說不上來,又抓不住,這讓司徒晚晴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睡醒,處在夢遊當中。
「 起來了,起來了就過來吃早飯吧!站在那裡發什麼呆。」正在司徒晚晴皺著眉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遊的時候,傳來了秦楓平淡的聲音。
原來自己沒做夢啊!聽到秦楓的話,司徒晚晴心裡嘀咕著,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邁步走了過來。
司徒晚晴走了過來看到,茶几上除了秦楓正在吃的那份早點,旁邊還有一份,正在她推測這份早餐是給自己準備的嗎?
這個時候秦楓放下了報紙,對著旁邊的位置點了點頭道;「坐下吧!你的早餐在那,快吃吧!」說著,秦楓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聽到秦楓的話司徒晚晴沒有坐下來,而是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就我們兩個吃嗎?成叔跟吳媽他們不吃嗎。」
自小從大家族長大的她,自然知道家族裡面的規矩,所以司徒晚晴有些猶豫,沒有立即坐下來,而是開口問起了兩人,怕給成叔與吳媽留下自己不好的印象。
畢竟現在是在秦楓家,成叔跟吳媽雖說是下人但也算是秦楓家裡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至於秦楓其他的家人,司徒晚晴沒有問,因為從昨夜成叔的嘴裡得知這裡只有他們幾個人住,雖然他很好奇秦楓其他家裡人怎麼不跟秦楓住在一起,可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
「 他們在廚房裡已經吃了,這是吳媽專門給你做的,也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你坐下來吃吧!」秦楓說著抬起了頭,看著司徒晚晴對著那份早餐示意了下。
「 嗯。」
司徒晚晴點了點頭,坐到了秦楓的旁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