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和黑水閣的幾個主事人相互看了看,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疑惑。「你,下去看看」,劉公子指著一個黑袍人說道。
「是!」,被指到的黑袍人躬了躬身,就往大坑中走去,「抱一塊那種石頭上來」,上面的齊公子喊道。「啊…」,黑袍人剛把手觸碰到隕石上,就發出一聲慘叫,黑袍人的手彷彿接觸到烈火,轉眼之間,一條手臂沒了,在眾人還未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就變成了灰燼。
好霸道的隕石啊,陳林暗自心驚,身後的小七等人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不是自己教官喊自己下去,不然自己的結局肯定和那個燒成灰燼的黑袍人一樣。看到這個狀況,眾人沉默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神兵利器出土,有德者居之」,一陣突兀的笑聲由遠及近,打破了眾人的沉默。一把青色的飛劍掠過眾人頭頂,轉眼間就停下來。正是在茶樓的那個老者。
「哈哈哈哈,說得對極了,寶物當然是有能者居之」,遠處,幾道顏色各不行相同的飛劍飛來,在天空留下長長的尾芒。在坑旁落下,卻是三個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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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的功夫,已經來了幾波人,這群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僧有俗,正是被天空中異象吸引過來的高手,他們都神情緊張的盯著坑中那六塊大隕石,值當早先來的黑袍人是透明的。
陳林依著強大精神力,還發現暗地裡還有一些人在隱藏著,等待著時機。
「此處的寶物是我黑水閣最先發現的,當屬我黑水閣,不知各位的到來是什麼意思?如果是來看熱鬧的,那就好好看著,不要在我黑水閣取寶的時候,破壞了規矩,免得大家都不好過」,臉色變得很難看的劉公子環顧著眾人說道,換來的卻是一陣冷笑。
「你母親是我最先發現,那是不是你母親就是我的了,乖兒子,快叫爹,爹待會給你買糖吃」,人群中一個拿著雙錘的矮個子說道,「哈哈哈哈」,眾人大笑。「放你娘的狗屁,你是什麼人?」,暴跳如雷的劉公子罵道。
「我,無名氏一個」,拿雙錘的矮個子說道。「哼,無膽匪類,連名字都不敢留下」,劉公子罵道,無名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接過話。
「眾位是否都想要和我黑水閣奪寶?」,劉公子環顧眾人冷冷道,「我奪得了這個神兵利器,外出閉關將它煉化,出來後還害怕你黑水閣不成」,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將原本有些退意的人拉了回來。是啊,我奪得了寶,有了此等神兵利器,那時候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在大陸中都可以橫著走。
「那就各憑本事吧」,劉公子說道,哼,就算奪得了寶物,那還要有命用。劉公子在心裡已經對這些人判了死刑。
一群傻逼,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先答應下來,再在關鍵的時候突然出手搶奪,或者下黑手,這樣奪寶的幾率也大得多,不像這群笨蛋,不但將自己給暴露了,還將自己的對立的立場擺在明面上,一群二貨;暗地裡那群等待時機的娃還算不笨;但既然我到了這裡,那說不得也要爭取一番了。陳林暗暗地想到。
陳林也不急,冷眼旁觀著,扮豬吃老虎,才能將利益最大化,這是至理名言。
等待許久,坑還是這個坑,隕石還在冒著煙,沒有什麼變化;眾人漸漸地有點不耐煩起來,有一個門派派出了一個弟子,下去看看情況,其他人沒有阻止,他們也想要知道下面的情況。
至於黑水閣的人,則是在一旁冷笑著,等著看好戲,陳林也沒有提醒他們,自己和他們非親非故的,沒這個義務,再說了,槍打出頭鳥,這個自己還是知道的。
果然,那個弟子手一接觸隕石,「嘶…」,手頓時冒起了白煙,還未來得及喊痛的時候,整個人就變成了灰燼,這個隕石比剛才的那個還要霸道。
陳林似乎聽到了周圍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半餉,人群中,那個在茶樓的老者撫了撫自己的鬍鬚說道:「據我所知,大凡一些神兵利器出世,是需要血祭的。」
「血祭?」,眾人驚訝道,「不錯,我剛才觀察了下,那個人的精,氣,神,已經全部消失了。據我所知,神兵利器大都有其自己的靈魂,一些特殊的神兵利器出土,必須要使用修真者的精,氣,神,相當於將神兵利器再一次的開鋒,這樣才能解開神兵利器的煞氣,使其能夠存活下來;不然妄自出動,會被天譴,將其還不容易孕育出來的靈魂劈個魂飛魄散。」。老者自傲的說道。
「那依老先生的說法,我們必須血祭,才能讓神兵利器出土?」,人群中一個聲音問道。「是的,我剛才觀察了下,這七個大石頭,已有兩個被血祭了,還血祭五個之後,神兵利器才能出世」,老者說道。
「哼,我黑水閣已經血祭了一個,剩下的是你們的了,不知道是哪有倒霉鬼,哈哈哈哈」,齊公子望著眾人看來的眼神,痛快道。
「我鼎門已經血祭了一個,哼」,剛才那個倒霉鬼的門派說道,最後那聲『哼』,明顯是對黑水閣不提醒自己,使得門派白白損失一個弟子的不爽。
卻也不想想,人家憑什麼要提醒你,大家是來搶東西的,東西只有一個,難道我還要主動幫助對手增強實力對付自己,那肯定是腦殘,那個鼎門的說話的人實在是太逗了。
接下來,寂靜的坑旁頓時成了菜市場,一群群道貌岸然的傢伙猶如小販討價還價,紛紛保存著自己門派的實力,讓別的門派派人去,剛才的同盟狀態瞬間瓦解,不斷挖著坑,誘使對方答應下來,只要你門派答應,事畢後給多少的靈丹妙藥………
陳林冷眼旁觀,看著人世的冷暖,這些也是對心境的一種修煉。爭吵了半天,才抉擇出了五個人,所有的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包括那五個人所屬的門派,因為就算沒有得到神兵利器,自己的門派也可以得到一大筆財富,當然,各個領隊的還會有一些回扣啥的,可悲的只是這些被門派賣了的弟子。
「去吧去吧,放心,你們是為門派才做出犧牲了,門派會好好照顧你們家人的」,那幾個門派領頭的紛紛對自己門派送死的弟子安慰著,當然,是否和他們嘴上說的一樣,那就不知道了,就算不是,也沒有不開眼的人為了已死的人而得罪同門。
送死的五個人排好隊,陳林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們,這五個人有嚇得全身顫抖的,有慷慨無憾壯士赴死般的,也有眼神躲躲閃閃的,有很不甘心很是怨恨的人,還有一個表情很是木然。
「去吧」,茶樓的那個老者說道,只是陳林似乎從其眼神中發現一絲嘲笑,他在嘲笑什麼?一聲聲悲痛的叫聲不斷地敲擊著眾人的心神,場面右邊的冷寂下來,只有慘叫聲,有些女修士不忍的轉過身。
「不,不,不,我不要去,林長老,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不要讓小的去,米不是喜歡小的妹妹和妻子嗎,小的回去馬上將自己的妹妹和妻子送給你,求求你了,林長老……」輪到最後一個人,突然出現了情況,那個全身發抖的人突然跪下來,扯著他的門派中那個管事的中年人的褲腳,哭求道。
「媽的,你這王八羔子,胡說些什麼呢,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惱羞成怒的林長老一抬腿直將腳邊哭求的門人給踢飛,撞到最後需要血祭的那塊隕石上;眾人向他投來一陣鄙夷的目光。「真是個禽獸」,有人群中有人低聲罵道。也許是罵最後那個血祭的人,也許是罵林長老,或者二者都有吧。
伴隨著最後一聲悲慘的叫聲,最後一個隕石也被血祭完了。大地發生一陣顫抖,似乎要地震了,大坑中七塊被血祭的隕石閃現出一陣紅光,緩緩的飛到半空中,隕石發出的紅光慢慢的連成一片線,由線又變成面,變成一個圓柱形光幕,猶如一個瀑布將眾人阻絕在外面,外面的眾人紛紛後退一步,緊張的盯著光幕裡的東西。
大地震動的更加厲害了,索性眾人都是傳說中的仙流之輩,還是能夠撐得住;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一把漆黑無比的劍從地上光幕裡緩緩升起了,剛一出來,陳林就感覺心神一陣激動,心裡有個聲音在喊著:「那是我的,那是我的」,一定要奪過來,陳林在心裡暗暗的下決心。
劍緩緩地升起,當飛到隕石與地面的中間時就停下來了,光幕突然消失,隕石上的紅光全部投入到劍中,,一會兒的功夫,隕石上的紅光越來越少,最後消失,「碰」的一聲,隕石紛紛破裂開來,灑落在地上。
「斷劍!!」人群中驚呼起來,的卻,那把劍似乎遭受了外力的擊打,從而斷裂,劍只剩下劍形的三分之二,人群中不斷地響起的唉聲歎氣的聲音,辛辛苦苦大半天,只有一個殘次品,誰都知道,兵器受損,那兵器的威力發揮不出本體的二分之一。特別是一些大師級鍛造的兵器,兵器被破壞了,那就猶如破銅爛鐵。
「賊子,安敢」,就在眾人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一個身影飛身朝半空中的斷劍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