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之極品天書 第12卷 第十三卷 第一章
    一個擁有著高級生命的星球,在浩瀚無邊的宇宙中轉動,星球上唯一的高級生命族群自稱為人類!

    從原始的時代甦醒,以千萬年計的時光進化,歷經「崇神」、「滅神」、「造神」三個連續的神話時代,人類邁入了新生紀元,將原始而神秘的神話拋下,人類握住了「科學」這把利器,斬去了吸附在他們身上的本能的力量,踏進高速發展的新時代。

    從新生紀元年起,「工具」是人類賴以生存致勝的法寶。

    七大洋覆蓋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星球表面,但以億萬平方公里計的廣袤大地,依然足夠提供百多億人的生命食糧——這是神賜予我們的土地。

    ——著名地理學家蓋克然而,從新生紀一四三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這句話便真正地成了政客間的一場笑話——依然足夠?夠用我們還怎麼會打架?佔全世界土地總面積的五分之一的沙漠,讓世界接二連三地產生了糧食危機,第一,第二,第三……第七次世界大戰在百年前結束,那一刻,沙漠面積再度增長,達到了十分之三強!

    大地被縱貫南北兩極的極天洋和天塹洋切成了兩部分:東方、西方。

    山水縱橫,江海奔湧,又將這兩塊大地分成了諸多小塊,是為穹天九洲,東五西四,一點點數字上的差距,那面積卻相差了幾近三分之一,自古以來,眼紅的西方人,便覬覦著東方那富饒的土地,至今不變。

    百年前第七次世界大戰將堅羅國推上了世界霸主的地位,但國力日增的炎黃古國、東西羅巴聯盟、黑天洲小聯合國等世界其他的力量也不甘屈於人下,處處制衡著堅羅國——多虧有了核子武器,在有了這個可以將星球炸翻千百遍的終極武器之後,世界進入了相對穩定和平的發展期……

    不要懷疑,在長鏈半島上的戰爭,只是一場政客的鬧劇,真的!

    ——著名政治家普羅迪東方五洲,以中天洲面積最大,萬年古國炎黃座落其上,與之比鄰而居的多薩克大聯邦橫跨中天、東羅巴兩大洲,臨近北極冰原這個萬里不毛的極地大洲,黑天洲、東極洲被梵天洋、天塹洋與主大陸板塊隔開,小國林立,自成聯盟。

    在西方,西羅巴洲自上古神話時代與東羅巴洲分開之後,新生紀開始之前,便是世界上「科學」發展最興旺的地方,直到近幾百年,方被其東面堅羅國所在的堅羅洲逐漸取代,堅羅洲之南,是世界上最為落後的索亞古大陸洲,而極天洋上,被「東西中分線」一分為二的天秤洲亦屬西方範圍。

    穹天九洲,自新生紀十五年方正式成為官方稱呼,沿用二千餘年,而人類所居住的這個星球,亦因此而稱之為穹天星!

    在這個星球上,似乎從來不缺乏戰爭,從原始時代開始,大夥兒就打打殺殺,沒有一刻消停,一直到了現代,仍沒有一時一刻的止歇。

    世界的年輪刻過「新生紀」二0五0年這一個二十一新生紀的中央分界線,踉踉蹌蹌地滾動到二0五一年七月分的時候,相隔整整一個浩瀚無邊的大洋的兩大國,在本世紀第二次為了同一件事再度開戰。

    當雙方幾十萬的士兵陸續登上那個彈丸之地,為了政客們的籌碼奮勇拚殺的時候;當兩國的各個家庭,為了戰場上的親人揪心撕肺的時候;當政客們在談判桌上用華麗的辭藻口沫橫飛針鋒相對的時候;當事不關己,作壁上觀的閒人們瞅著熱鬧嘿嘿直樂的時候——有無數雙眼睛,以一種睥睨之姿,冷冷盯視著他們!

    上一次是在二十五年前,二0二六年的九月一日,在長鏈半島上爆發了一場戰爭,其開始之時名為「第二次長鏈戰爭」,後期則改為「東方局部戰爭」。

    拉著大洋彼岸的堅羅人,東方世界十多個國家一起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次三溫暖,再為全世界的計畫生育貢獻了一份力量:五百萬人就那麼沒了!

    這次又如何呢?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大家只曉得除了當事者雙方,其餘國家個個高掛免戰牌,在國際上高呼「和平萬歲,戰爭有罪」——看來,這次要好一些!

    善良的人們如此祈禱著上蒼,當然,也有人巴不得戰爭打得越久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用的武器越貴越好——這是軍火商,人類之中異類的垃圾。他們死了,沒有人會哀悼。

    所以,當大洋那一邊的堅羅洲二十三位軍火巨頭先後暴斃,巨額資產不翼而飛(後經查證,是飛到了世界和平基金會)之後,「中天帝國」這個異類的恐怖組織名聲一時間上升到了最高點。

    這還是恐怖組織嗎?對「世界警察」的評判標準,世人又有了新的認識。

    炎黃功夫名揚天下,學炎黃語的外國人,往往學會的第一個詞便是「功夫」!

    戰爭期間,國際散打比賽依然按期在炎黃的首都浩京舉行,當數萬觀眾在歡呼聲中迎接屬於他們的勝利的時候,東海外海的某一處海域,兩千餘位似乎不屬於常人範疇的東方人種,正以世人無法想像的方式陸續散去,踏水分波、飛天遁地,輕輕的氣嘯聲在寧靜的海面上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白痕。

    只一會兒的功夫,便只留下了中央海面上,那一個正苦笑著戴上眼鏡的少年。他對著一旁的某人小心翼翼地問:「這樣……我是第一了?」

    更遠處,也有些人分佈在四周,屏住了氣息,用複雜的目光看著這兩千多人離去,當人群散盡,他們才吐氣開聲也跟著離去,或踏水或飛天,離去的方式似乎並不比剛剛那些人遜色,可以注意到的是,他們的膚色眼眸,和剛剛的那群人完全不同。

    沿續著神話和英雄的傳說,在所謂的民主中體現獨裁的神話英雄力量。

    充溢著神秘氣息,追求著詭異的不死和永生,但弔詭的又是最賤視生命的巫術力量。

    重視等級,以不可逾越的階級血緣來約束眾生的梵河等級力量。

    遠古時期便已存在,最明顯地影響人類文明進程,但破壞力又極其巨大的禁忌科技力量。

    世界上唯一一個和自身文明完全融合,共生共死,在自身的進步和倒退中艱難摸索的炎黃進化力量。

    不敢確定是否還存在,但始終刺激著人們注意力的失落文明的力量。

    「力量!」

    老人用手中的銀毫大筆龍飛鳳舞地寫下了「力量」這兩個大字,力透紙背,入木三分。而之前那幾段話,卻只能在心頭流過。

    一邊的少年運勁將墨跡吹乾,將之拿起來欣賞。老人在一邊看著少年俊美的臉龐,心中是驕傲還是歎息,連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對此,少年一無所知,只是扶了扶金絲邊的眼鏡,臉上是無憂無慮的年輕的笑容。此時,屋裡電話響起,少年跑進去接電話,一會兒又跑了出來:「老爸叫我,爺爺,我去一下!」

    在葡萄籐架下的蔭涼處揮毫潑墨的老人點點頭,臉上是一抹奇異的笑。

    蘭光,蘇氏集團總部大樓十八層。

    「乖囡,這次和北附學員交流的對方學員名單,都確定了嗎?」

    「……嗯,父親大人,你確定你把我這個學生會主席叫到這裡來,只是為了確認一下這個名單嗎?」

    蘇氏集團的總裁抬起了頭,英俊成熟到令小女孩尖叫的臉龐上是一抹明顯的陰謀的笑:「不是啊,我只是想確認名單上的一個人而已,只有一個,唔,那個張真宇,他在不在?」

    「在……不過,他是誰?」婷婷玉立的少女的眼眸中現出了微微好奇的光芒,雖然轉瞬即逝,但仍被父親捕捉到,目的達到,他在心中彈了個響指:「賓果!」

    「真宇兄,快走啊……我攔著他,你快走!」淨緣師兄對我大聲喊道。

    「就憑你那三角貓的功夫……滾開!」

    大門被撞開,我踉踉蹌蹌地衝出門去,後面槍聲轟天響起,將反彈回去的大門打得千瘡百孔,看來淨緣師兄的功夫真的不到家,他絕對攔不住我那已經陷入瘋狂的老爸的!

    不把淨緣師兄活剮了,我老爸他就不姓張!想到這一層上,不禁打了個寒顫,就那樣呆在門口,進退兩難,總不能讓遠道而來的淨緣師兄代我送死啊!

    「快跑啊……」

    一向是笑呵呵的淨緣師兄已經聲嘶力竭,明顯架不住老爸那一身怪力,我一咬牙,以最高的速度跑開,但願我搬救兵回來時,他還能有命在吧!

    「爺……爺爺!」

    一頭撞進了爺爺所居小院的大門,我沒有了一貫的風度,直衝向仍氣定神閒運腕書寫的爺爺,抓著了他的肩膀:「爺爺……快,快……」

    爺爺的身體如同山嶽般穩立不動,他連眼角也不掃向我,只是微微而笑道:「有話慢慢說,如果你今夜還是這種狀態,你爺爺我唯死而已!」

    我心裡猛地一顫,想到了今晚那重要無比的事情,猛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老爸他……老爸他突然逼著讓我放棄學業去當兵啊,爺爺,我該怎麼辦?」

    「當兵?現在當兵,那是要去長鏈半島嘍?」

    爺爺反應很快,把老爸的心思猜得一點也不錯——近月來,炎黃和堅羅國在長鏈半島打得死去活來,身為炎黃的現役軍人,老爸他申請去戰場還不夠,還要拖著自己的兒子……

    這位已近乎變態的愛國人士,就要把自己的兒子給推到九死一生的前線去了——這或許還不算什麼,可是,我在意的學業問題呢?

    我暑假開學後才上高二的……上了戰場當了兵,中輟了學業,以後該怎麼辦?我對讀書可是珍而重之的,我還期待著能早日上大學呢!

    一口氣將所憂慮的事情全數吐出來,我再吁出一口長長的濁氣,垂著頭坐在了葡萄架下,習慣性地摸著我的眼鏡架,想聽爺爺的意見。

    爺爺放下筆扭頭看我,臉上仍是笑:「不願意去?」

    我猛點頭。

    「好的!」

    爺爺答應得好乾脆,這不像是他一向的為人,當我睜大眼睛時,他已悠然踱步出門,只給我留下一個背影:「在這裡好好地準備一下晚上的事吧,你爸的事情,我來辦!」

    我呆呆地看著他消失在視野之外,心裡猶自不敢相信,這麼輕鬆便說動了爺爺幫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會不會有陰謀?

    請不要怪我用這樣的心思來看待我的至親,因為,我們家很怪的!

    我們家是醫道世家,據說歷史可以上溯到「滅神」時代末期甚至更久之前。歷史已有三千餘年,祖祖輩輩都是以醫道傳家,可是,卻少有人知曉,我張家的武道,其水準絕不在那生死人、肉白骨的驚世醫術之下。

    以醫家培元養生之道為本,采百家之長,兼儒之浩然、道之清靜、釋之空靈,以百年為單位,幾個世代的精英不斷精煉發揚,使我家的「太息一氣」絕學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境界,而由之衍生而出的「太息丹行圖」,更號稱有奪天地造化的異力。

    坐擁如此寶山,我家祖先卻仍低調行事,僅以醫術示人,只將家族絕學默默傳承。如此這般,家族興旺之時,達千餘口,敗落之際,僅兩三人,起伏之際,醫武雙絕,從崇尚武力的「神話時代」傳承至這武學衰微的新生紀,卻從未有失傳散佚之事發生,一直到了我的爺爺這一代。

    爺爺「似乎」還是比較正常的張家人,怎麼說,他也是一代名醫,除了閒時愛交一些古怪的朋友,愛跑一些奇怪的地方外,倒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只是,為什麼在他教育之下的老爸,會是如此一副德性呢?

    家族傳到我老爸這一代,大概當真是氣數已盡了。

    老爸從小不愛習醫,只對家族秘傳的「太息一氣」的氣功有著無比的興趣。五歲便是個令所有人都頭痛無比的「小瘋子」,十歲一腳踢斷碗口粗的大樹,十二歲揍得同市高中的小流氓抱頭鼠竄,十五歲便一統該市流氓界,和道上的人對著幹,爺爺無奈,就把他送到了部隊上,想讓他收收心,鍛煉鍛煉。

    只是,對星相之術有極深研究的爺爺為什麼沒有注意到,那一年,是所有好勇鬥狠之人的本命年呢?「東方局部戰爭」的爆發,給了老爸一個無與倫比的大好機會。在西部軍區對吠陀的自衛反擊戰中,武力是最好的立功本錢!

    九個月的戰爭結束,這個天生暴力的男人積功為少尉,保送進入國家特級特別行動部隊,十年裡立下赫赫戰功,那時,他的檔案年齡是二十八歲,實際只有二十五。

    用他當時的少校軍銜,他無恥地誘拐了我那個有西施美譽的母親,一分都不浪費,在他二十六歲的那一年,也就是二0三五年三月生下了我,一個生來不幸的人。

    我出生後的第四個月,國家秘密徵召了母親這個計算器專家進行一項絕密研究任務,父親奇跡般地成為了那個任務的警衛指揮,夫妻倆雙宿雙飛,卻將我一腳踢回老家由爺爺撫養。

    五歲之前的生活,我只能零星地記個片段,唯一見證我的不幸的,是那死死地潛伏在我的腦海裡,時不時地就蹦出來大轉特轉的「太息丹行圖」。而我也記得,當我五歲再見到父母的時候,從一到十的數數兒都似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般的艱辛。

    「太息丹行圖」那可怕的後遺症啊……

    那時老爸差點沒給氣瘋了,也就在那次,一向是科學教信徒的老媽所堅持的信念全數崩潰——老爸和爺爺從地上打到天上,再從天上打到地上,拆了三間青磚大屋,毀了一院子的草藥,最後還「聯手」轟爛了老媽開過來的「小轎」……

    這是一家什麼人啊!老媽是這樣感歎的,我有同感。

    至少我知道,他們都是變態!

    在他們的壓迫下,一天至少十個小時的武訓,不到三個小時的休息睡眠,十年如一日的艱苦磨練,讓我幾乎失去了更遠大的目標,絕大部分時間裡,我都只求能挺過去就好了!完成學業對我而言,似乎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爺爺,爸爸都是「非常人」,在月前,我所參加的那一場遠超出我想像的異類人士聚集的盛會讓我證明了這一點。同時,也讓我看到了另外的一個門戶……世間原來還真的有那樣一群遠在常人感知範圍外的人,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

    可是老爸和爺爺他們,更奇妙!這樣的人物,我能夠輕易地相信嗎?

    「真宇兄!」

    光頭反射著正午的陽光,身為五十五代的飛來寺第一年輕高手的淨緣師兄衝了進來,我在月前的東海武會上結識了他,這次,他身負著「高階武會監督者」的身份來到這裡,卻碰到了這檔子事……

    「淨緣師兄,你沒事吧!」

    我跳了起來,看向他臉上的青腫……淨緣還是那樣笑呵呵的,只是左眼上那濃濃的黑眼圈顯得很是滑稽。

    「不愧是『狂龍』,那功夫俺可是差得遠了!」

    爺爺跟在他後面,拍拍他的背,扭頭對我道出了我最想聽的話:「事情解決了,今晚你專心護法即可……淨緣,你這個監督者也要努力才行!」

    淨緣好像挺怕爺爺的樣子,在我如釋重負的吐氣聲中,他躬身道:「淨緣明白!」

    「高階武會」,一個至今我無法完全理解的名詞。月前,在遙遠的東海海面上,那一場古武學的盛會猶在眼前,今日,一個類似於那場「東海武會」,但格調更高的較量,將在今夜進行。

    這便是「高階武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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