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吉祥人老身不老,只見他用右手一拍桌子,藉著這個勢從我頭上翻了過來,為 我擋住了那些侍衛。朱碧如也怕我會受到傷害,趕緊把我拉到旁邊。
朱吉祥的手腳功夫的確很了得,那些飛鳥流的侍衛一拳過來,就看朱吉祥手腕一 轉,再把手臂一拉,整個人就這樣翻了出來。後面的人打過來,他也是左手一撥, 右手一掌的把人推出去。
這時候,我正好可以開始察覺到氣的應用了。
朱吉祥的拳腳雖然簡單,但氣的應用卻一點也不含糊,並不是那些大漢打不過一 個老人家,而是在朱吉祥的氣勁封鎖之下,動作無法展開。
而且朱吉祥下手很精確,用最少的生氣卻收到最大的效益,因為他全部都打在對 方的要點上面,一個也沒有能逃過他的手掌心。
沒幾下,就看到那些彪形大漢都躺在地上了。
劉奇謀看到這種狀況,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點點頭說道:」
不到這麼久沒見了,你的功夫還是這麼俐落。
朱吉祥傲然的站立在劉奇謀的面前,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畏懼的說道:
退步多了,如果是以前的我,你現在還有可能安穩站在那邊嗎?」
劉笙月也在這時候跳出來,保護著劉奇謀說道:
吧!」
劉奇謀卻推開了劉笙月,對著他說道:「小孩子不要不懂禮貌,你朱四叔豈是你 可以招惹的對象!」然後緩緩的走了出來,正面對著朱吉祥說道:
再開開眼界,看看那久違的水波無痕吧!」
朱吉祥知道現在不出絕招的話,那就不用再出手了,這一關能不能過得了,就完 全看這一擊了。他當下站直了身子,將體內的氣都運了上來,這一口練了幾十年的 氣今天終於要好好發揮了。
水波無痕,是水波流裡面最高的技藝,透過遍佈於手掌的氣勁,以柔勁的方式打 入敵人的體內,並且這股氣勁會在同一個地方不停的環繞著,產生內部破壞的效 果。
這種以柔至剛的招式,其產生的破壞效益是難以估計的。而且,一旦水波無痕的 勁力在體內開始波動了起來,要把這一股勁力停下來,可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朱吉祥將氣勁散佈在兩手之中,踏著腳步開始對劉奇謀攻擊。朱吉祥右手一揮, 劉奇謀往後閃身而過,但朱吉祥卻將手腕一轉,左腳並踏前一步直取劉奇謀的胸 口,劉奇謀更是擋了一下,再用雙手拉著朱吉祥的右手,然後注入了氣勁,企圖利 用醫術的原理直接廢了朱吉祥的右手。
朱吉祥沒有想到劉奇謀竟然會利用這一招,也快速的把手上的氣勁全部都轉到整 條手臂上,往前一撞,想把劉奇謀這一招給撞開來。
但劉奇謀也算是老謀深算,看來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招了,他鬆開了自己的雙 手,並且隨著這個手勢往後一退,並且往左一閃,再一鼓作氣的把雙掌往朱吉祥的 右臂打了過去,讓朱吉祥的水波無痕竟然就留在自己的右臂之上,而且也全部都反 應在右臂上面。這一招,讓朱吉祥大敗而歸。
看著朱吉祥整個人頹廢的往後直退,朱碧如見狀,急忙的上前扶著他,並且說 道:「爺爺,你有沒有怎麼樣?」
朱吉祥算是一條硬漢,雖然右手被廢了,但還是忍住劇痛,站直了身子說道: 「老大,想不到你竟然利用醫術來取巧,把我的水波無痕瞬間散了開來,這一次我 輸得心服口服。」
原來剛剛在朱吉祥將水波無痕的氣勁打入劉奇謀的體內之後,劉奇謀利用著本身 的醫術,以生氣為底,瞬間在水波無痕的源頭產生另外一股對抗的氣。
朱吉祥的氣乃是柔氣,劉奇謀如果妄想以剛氣來中和的話,勢必會對身體產生極 大的影響,因此劉奇謀並沒有這樣做,他反倒是利用這一股生氣把水波無痕所有的 氣勁拉了開來,雖然也是在身體裡面擴散著,但卻沒有對同一個地方產生多次的破 壞,而這股氣勁雖會傷害本身,比起水波無痕來講威力卻少了許多。
劉奇謀說道:「你的水波無痕也是當世絕學之一,如果不是我的醫術有再突破的 話,今天我也不敢硬接你這一掌。」
朱吉祥倒是乾脆的說道:「輸了就輸了,要殺要刮隨便你,但是這個小兄弟我希 望你們能放他走,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他無關了。
劉奇謀說道:「我曾經對他講過,我早就不把他當成外人了,我說的話一定算 數,所以我自然不會為難他了,更何況他為我們飛鳥流建下這麼大的功勞,我怎麼 可能恩將仇報呢?」
我聽到這一句,更是滿心不歡喜,我將脖子上面的項鏈扯下來,然後丟還給劉奇 謀,對著他說道:「今天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我們全部平安無事的離開,另一個就 是我們全部走不了,不會再有另外的可能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有勇氣,只是我真的非常的氣憤,笙月聽到我的 話,臉色終於變動,急忙幫我解釋道:「爺爺,明道只是一時沖昏了頭,你可不要 動怒啊!」
劉奇謀再一次的對我說道:「小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把這條項鏈戴起」
來,我還當你是我劉家的人。
看到劉奇謀要把項鏈拿給我,笙月一直對我說道:
然爺爺真的會生氣了!」
沒想到笙月這麼的關心我,反倒是劉蜜玲一副不在意的反應讓我對她生出了厭惡 之情,連婚事也可以拿來騙人,看來我真的是想得太天真了,天真的近乎可笑,她 這種天之嬌女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個平民百姓呢?
倒是笙月,真的是一個好朋友,就算這種時候了,他還是不改本色,一樣關心著 我。
一想到這裡,我便對著笙月說道:「笙月,我是不可能再戴上這條項鏈了,看來 我們的友誼只能到今天了。不過,能夠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覺得非常值得。
我非常有感觸的說出這些話,劉奇謀聽完後知道我不肯接受他的條件,真的動起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死後就不要怪我
了肝火,厲聲說道:
心狠手辣了。」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我在萬般無奈之下,把我這一段時間學的陰陽術施展了出來。
我舉起了雙手,右手畫陽、左手畫陰,口中念道:
瞬間,一股陽氣從我右手散出,顯的金碧輝煌,金色光線從這個空間裡面快速的 蔓延開來,甚至直射在場所有人的雙眼。
另一股陰氣從我的左手散出,也頓時放送出萬丈的銀白色光芒,把原本滿是金黃 色的陽氣變成了金銀相間的光彩景象。
當然,這兩道陰陽氣雖然展現出炫目的光彩,但卻是以一種比較虛幻的景象出現 在眾人的面前。
馬上,所有的陰陽氣在我的召喚之下變成了陽氣圖樣和陰氣圖樣,兩個圖樣就在 天空中發亮著,看起來好不亮麗。
但我沒有被這種光景給吸引了目光而停頓下來,馬上結合起兩手,把這兩股不按 照比例的陰陽氣結合了起來,原本是金黃光的陽氣和銀灰色的陰氣在空氣中集合, 瞬間產生了萬丈光芒,最後我張開了雙手把這一股陰陽氣整個散發出去。
這道陰陽合成之氣比我剛剛分別召喚的陰陽氣更有破壞力,因為依照一定的比例 結合之後會產生巨大的爆發力,就好像是有幾十顆炸彈瞬間在這方寸之地引爆一 樣,但陰陽氣傷害的範圍並不是皮外傷,而是身體的傷害。
陰陽倒轉一經爆開,所有人原本和諧的體內陰陽全部倒轉了過來。這種滋味就好 像全身瞬間失控一樣,其衝擊不輸幾十把刀劍往身體亂砍。
畢竟人的陰陽調和乃是日積月累,經過長時間緩慢的改變才調過來的,如果我一 瞬間變換他們的體內陰陽,就等於把幾十年的改變在一天完成,那種痛苦並不是常 人可以忍受的。
劉家雙老、兄妹也同樣承受不住,只見他們痛苦的全部都倒下去哀嚎,劉蜜玲還 直接暈倒了。
我趕緊扶起了朱吉祥,並拉著朱碧如往外逃了出去。
我根本沒有地方好躲,朱碧如卻很機警的在前頭領著我們,就在景美夜市裡面四 處亂竄,竟然讓我逃到另外一個密室裡面來。
「這邊安全嗎?」我第一句話便問道。
朱吉祥說道:「放心吧,我當初就是藏在這邊躲他們的,他們短時間應該還找不 到。」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朱吉祥卻讚賞的看著我說道:
的術法,就是你剛剛的膽色也是一等一的,我真的沒有看錯人啊!」
我看到朱吉祥的右手,馬上用我曾經學過的醫術幫他治療。
我在幾個重要的穴道裡面注入生氣,再依照天書裡面所教的方法,慢慢的把右手 的生氣引導出來。
漸漸地,朱吉祥的右手已經可以動了,只是在擺動的時候還是會產生劇痛。
我看到這樣,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功夫沒有學到家,能做的只有到 這邊了。」
朱吉祥卻說道:「兄弟,我今天這條命等於是你幫忙撿回來的,現在你還這樣跟 我講話就太客氣了。」
朱吉祥又忍痛的動了一下右手,說道:「何況這支手我本來就打算讓它廢了,是 你幫我找回生機的,接下來我自己會負責的,你做這樣已經很夠了。
我看著朱吉祥的慘狀,心頭還是很不忍,便說道:
害你的,看你這樣,我心頭也是很難過。」
朱吉祥說道:「年輕人看的事情還太少了,才會這樣哭哭啼啼的,像我連棺材都 進去過了,這種事情早就看開了,更何況我們都還活著,不是嗎?」
我這時候大力的點點頭,帶著哭腔說道:「對、對,我們都還活著,我們都還活 著!」
朱吉祥知道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雖然剛剛展現出來的功夫和膽識都很過 人,但畢竟我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會有這種反應他覺得也是正常的,他便
「不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啊,有時間哭,倒不
拍拍我的背,對我說道:
如想想以後要怎麼辦。」
我這時候停止了哭泣,說道:「以後?」
朱吉祥說道:「對,你的未來要怎麼辦?你以為劉家會這麼簡單善罷甘休嗎?」
我突然呆了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朱吉祥又說道:「以你剛剛所展現的功夫,對劉家來講算是一個大威脅,而且他 們已經跟你結怨了,一定會盡力毀掉你的,你……要怎麼辦呢?」」
「我不知道。
我搖搖頭說道:
朱吉祥轉頭看著朱碧如,說道:「這樣吧,你就先跟碧如回去,至少在朱家我可 以擔保你的安全,而我去找一些幫手,來抗衡老大和老三。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一口氣答應的,但在經過這些事情後,我開始想著就算 現在他們這樣幫我,難保哪一天他們不會為了天書來害我。
想到這邊,我歎了口氣說道:「不用了,我不想麻煩你們了,我還是回老家躲一 陣子吧,反正他們遲早要回日本的。」
「什麼麻煩不麻煩,如果你要的話,我把整個朱家送給你也可以,今天不是你的」朱吉祥不滿的說道。
話,我跟碧如早就死了,你還跟我計較這些。
我還是搖搖頭說道:「我還是覺得我能坦然的面對他們,今天作錯事情的人是他 們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呢?」
朱吉祥看我這麼堅定,歎了口氣說道:「孩子啊,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這 道理你應該懂吧!」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當一個縮頭烏龜。」我看著朱吉祥為我擔憂的表情,笑著 對他說道:「放心吧,我不是一個傻子,什麼時候要跑,我可是清楚的很。
朱吉祥知道我這麼堅持一定有什麼顧慮,他也不再要求我一定要到朱家,只是又
「這是我朱家擁有最高權力的象徵,你帶著它,
拿出了一個小木牌來,對我說道:
如果有危險的話,馬上就可以跟我們求救了。」
我並沒有接下木牌,只說道:「難道你們也想監視我?」
朱吉祥不恥的說道:「那是老大才會幹的事情,我朱吉祥一輩子光明磊落,絕對 不會用這種伎倆。」
我看到朱吉祥這樣,也相信了他不會對我做這種事情,便把小木牌拿了過來,帶 到脖子上面去了。
就這樣,我和朱吉祥、朱碧如便在這邊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