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了個天尊!道爺可算把你們給盼來了,要是再遲兩天,這裡估計就要永遠封閉了。」我剛剛從石棺裡面走出,於浩便迎面上來雙手合十口誦道號。
「小道士?」看到於浩我有些驚喜,原本還以為他會在最後的地方等我們,沒想到竟然就在棺材外面。看著周圍的情況,我的心中微微明瞭,這肯定是一個重疊的世界了,或者說是真實世界的在另一個空間中的投影。
「孫瀟?好久不見。」我看著跟於浩一起迎上來的孫瀟將手遞了出去。孫瀟同樣說了句好久不見跟我握了握手,我能敏銳的察覺到,她手上的肉好像已經變得十分鬆弛,沒有一點的彈性。心中又是明瞭了一點,我朝他們遞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這個空間裡面沒有時間的流動,所以她的的身體不會繼續腐朽下去。」於浩一眼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簡單的解釋了一遍,我又微微驚奇。沒有時間的流動?呆在這裡豈不是可以長生了?
就是這交談的幾分鐘,晨妮他們也已經陸續過來,所幸除了小萬,所有的人都安然無恙,這也算是一個不是好消息的好消息了吧。
一番簡短的寒暄,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再討論更多的事情。因為小道士說這條路馬上就要消失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趕緊上路,在消失之前趕到最後的地方。
從牆壁上開著的裂口走進去,面前的的景色再變。我們好像瞬間就處於名山大川之間,兩米寬的路彎彎曲曲,在溝壑或山巔上纏繞,看著距離好像遙遠到了一種遙不可及的程度。
「走到路的盡頭嗎?這得走到猴年馬月去!」這距離著實在視覺上給了我們很大的衝擊,而且詭異的是,明明很遠的眼睛不應該能看到的地方,此時竟然也都清晰的呈現在我們的眼前,就跟看站在一個超級大的屏幕前面看電視一樣,顯得那樣的不真實。
「不然,其實這距離應該沒有多遠。或者說我們開始行路之後,速度跟平常會產生巨大的變化。說白了,這裡其實就是陣法的一部分,空間已經被折疊了。」涉及到這件事情,姜淺堯的話明顯變多了起來。但是也僅僅止於此,這個話題之外的言語他是一句也不多說。
於浩看了姜淺堯一眼,可能是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青年對於這個東西竟然理解的如此透徹吧。他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姜淺堯的話。
週二叔依然是穩穩的樣子,他淡淡的點頭,說了句走吧便率先邁開了步子。這一切果然跟姜淺堯說的一樣,明明只是一個不算很大的步子邁出去,可是二叔卻忽然出現在了距離我們很遠的地方,就跟人站在了一條高速運行的傳送帶上走了一步一樣。
「走吧走吧,咱們該上路了。」互相招呼著,我們邁了一步出去。都是往前走了很大一截。
而隨著我們全都走上了這條路,後方的間隙慢慢彌合,隨後變成了一片混沌的色彩。
後路已經被截斷,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不退後的向前,再向前。
在這條路上,剛開始我們對於速度把握的並不是很好,有的快了,有的慢了,直到往前走了很遠,大概能走過一個山脈距離的時候,我們才真正把握住了該有的速度。
走出山脈,又穿過了很多的村莊了城市,看著身旁人來人往的交談,看著一幕幕或善良或骯髒的交易,我心頭又明白了很多。然後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那句傳言。
其實鬼跟人並不存在同一個空間,他們的世界是第四維度,只有有些鬼東西因為一種執念,能夠出現很多不可思議的能力,從而影響到生活在第三維度的人。
想著看著,我越發覺得我們現在就應該是存在於第四維度中。換句話說,也許現在的我們就是平常人眼裡的鬼,只是跟鬼不同的是,我們卻有身體的存在,只是他們看不到而已。
「千萬別走出這條路。」看到老三左顧右盼的樣子,小道士趕忙出言提醒。同時他將一張符紙拿出扔向了這條兩米寬的路外。
符紙無聲的消融在空氣中,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般。這看的我們心中頓時一涼,趕忙收斂心神盡量的朝著路中央靠攏。
這條路果然很長,在行走的過程中好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似乎已經過去了十幾天,又好像只過去了幾秒鐘。詭異的時間差讓人直欲作嘔。
我們強忍著心中的噁心感往前行去,這裡面最為愜意的大概還要屬於浩這廝了。按照老三的說法,雖然這小道士有些不務正業,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出家人,但是他小時候絕對經受過非人的虐待,不然怎麼可能有這麼一身變態的能力?
小道士一路上對於孫瀟好像極為照顧,以前跟老三眉來眼去的似乎是找了新的目標。這讓微微鬆了口氣,讓東亮跟胖子這兩個傢伙直歎這世界上又少了一份純真的感情。
這些極具暗示性的話語卻讓張玲雪十分疑惑,她一邊往前走一邊揪著胖子跟東亮想要問出個所以然來,老三看得暗自咬牙切齒,趁著張玲雪不注意便用充滿威脅氣息的目光看想東亮跟胖子。
這一路上倒也不怎麼寂寞,一夥人鬧鬧笑笑,好像一點都沒有沉重感。原本比較嚴肅的週二叔也受這種氣氛影響,臉上的神色十分緩和。
我們當然也談到了過來之前的種種不順利,當聽到我們並沒有拿到自己師叔弄出的那份東西的時候,小道士的態度跟二叔相差無幾,只說可能會在前路上有轉機。
從他們這種態度中我敏銳的察覺到了很多的東西,我堅信這次絕對不是我們一夥人在往最後的地方趕去應該還會有別的人,或者別的東西。
不知道怎麼回事,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腦袋中忽然出現了那一群借道過境的陰兵,他們好像在走過一處又一處的地方,也不知道最後的目的地究竟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