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雖然在心中考慮著那些事情,但是二叔的臉色看起來的確是不怎麼好,讓我不得不擔心他的身體。
「無礙!出去曬曬太陽,什麼都好了。」二叔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而後他看著我的脖子,忽然像是像是想起了什麼。「把你脖子上面的按個觀音取下來給我,然後去洗個熱水澡然後跨火盆。」
「跨火盆?難道我身上沾染了晦氣?」我有些驚異的問了一聲,按道理來說我臉上帶著千機,這種負面的東西應該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才對,怎麼聽著二叔的意思好像不是這樣。
「沾沒沾晦氣我也不清楚,其實這個觀音你剛從那個墓中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扔掉的,但是那時候沒人告訴過你。不過現在也不晚,小心駛得萬年船,你現在趕緊去,然後咱們得抓緊時間出發了。」
在嬴政的家裡匆匆洗了澡,然後在燒的通紅的炭爐上跨過。這時候我留意到屋子的大廳中立起來了一個神像,三柱香插在身向前的香爐裡面,而那枚觀音則被壓在了香爐之下。
這是在用信仰的理想給觀音洗身。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明白過來,看來問題應該是出在二叔給我的觀音掛墜上。
做完一切,我們匆匆離開。骷髏跟嬴政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二叔,而周小雨二叔則是托付給了贏家代為照顧。按照二叔的說法,人心叵測,但是贏家卻是絕對信任的過的。況且我們現在真的是在踏上一條不歸途,已經有不知道多少前輩高人埋骨在了這條路上。我們能倖免嗎?我不知道。
晨妮這這些天一直都是將笑容掛在臉上,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信心十足的模樣,也許只有我才能讀懂,她這不是不擔心,而是在慶幸能夠陪我一起。
張玲雪一臉沒心沒肺的跟老三說說笑笑,這兩個天生大大咧咧的人在一起也算是絕配了,甚至都將原本一臉死志的慕挽年他們情緒都調動的稍微積極了一些。
老三私下裡找我說,他從慕挽年他們三個人的身上看到了黑色霧霾在迸發,好像是一股股的死氣。而慕挽年他們也私下裡告訴過我,說我們的結局沒人知道,但是他們三個人肯定是必死無疑,因為在這條路上,有幾處通不過的地方,是要靠他們用命破解。
對此我沒辦法說什麼,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很顯然,這麼多年過去,那個詛咒所波及的範圍已經遠遠不止我們這些陰陽世家,牽扯甚廣。
「我們去了,還有一線生機。他們阻礙,甚至不去,必死無疑。」一直都不怎麼喜歡說話的姜淺堯言簡意賅的說了二十二個字,應該是知道不少相關的東西,並且有自己的堅持。對此我也已經懶得再問什麼,在這件事情上,各自都有各自的說法,並且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所知道的一定是正確的。其實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呢。
我們中途停過一次,二叔找了一個陽氣十分旺盛的地方將最後一個盒子打開。當時的那種場景,比之我看到周老頭打開盒子的場景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於開啟盒子所引發的種種異鄉,週二叔沉穩不動,而那個鬼東西也像是遇到了什麼不能突破的阻礙,最終在怒吼中不甘的離去。取出裡面的最後一張地圖,我忽然想起了孫瀟當時在錄像中出現的一個和小道士有關的畫面,那個東西肯定也是必不可少的。
聽我說了這件事情,週二叔卻搖了搖頭。「那個地方我知道,只不過那個物件,咱們終究是拿不到了。」
「為什麼?」聽到二叔這麼說,我反而更為驚奇。「因為那個墓,塌了。」週二叔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似笑非笑,緊跟著又是一聲苦笑,聲音中滿是無奈。
「也許是巧合吧,一群挖寶的不知怎麼就聽到了那裡有座大墓,然後一夥人背著炸藥等東西就下去了。」週二叔剛說了一句,我就全部明瞭,也不禁跟著苦笑一聲。
「難道是沒有希望了嗎?」雖然我不知道最後那個地方究竟是有什麼,但是從孫瀟給留下來的種種線索來看,凡事光盤中所涉及到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血液,全都跟血液有關。應該是一定得收集到這些血液才行。
「說完全沒希望也不見得。」週二叔搖了搖頭,然後又說了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也許我們沒有辦法,但是不見得他們沒有。」只是等我再問,他卻搖了搖頭。「這是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等我們到了最後的地方就能見到了。」
在車上朝著目的地趕去,我將在邯鄲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事無鉅細的講給週二叔聽。這時候說這些,完全是為瞭解悶,因為不管外面局勢如何,都已經跟我們沒有絲毫的關係。現在我們要做的,能做的,就是走上最後的路,找到最後的地方,然後或者出來。
我講的仔細,週二叔聽得更加仔細。得知那些世家被我們狠狠用漳河墓坑殺了一些精英的時候,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我想像之中的高興或者開心。
「本是同根生,這些又是何苦。而且我始終都看不透漳河那個墓,若是萬一那裡鬧出什麼ど蛾子,再沒足夠的人手去應付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
聽著二叔的話,我只能感歎相比起來,自己的格局還是太小了。不過瞬間我卻又立刻釋然,格局小又怎樣,我所要求的不多,只求我以及我的愛人親人朋友不會受到威脅就行。但是偏偏,很多人連我這些一點小格局都達不到,整天都是在處心積慮地去謀害別人,真是不知道每次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們的心裡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觸。
「老三的鬼眼開了,在前路上會起到很大的作用。看來果然是所有事情都壓在了這一世爆發,各種東西都出來了。」週二叔不停搖頭,我的耳邊卻忽然響起『布谷,布谷』的聲音。
布谷鳥?我心頭忽然籠罩上了一層陰雲,然後趕緊轉頭問二叔跟胖子他們。
「你們有沒有聽到?」
「啊?聽到什麼?」胖子他們一臉疑惑,週二叔也有點不明所以。只有晨妮看著我,臉色變得有些彆扭,顯然她也和我一樣聽到了。
「布谷鳥的叫聲。」我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一瞬間好像渾身失去了力氣。
布谷鳴,事不成。這又是某種暗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