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這兩天還得再離開一趟,今天是有人給我通風報信,我才知道你們被這個老東西給盯上了。不然今天看情況還真的勾懸的。」
過了一會兒,週二叔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對著我們又說了一句。只是他的後半句話透著一股子極其慶幸的語氣,而聽到這話的我也是不免感覺到有些後怕。
從老三跟那個人交手的過程來看,這夥人分明是已經準備下死手,估計我們如果真的不反抗的落到他們手裡,那下場肯定無比的淒慘。
「週二爺,這個仝家影響力真的有那麼大麼?怎麼我的那些朋友好像都為此事專門躲著我?」
胖子並沒有跟著我喊二叔,而是根據道上的規矩叫了一聲二爺。
「仝家,他們的勢力範圍波及不到東北。至於原因……對了,你應該是當年老王家的人吧,你爹是不是叫王猛?」
週二叔並沒有拿捏什麼,不過就在他準備解釋的時候卻忽然反問了胖子一句,而胖子聽到這話則表現的有些反常。他身體似乎微微抖了一下,然後半晌都沒有說一句話。
「看來應該是了,這件事情沒什麼好瞞的。從當時鄭莫給我提到你的嗅功的時候我便已經有了些懷疑,這分明就是你們王家祖傳的嗅功。」
說這句話的時候週二叔的神態很是隨意,跟胖子那種略微帶著些僵硬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差。
王家,難不成是爺爺當時提到的那個王家麼?聽著週二叔的話,我一瞬間想起了爺爺留下的紙張上面的額記載。
「要是這樣子說來,沒人敢幫你還真的是可以理解。難道你就沒有深究過當年你爹王猛為什麼會猝死在家中麼?」
看到胖子半天還是不願意說一句話,週二叔毫不在意的繼續將話題進行了下去。只是他的眼睛卻從後視鏡中一直盯著胖子臉上的表情。
當聽到週二叔的這個問題,胖子的眼睛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他的最嚅囁了半天,然後才有些艱難的問了一聲。
「當時我還小,沒有能力去調查這些事情。等長大了,所有的線索一經全部斷掉,知道當年事件的人要麼各個諱莫如深閉口不言,要麼早就在這些年中離奇死去或者人間蒸發。我懷疑,但是找不到原因。二爺難道你知道些什麼嗎?」
這段話說得有些緩慢,胖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讓自己極度排斥的事情,甚至為此他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具體的經過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能確定的是和你爹當年執意要來東北有關。我當時找到你爹勸過他,可是他不聽,說自己有非來東北不可的理由。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你們王家的上上一代在東北結下了很多恩怨,好人物都恨不得能將你們王家給斷個徹底。」
提起當年,週二叔的聲音中也不免多出了一些唏噓。
「因為很多原因,那些人不敢走出東北,可是你爹卻偏偏自己給人家送上了門……讓我現在還有些想不通的是,他當年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要來東北的?雖然我和他並不熟悉,但是你爺爺跟鄭莫他爺爺還有我爹這些人可以說是相交莫逆。」
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胖子,當年的那件事情讓週二叔也是各種迷惑。就像他說的,雖然他和胖子的老爹並不熟悉,但是我奶奶那些人可能讓他去攔過吧,不過沒攔住而已。
「因為我母親吧。當年我母親因為工作的事情去了一趟東北,結果回來之後便跟變了個人一樣……父親帶著母親走了好多地方都沒有治好,最後還是有個算命的路過,對父親說了一句因起東北,果結東北。他這才義無反顧的帶著母親跑來了東北。」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吧,父親和母親就從東北又回到了家裡。當時母親的狀況看上去完全好了,而父親也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只是僅僅過了一個月,父親卻忽然發瘋一般的死在了家裡。等母親處理完父親後事不到十天,也在一天的夜裡一個人吊死在了自己的屋子中。」
這段往事聽得我們心境膽顫,就算如東亮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胖子竟然有這麼淒慘的童年,看胖子因為激動而有些顫動的胳膊,東亮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過了好半天,胖子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心情看樣子平復了不少。
「你父親倒也算是個癡情種子,我當時還納悶他明明知道這些怎麼還敢往東北跑呢。」
聽完胖子的話,週二叔也有些犯愣,顯然他沒有想到竟然出現了這麼慘的事情。
「這次你的那些朋友之所以沒有通知你,就是因為仝家的一些人搭上了東北這邊跟你們有些宿怨的人物,那些人共同發力的情況下還真的沒幾個人有膽子給你們通風報訊吧。」
「小心點,有車在後面跟蹤!」
就在這個時候,老三忽然出聲提醒了胖子一句。一輛車尾隨在我們後面慢慢追了上來,好像一點也沒有要掩藏自己行跡的意思。
聽到老三的話,胖子往後看了一眼便面色凝重的準備將車子的速度提起來,不過嬴政卻出聲攔住了他。
「別緊張,是骷髏那個傢伙,自己人。」
骷髏開的車子一直尾隨著我們進了市區,然後我們隨便找了一個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你們開好房先自己休息,我還有有一些事情得安排一下。」
推開車門週二叔衝著我說了一句,然後又和嬴政一起上了骷髏的那輛車。自始自終骷髏都沒出現在我們眼前過。
「胖子,上上一代的那些事情你知道些什麼嗎?」
知道了胖子的一些身份,我立刻便對當年的的那些事情再次起了好奇心。也不知道胖子對那些事情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知道的事情不多,老爺子也沒有留下多少可供研究的線索。而且我估計就算有,可能我父親也將之毀掉了不少吧,他不想我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
「可是按道理來說我們的身上應該都背著詛咒才對,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聽到胖子的這個話,我有些詫異的問了一聲。那個所謂的詛咒雖然我沒有親身體會過,不過從奶奶他們幾個老人的反應來看,肯定是極其恐怖的。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詛咒並沒有落到我的身上。當年父親也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才不想讓我知道哪些東西吧?只不過這些年來,我還是零星的打探到了一些。」
胖子給我絮絮叨叨的將他知道的說了出來,兩相對比之下,我感覺和我瞭解到的都差不多。
「我原本也沒有打算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來,對於這些事情我並不關心!不過這些年因為一直在調查父親的死因,所以還是不知不覺給陷入了這個大漩渦裡。」
苦笑著對我說了一聲。胖子將手裡端著的一輩熱水一飲而盡,然後才低聲罵了一句娘,他剛才把手裡端著的玩意當成白酒了應該。
「我說你們之間還真是夠複雜的,老子這次完全成陪綁了。」
在房間中聽著我們的對話,東亮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雖然是抱怨的語氣,可是他的神色中卻沒有抱怨的意思。
「扯犢子!你丫真的以為自己能脫開?東亮不是我說你,從下到大跟多少棺材打過交道了你?去佛寺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很被排斥?你丫估計也離撞邪不遠了。」
聽到東亮的話胖子毫不客氣的罵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