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仝家?」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問了一句,奶奶不說話,而週二叔只是點頭。不過那眼神中的意思去明白無誤的告訴了我的確是仝家,不必驚訝。
「可是奶奶,仝家不是跟咱們是世交麼?」
記得奶奶之前跟我說過,我們和仝家似乎是世交,而卻關係好的不得了,怎麼到現在又成仝家在算計我們了呢?這前後的變化詫異也實在是太過巨大了吧。
「世交是世交,但是誰說世交就不可以相互算計了?在有些人眼裡,再深的交情也比不過一些虛名跟利益。罷了,罷了。以前算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人了。」
聽到我的話,奶奶的臉上更是冷笑連連,甚至都有了那麼一絲咬牙切齒的意思。這種情況看得我訝然無比,在我的記憶中,可從來都沒有見過奶奶有過這麼大的情緒起伏。
「我現在基本已經能確定,仝家上次接近我們的目的並不單純,而他們家那個女娃子在你的身上動了手腳。」
等奶奶說完,週二叔繼續將話題接了下去。他的話讓我瞬間便聯想到了自己最近以來所發生的一些個經歷,尤其是身上出現的那股子莫名其妙的被招魂的感覺,難道就是他們所動的手腳麼。
「可是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想不通,仝家為什麼要好端端的來算計我們,按理來說我們可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他們才對。
「沒有什麼想不通的,仝春那老東西看來還是忘不了當年的一些小摩擦,硬生生將那些個恩怨給記了這麼多年下來,估計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吧!」
這其中顯然還有什麼我根本就無法知道的恩怨牽扯其中,而且從奶奶話中的意思來看,這好像是他們那一代的一些事情。
「不應該僅僅是這些吧,從我現在瞭解到的一些情況來看,他們似乎還和南邊的那些個世家有了牽扯,我懷疑他們的目的不會如此單純。可是具體還有什麼,我始終都調查不到任何一點的眉目。」
聽到奶奶的話,週二叔點了點頭,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對於後半部分,奶奶確並不是多麼的重視。
「不管他們在打什麼目的,既然顯然被我得知了,真以為事情還可能善了嗎?簡直就是笑話!」
奶奶冷笑著,嘴裡說出的話更是霸氣無比。從現在的說話強硬程度看來,我更加確定了奶奶跟爺爺年輕時候肯定十分了得的,只不過人老了之後心性便淡了下來,所以才整天閉門不出吧。
「對了,去把嬴政那孩子叫進來。讓我看看老贏家這個孩子究竟長成什麼樣兒了。」
沒有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奶奶坐在她的那張太師椅上對著週二叔吩咐了一句。不過說出的話卻讓我有些傻眼,奶奶認識嬴政?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而且老贏家?難不成嬴政的背後還有一個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聽過的家族嗎?心中這樣想著,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充滿了我的心間。
週二叔又一次起身出去招呼了一聲,嬴政立刻有些屁顛屁顛的跑進了屋子。更令我有些瞠目結舌的是,他看著奶奶二話不說就跪下去磕了三個頭,而奶奶似乎也接受的心安理得。
「小政子,過來我身邊,讓我好好看看。」
等嬴政三個頭磕完站了起來,奶奶朝他招了招手。嬴政有些恭謹的半彎著腰走近了奶奶,完全是一副聽從吩咐的姿態。
「你這孩子,跟奶奶還用客氣什麼?你爹見了我都不會像你這麼客氣。誒,不過不過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呀,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劫數。」
看到嬴政這種姿態,奶奶有些唏噓不已的感歎了一聲,似乎對於當年的很多事情都十分懷念。而聽到這話的嬴政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絲感動的神色,不過他卻並沒有說什麼話。有些事情,有些感情,說出來往往太過輕浮,說什麼都不如直接去做來的重要。
搖著頭,奶奶將手伸向了站在她旁邊的嬴政的腹部。而嬴政似乎是很清楚奶奶想要幹什麼,他十分配合的將身子往前直了直。
「你果然還是跟你爹一樣,造化弄人。也就你爺爺那個老東西才能將這種事情看得如此淡然。」
過了半晌,奶奶將手從嬴政的腹部收了回來,嘴裡又感慨了一句。不過這次話中多少參雜了一絲惋惜的神色。嬴政這次倒是面不改色,就像是對於奶奶所說的這些完全不在乎一般。
「奶奶,爺爺給我說,人這一輩子命數總是定的。父親多活的那幾年完全是投了一絲天機,撿來的。而我原本也應該是一個該死之人,可是現在多活了這麼多年,而且說不定還能再多活幾年,心中應該常常感到高興,常常懂的知足才行。」
嬴政恭敬的回了奶奶一句。不過從一個看起來十分粗獷的漢子口中說出一大堆這麼有禪機的話,讓人聽著感覺到十分彆扭。在我的感覺中,嬴政應該是天生為了鬥爭而生的。
「簡直就是瞎胡扯,你爺爺那老東西這些年參禪怎麼沒把他自己參成一尊佛呢!」
聽到嬴政的話,奶奶十分不高興的說了一句。而嬴政卻只是撓著頭嘿嘿的傻笑了兩聲。
「其實這種身體狀況應該不是無解的才對,這些年這孩子跟著我,我們在墓下已經摸索到了一點解決的線索,不過現在還差點東西罷了。」
週二叔適時的插了一句話倒是讓奶奶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才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
「能解決就好,這個事情一直都是我的一塊心病。總不能讓孩子也跟著他那個爺爺早早就去寺廟裡參禪吧。」
奶奶和週二叔說了兩句,嬴政便很自覺的告了一聲罪退了出去。奶奶剛也就是見見他,至於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含義,我到現在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從感覺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才是。
「這件事情現在不要聲張,我們該怎麼辦還就怎麼辦。回頭我找幾個老友,重新去一趟你們周家那個老宅子裡面。現在除了這麼一檔子事情,我感覺有些不安穩。」
等到嬴政關上了屋子的門,奶奶才又張口對著週二叔說道。說了這麼久,奶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疲態。不管怎麼樣,現在的奶奶畢竟已是古稀之年,身體肯定不如我們這些年輕人來的強健了。
發現這種情況,週二叔立刻提出了告辭。不管怎麼樣,奶奶的身體畢竟是最重要的,家裡有這麼一個老人存在,對整個事件的幫助絕對是不可估量,甚至可能事情演變到最後,真的可能要拼哪家的老人活的時間長了。不管是他們的見識,所料及的隱秘還有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都有可能對很多事情造成無法想像的影響。
「要不你們今晚就留在這裡吧,家裡房間也多。」
奶奶對著週二叔說了一句,不過週二叔卻並沒有應承下來。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有一些別的什麼事情要做,而且好像還非常著急。
「那好吧,回去記得告訴你家裡那個老頭子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開盒子的時候,萬分小心。」
見到週二叔這樣,奶奶也不再強留,而是對著他叮囑了一句。
「鄭兒,去把盒子取來叫交給你二叔,帶我去送送他們。」
我點了點頭,伸手將二叔請出了屋子。並且在另一個屋子中將這次過去拿到的盒子遞給了他。
「鄭莫,二叔提醒你一句,最近一定要萬事小心。現在從你所說的情況來看,他們已經開始對你動手了。而且動手的勢力好像不止一家。」
我們出了屋子的門站在院子中,週二叔神色十分認真的對著我叮囑了一句。
「不只他們一家?二叔,這個你是怎麼確定的?」
今晚的事情帶給我的衝擊力已經十分巨大,所以到現在我聽到這些事情,心中竟然難以泛起一絲波瀾,好像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情都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這個東西很難說清楚,有些時候就是一種感覺。」
聽到我的提問,週二叔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對我說道。要說在這種事情上尋找證據,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本來鬼怪氣運之物就十分的飄渺,哪裡還能抓得住什麼證據?其實我這也不過是隨口問一句罷了,倒也沒有多當真。
「不過若是說非要找到一些不尋常之處的話,嗯……我這樣告訴你吧。就在我們下午來這裡的途中,我在車子的後視鏡裡發現了一個紙人一直若有若無的吊在我們的後面,好像是在監視我們的動向一般。」
「紙人?」
聽到週二叔的話我心中一愣,記得在周家老宅子裡面,不也是同樣是一個紙人在默默的注視過我們麼?現在看來,這兩件事情之間應該有什麼關聯才對,不然不可能這麼巧的都是紙人。
要知道這個東西和冥幣白紙錢一樣,都是給死人燒的東西。出現在活人身邊本來就會很不吉利,有時候這些東西的存在甚至還會在特定的環境下招來一些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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