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不說了!想想都晦氣。」
隨便擺了擺手,於浩便靠在樹上酩酊大睡了起來,剛才的那番行動顯然讓他非常疲累。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色才微微放亮,東亮便立刻清醒了過來,然後將我們一個一個都叫醒。
「東亮你幹嘛呢!草!太陽還沒出來,你急著上吊啊。」
老三揉著眼睛不滿了罵了一句,每個人從睡眠中被驚醒的時候總會有一腔火氣,美夢被打攪的感覺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愉快不是。
「我們現在先準備一下,等太陽出來了立刻動手就成。」
東亮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裡好像就數他最著急一般。
「胖子你幹嘛呢!」
我扭著脖子問了胖子一句,他好像醒的要比東亮還早,這時正站在離我們有些距離的地方不知道在幹什麼。
胖子聽到我的話去恍若未聞,仍然站在哪裡,不時的會挪動一個地方,然後將脖子左伸右伸的。
「胖子!」
我又大聲叫了一句。胖子這才轉過了身子。
「媽的,我怎麼總聞到一股子血腥味。」
一邊嘀咕著,胖子走了回來,臉上的表情非常疑惑。
「有情況?」
東亮聽到胖子的話趕忙問了一句,臉上的神色變得非常鄭重。
「到沒發現什麼情況,就是忽然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胖子給我們又解釋了一句,而且不時還抽動著鼻子,鼻孔一放一縮的,看上去煞有其事一般。
「真是怪事,難不成我鼻子出問題了不成?」
皺著眉頭,胖子又說了一句,不過聽其語氣顯然他想表達是他的鼻子才不可能出問題。
「找不到就算了,有些血腥味怎麼了?說不定是哪兩個小狗掐架打出血了呢。」
東亮聽到胖子說的血腥味,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可能在他的眼中有血腥味無非就是有死人了,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怪的。在底下少說手上也沾了十條八條的人命。
「老鄭,趁這個機會咱們下下去找找位置,等太陽一出現就立刻開始。」
聽到東亮的話我無奈異常,他總是我們這一行人裡面最急切的一個。真不知道這種性子在底下是怎麼活了這麼長時間的。
「那行,咱們收拾收拾東西下去吧!」
我又朝著下面那個漳河彎道內側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從我們現在呆的這個高地到下面,我們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在河邊洗了洗臉,我不禁有些讚歎這裡水流的清澈。站在上面竟然能一眼望到盡五米深的河底。
「好了差不多了,幹活吧!」
我給他們招呼了一聲。現在基本上沒有他們的事情,尋找切入口這種事只能由我一個人來做。
在剛才下來時我就仔細觀察了這裡的地形和小範圍內的走勢。令我驚愕的是這個地段竟然沒有任何一條龍脈,或者是因為小龍脈已經不能存在於這種大福澤的地方嗎?我心中想著,很有這個可能。恐怕就算這裡原本有龍脈,久而久之也會被同化掉!
這次的風眼切口尋找很簡單,遠沒有上次那個那麼麻煩!確切的說其實整個這個內彎都是風眼,只要找準方向打下去就一切無礙。
「就是這裡,我們順著這個點,然後朝左邊打應該就沒有問題,六十度吧,只要避過了這條河就行。」
站在U字彎的偏左側,我對著胖子他們喊了一句。東亮和胖子過來反覆確認了兩遍,然後讓小楚子用白石灰將這個點勾了出來。
「這時間過得可真慢!」
朝東邊看了看,還是沒有見到太陽的影子,東亮嘴中不停的嘀咕。就像一個小孩子整天守在電視機邊等著動畫片開始一樣,每分鐘都是煎熬。
「這才六點多一點,哪裡給你來的太陽!」
老三頂了東亮一句,顯然對於剛才打攪他美夢一事仍然耿耿於懷。
「哎喲!老三這還發火了!昨晚是不是做春夢了呀?這樣!等咱這次出來,哥哥給你找兩個妹子……」
「閉嘴!」
東亮勾著老三的肩膀,正準備給老三許諾一大堆好處,於浩忽然轉身呵斥了一聲。
「呃……小道士,我給老三說妹子呢你激動什麼呀?難不成你也……嗯?」
被於浩的聲音忽然打斷,東亮好不鬱悶的轉過了頭,然後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眉開眼笑的對著於浩示意了一下。那個嗯字意味深長。
「別扯犢子,看看那邊!」
於浩咧了咧嘴,然後將眼睛盯向了一水之隔的左側。這暗暗地天色,也虧得他能看得那麼仔細。
「什麼呀?」
老三藉機從東亮的胳膊彎中脫離了出來,然後並肩和於浩站在一起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老三的目力很好,尤其是在這種暗暗的天色下,其眼睛堪比手電筒。我將這種情況告訴過奶奶,奶奶說要是機緣到了,老三的這雙眼睛會變成鬼眼也說不定。
「媽的,那邊的草堆裡好像扔著一個人!」
老三忽然低聲喊了一聲,聽得我和胖子都是一驚。難不成有同行盯上我們了不成?
「慢慢摸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東亮隨手將鏟子從包中取了出來,裝了兩節手柄便準備朝著那邊摸去。
「不用了,如果我沒猜錯,那裡應該是個死人!」
胖子對東亮搖了搖頭,神色很是篤定。然後率先朝著那裡走去,一點也不掩飾蹤跡。
我們無奈的跟在後面,從河面上踩著一個類似於拱橋,卻沉在水裡的大石柱走到了對岸。
「昨天那個鬼轎就是從這裡過的時候,我被鬼嬰給纏上了!當時我還納悶怎麼好端端的會驚動那個東西,原來是這棒槌惹的!」
撥開草叢,裡面一個男人仰面躺著,面色蒼白而猙獰,眼角滲出了一些血跡看上去很是駭人。於浩嘴中嘀咕著,一時氣憤還在屍體上狠狠踢了兩腳。
「我說你這道士,怎麼沒有一點悲憫之心!」
於浩有時候的表現就像個或流氓,不知道要是讓其他道門前輩知道自己的群體中出了這麼一個異類,會不會不惜一切來對其進行人道毀滅,這丫太給出家人丟分了。
「師傅,一包的垃圾裝備啊!」
小楚子在不遠處撿到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看著其中的東西不停撇嘴。
「應該是被那個鬼嬰掐死的。」
於浩蹲在地上,將那具屍體的下巴拉了起來。兩個青色的小手印印在他的脖子上,光看都使人感受到了一種陰森的感覺。
「不應該這麼簡單吧,你看他背後。」
胖子搖了搖頭,然後一隻手直接將屍體翻了過來。其背部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像是被什麼從後面劃開的。
「管他怎麼死的,既然沒事了。我們還是趕緊去幹自己的事情吧!」
東亮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一絲陽光已經從東面撒了過來,看來可以開工了。
我們也都沒有什麼異議,畢竟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人對著屍體發出什麼悲憫!既然決定走上這條路子了,就要有隨時送命的覺悟。可能在以後的某一天,我們的屍體擺在哪個墓中的時候,後來人也會對著我們的屍體踢上兩腳,這就是現實。
「師傅,那這個箱子?」
小帆指了指我們隨手扔在地上的那個特質的旅行箱,對著東亮疑惑的問了一句。
這是個難題。
要是想把箱子帶下去,顯然會增加很多的麻煩。別的先不說,盜洞肯定要打的比平常要寬一些,否則這個箱子怎麼下去?
「帶上吧!說不准就用到了。」
看著眾人都在猶豫,我想了想說道。這條河在最窄的地方水深都將近五米,而且聽東亮前面說過這裡漳河絕對不止表面上這麼窄,下面還有個暗河。
「行!那就帶上,大伙廢點力氣。」
東亮也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當即就應了下來,他開始帶著個箱子的時候不就是因為有這方面的擔心麼。
「行了不扯淡了,趕緊動手吧,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小道士你在外面望風?」
胖子接過了東亮的話頭,然後轉頭問了於浩一句。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於浩拿什麼裝備,也不知道他上次是怎麼從地上挖到陳喬恩的墓中的。
「無量了個壽佛!道爺本身也就是這個意思。挖坑簡直就不是人幹的活呀!」
於浩聽到胖子的提議立刻眉開眼笑。從系話中的意思看來,好像打盜洞還是聽讓他唏噓不已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