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甜甜重新設置的密碼,是六個『0』……
當天的晚報,穆景天買了一份來看。
當時穆爸爸穆媽媽都在家,見穆景天神色陰冷,他們都擔憂地悄悄跟在他身後。
所以,他們也都看見了報紙上那一版大大的紅框格中,由陳甜甜親名發佈的解約婚約通知。
陳甜甜竟然大動干戈,借用報紙刊登發佈她跟兒子解除婚約的消息?
「該死的女人!」穆景天最先發怒!
在穆爸爸與穆媽媽痛苦地對視一眼時,穆景天突然摔門離去!
穆景天匆匆離開家,穆爸爸穆媽媽嚇壞了,穆媽媽甚至問——
「孩子他爸,你說,咱兒子到底做了什麼壞事惹惱了甜甜,一向性情柔順的她,竟要這樣傷害咱兒子?」
「你以為景天能做出什麼好事?上次下藥強姦不成,這次指不定又幹啥大壞事了,不然哪來的公司、名車和財富?!」
還是穆爸爸心中明亮,他幾句話便點中了要害點。
於是穆媽媽沉默了,傷心至極……
接下來一周時間,陳甜甜都過得很平靜很正常,該上課時上課,下課了找時間去第一精神病院看望妹妹。
由於有阿德萊德·金的細心照顧醫治,陳夢夢的情況越來越樂觀。
雖然還是孩童心智,可她變得很是活潑開朗,阿德萊德·金說,這對她的病情好轉有很大的幫助。
阿德萊德·金還說,陳甜甜不用再等很久,陳夢夢就一定會清醒過來的。
對此,陳甜甜很是高興,整天樂呵呵的。
而項龍買給她的新家,德拉已經接回來了,跟她一起住,陳甜甜不再覺得孤寂。
當然,還有焱,他就住在玄關處一個用紅檀木板隔開的臨時衣帽間裡,說是項龍沒回來之前,他不放心陳甜甜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
陳甜甜沒有反對,陳甜甜隨了他的意,一起出入家門,一日三餐一起用。
在項龍出國的第十天,陳甜甜在舞蹈學院裡接見了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
是對方親自找上門,陳甜甜並不認識她:
「請問阿姨,你是……」
在舞蹈學院的接待室裡見了來訪的中年婦女,陳甜甜迷惑卻很有禮貌地問她。
「我叫吳太蘭,我是個醫生。」吳太蘭微笑著答。
「吳太蘭?醫生?請問,我們以前見過面嗎?還是,吳醫生以前認識我父母……」
努力在腦海裡搜索著『吳太蘭』這個名字和面貌五官,可惜陳甜甜想了好久,都沒能想起什麼。
最終她很確定,她並不認識對方。
「不好意思哈陳小姐,其實我和你並不認識,與陳家也沒有來往過。」
吳太蘭依然是微笑著說話。
見陳甜甜眼底神色越發迷惑不解,吳太蘭只得撿重點的話說:
「我前幾天聽我一個好友說,項少曾去廣州找過我。我還從我的好友那裡得知,項少現在的女朋友是你陳小姐,所以我就主動找你來了。」
「項少?吳醫生是指……項龍先生?」
聽著吳太蘭提起『項少』,陳甜甜懵了,心想跟項龍有關的人,怎麼來找她?
「是。就是項龍少爺。不知道陳小姐知不知道,項少以前有一個很心愛的女孩子,是金家的二小姐金羽情?我當時就是金二小姐的私人主治醫生。」
吳太蘭點頭,隨後又說出了更令陳甜甜震驚的話語來。
金羽情?金羽蓉的妹妹?
她就是令項龍在做『好事』的時候始終不吻自己嘴唇的女孩子?
「對不起吳醫生,我沒聽項先生提起過金二小姐。不過我倒是知道,項先生曾在十年前跟金大小姐訂了婚。」
雖不明吳太蘭到底想說什麼,可陳甜甜看她一付慈眉善目的和藹樣子,陳甜甜覺得她應該不是壞人。
「是嗎?也許是我太衝動了,不該這麼直接來找你。不過陳小姐,我真的有事想拜託你轉告給項少知曉,所以……能不能請你陪我出去開車兜一圈,有些話我不能這麼隨隨便便不挑地方說給你聽。」
吳太蘭略略頓一會,又是和氣地提出了她的請求。
吳太蘭說話的時候真溫和,神情看起來似乎又暗藏一絲無奈和痛苦,陳甜甜不忍心拒絕她。
想想現在正是午飯後的休息時間,距離下午上課還有大約一個小時的空閒,陳甜甜便微笑著點頭了。
「那,走吧。」
吳太蘭立即站起身,手拿著她的名牌小包包。
「請。」陳甜甜只帶了手機,就禮貌地打著手勢請吳太蘭走在前面,她跟後邊。
今天吳太蘭開到舞蹈學院裡來的轎車,是一輛深藍色國產車。
看起來不是名貴貨,可想想她十多年前就有資格給中一建設集團董事長家的二小姐私下治病的身價,陳甜甜猜她應該是愛國吧,不奢求華貴。
坐著吳太蘭的車,讓吳太蘭載著她繞Z市市中心大街小道兜著轉著,陳甜甜開了手機的錄音,便安靜地等待著對方開口。
大約遠離舞蹈學院二百米處吧,吳太蘭這才出聲,說:
「真對不起陳小姐,我本不該找你。可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直接去面對項少,我只能借你的口轉告給項少,讓項少聽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你說吧,吳醫生,我聽著。」
陳甜甜輕輕點頭,沒有過多追問,很懂事的樣子。
吳太蘭忍不住側眸看她一眼,隨後接著說道:「其實,當年金二小姐的死,不是意外。」
「你是說金二小姐死了?」難怪他現在會跟自己在一起。
「是呀。十一年前,金二小姐在冬天裡著了一場風寒發了高熱,之後就一直反覆生病,夢魘連連。」
「我當時是金家聘請的私人醫生,被金先生撥給金二小姐,主治她的病。」
「原來依金二小姐的情況,反反覆覆的重感冒雖然難治了點,身子要徹底恢復健康,是需要很長時間。可只要按時打針吃藥,好好照顧,還是能好起來的。可是……」
「那個時候,項少十分喜歡金二小姐,他們當時還小,一個十六歲,一個十五歲,是早戀。」
「如果當年同樣十六歲的金大小姐,沒有在那年春天回國遇見項少,沒有一見鍾情喜歡上項少的話,金二小姐的病就一定能夠治好,也許現在她跟項少也可以幸福地在一起吧。」
「當時金大小姐喜歡上項少了,可項少心裡只有金二小姐,這事傷透了金大小姐的心,於是她暗中對金二小姐使壞。」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只是覺得金二小姐的病情反覆得很是奇怪。」
「後來我不小心撞見金大小姐暗中對金二小姐下藥,偷換了我開給金二小姐的藥包;甚至還在夜裡裝鬼嚇金二小姐,讓金二小姐一直睡不了安穩覺!」
「我這才知道,原來金大小姐並不是表面上那樣真心疼愛妹妹,她對金二小姐的關愛,是故意做給項少看。」
「我當時太衝動了,都怪我,我不該將自己看到的事全部告訴了金先生和金太太。」
「我原以為金先生和金太太聽了這事,一定會阻止金大小姐的惡劣行為,不料事情卻是發展得越發不可收拾。金先生對兩位小姐的事不聞不問,金太太是直接縱容金大小姐繼續做出傷害金二小姐的事,甚至還威脅我不准洩露出去。」
「後來我悄悄問了一同照顧金二小姐的傭人納蘭麗,我才知道,原來金二小姐並不是金太太親生的,是金先生在外風流得來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