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菲晴抱到了馬桶上,看著她低垂著頭也難掩臉上的羞窘之色,風天奇故意壞心地站在她面前不肯離開。
偷偷用目光瞄了瞄立在地上沒移動一步的那雙棉拖鞋,李菲晴忍不住小聲催促道:「你還不走!」久久得不到風天奇的回應,李菲晴的臉紅得忍不住冒火,她再也無法忍耐地抬起頭來,瞪向風天奇的目光中閃著明晃晃的嗔怪,「風天奇,你趕快出去!」
「好好好,我馬上出去,我就站在門外,你好了以後馬上出聲叫我。」看到滿臉通紅的李菲晴眼底翻滾的尷尬和委屈,風天奇識相地微笑著離開了。
早上,餐桌上飄蕩著詭異的氣氛。風天麗一會兒看看冷著臉安靜吃飯的李菲晴,一會兒看看微笑著不停為李菲晴夾菜的哥哥,她的心底忍不住直犯嘀咕。
這是唱的哪一出?昨天晚上明明還好好的,怎麼過了一個夜晚,兩個人就好像吵架了似的?不,確切地說不是吵架,更像是李菲晴在單方面地生氣,難不成哥哥晚上做了什麼錯事惹她生氣了?
「晴……」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風天麗就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轉了口:「嫂子,我哥昨晚上得罪你了?」
她原本想要像往常一樣喊「晴姐」的,可是經過昨天李菲晴的頭痛,在哥哥警告她不准再提起「晴姐」這個隱含著過去的稱呼後,她決定改口叫嫂子了。
李菲晴剛喝了一口粥,聽到她這麼一句單純的疑問,她不由自主地咳嗽起來,差點把嘴裡的粥噴出來。尷尬地用紙巾擦了擦嘴,李菲晴才低聲說了句:「沒有」。說完,又繼續安靜地用餐。
風天麗卻從她的否認中聽出了尷尬,又看到哥哥夾給她的菜依然紋絲不動地躺在盤子裡,她會信李菲晴的話才有鬼。
不過,她也沒有打算拆穿李菲晴的謊言。反正是他們兩夫妻的私事,而且又是晚上發生的,指不定是什麼她不該過問的夫妻間的小情趣呢,她何必自討沒趣?風天麗識趣地輕「哦」了一聲,也安靜地專心用餐了。
突然,一個傭人的闖入總算打破了安靜的用餐氛圍。傭人低垂著頭,恭敬地立在風天奇身後,稟告道:「少爺,您預定的復健器材已經到了,現在工人正把器材搬往您安排的健身室。」
原本正在夾菜的手倏地頓住,風天奇霍地站了起來,衝到李菲晴的身旁,臉上難掩激動、興奮之色地說道:「菲晴,我們可以開始做復健了。我相信,你很快……很快就會重新站起來的。」
聽到了這個好消息,李菲晴早已忘了剛才的那點小彆扭,也激動地握住風天奇的雙手,興奮地催促道:「天奇,快!趕快帶我去看看。」
風天奇激動地點了點頭,他也忍不住想要去看看那些可以拯救他的幸福的器材。抱起李菲晴放到了輪椅上,又細心地幫她蓋了一張毯子保暖,風天奇才推著她,向他已經佈置好的健身室走去。
走到門口,看到比客廳還要寬敞的健身室內,各種嶄新的復健器材被安置在房間的角落裡,李菲晴的臉上難掩激動和感激。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風天奇搭在她肩頭的雙手,李菲晴轉頭望向他低垂著頭迎來的溫柔目光,笑著說道:「天奇,謝謝你!」
風天奇搖了搖頭,移步到她的面前蹲下,再次緊握住她的雙手,柔聲說道:「菲晴,你不需要對我說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只要可以讓你重新站起來,讓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心甘情願。」
聽著風天奇的真心,李菲晴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情難自禁地笑著說道:「嗯,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一定會重新站起來。啊,怎麼辦?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快做復健,我已經忍不住渴望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天趕快到來。」
為了他?風天奇的心底忍不住有些酸楚,卻又克制不住因為她的一句「告白」心底泛起的濃濃的喜悅之情。
重生的李菲晴,會對他真心微笑、撒嬌、嗔怪、生氣的李菲晴,是他曾經渴盼了許久的奢望。現在他終於盼到了,能不興奮、激動嗎?
體會到了希冀許久的幸福,他怎麼可能還會捨得再次讓幸福從他的指間溜走?他會握緊雙拳緊緊地抓住這個幸福,他會讓李菲晴重新站起來,他會徹底斬斷這最後的一絲過去的痕跡,他要讓兩個人的人生都重生。
眼底閃著堅定的執著,風天奇看著微笑著的李菲晴,柔聲說道:「嗯,我先推你出去呼吸一會兒新鮮空氣,回來我們就開始復健,好不好?」
李菲晴輕輕點了點頭,任風天奇推著她出去,呼吸著室外新鮮的空氣,她感覺從身到心都是一片輕鬆愜意。她忍不住展開雙臂,閉上雙眼,想要更深地去感受這種舒暢的感覺。
沐浴在清新中的李菲晴,情不自禁地呢喃出聲:「天奇,以後等我站起來了,我要天天陪著你呼吸這新鮮的空氣,好不好?」
突然,雙肩被一雙顫抖著的大掌緊緊地握住。手掌的力度有點大,捏得她的肩膀隱隱泛起一陣痛,李菲晴不得不低下頭,睜開雙眼看向它的主人,有些不解地問道:「天奇,你怎麼了?」
看到她眼底的困惑和不由自主皺起的眉頭,風天奇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控,馬上放鬆了手上的力道,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太激動了。菲晴,你剛才那句話算是永遠的承諾,對不對?我可以這樣理解吧?」
李菲晴不由被他臉上的緊張表情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緊緊繃著的眉間用力一點,笑著調侃道:「我是你的老婆,不和你承諾永遠,難道你還讓我再去找一個陌生的男人和他共度一生不成?或者……是你擔心自己半途會變心,不敢和我承諾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