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走。」
「為什麼不走?這裡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冰冷的質問。
「我……我好不容易才剛適應這邊的生活,而且我想留在這裡發展,以後都不回去了。」
風天麗胡亂地找了個借口搪塞著,卻被哥哥的視線盯得直發毛,在她以為她會因為哥哥冰冷的視線窒息而亡的時候,風天奇卻無所謂地說了一句。
「隨便你!」
提心吊膽的風天麗剛鬆了口氣,卻又聽到哥哥冷冷的聲音,「不過我要先提醒,呆在這裡可以但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倏地一驚,風天麗想要反駁,可是轉念一想,現在還是先留下來最重要,她就乖乖地閉了嘴,敷衍地點頭應付了過去。
安排完畢,風天奇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菲晴。她依然安靜地坐著,雙手垂在身側,由始至終筷子連動都沒有動過。
「不吃就不吃,只要餓不死就行,既然不吃那現在就開始伺候我洗澡吧。」
風天奇冷哼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拉她離開。
一聽到伺候她能想到的就只有無止盡的折磨,臉上盈滿深深地恐懼、害怕,她拚命地抓著桌角不肯鬆手。
「不要,我不要去!」
「不要?你有什麼權利拒絕?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照顧好丈夫是你的義務。」
他又用力扯了扯李菲晴的胳膊,她另一隻手卻死命地抓著桌角,彷彿那已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看到如此無助的李菲晴,風天麗本能地張口想要為她求情:「哥!」
「天麗,不要忘了你留下的條件是什麼。」
丟下這樣一句冰冷的提醒,風天奇直接強硬地把她的手生生地從桌角掰開。李菲晴還是不得不被拉進了浴室。
「咚」地一聲浴室的門被風天奇狠狠地甩上了,嚇得李菲晴又是一個劇烈的顫抖。
反鎖好門的風天奇目光死死地盯著李菲晴,臉上一片冷漠,嘴角卻揚著殘忍的笑,刻意放慢步伐地一步步朝她逼近。
「不,不,不要過來!」
本就已經害怕,看到他臉上那抹冷血殘忍的笑,李菲晴更是怕得直接喊了出來,一邊倉皇著後退,一邊慌不擇路地揮動雙手企圖阻止他的靠近。
突地,她的腿碰到了阻礙,碰到的腿邊也是冰冷一片,她也意識到自己已經退到了浴缸邊上。
「看來我的妻子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服侍我了,竟然主動牽引著我向浴缸靠攏。」
風天奇冷笑著吐出這麼一句譏諷,瞬間也已經棲身到李菲晴身邊,嚇得李菲晴一愣,他卻趁機直接攬腰把她抱進了浴缸裡,打開淋浴頭,又從後方緊緊地抱住李菲晴,讓水直衝著她傾瀉而下卻不准她逃。
水一波又一波地打在她的頭頂、臉上、身上,甚至她的鼻子、嘴也被噴進了很多水。
猛地,浴室裡差點溺死的一幕再次襲上了她的腦海,驚得她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
她像個溺水的人一樣,不停地揮動著雙臂掙扎著,手臂卻被風天奇死死地捏在掌心中,她根本逃脫不得,臉色倏地一片刷白。
沒有死過的人不知道那種恐懼,即便是一心求死的李菲晴,經歷過後卻也不想被活活淹死,不想死得那樣地狼狽不堪。
掙脫不得,水卻依然不停地向她襲擊過來,眼看著浴缸裡的水慢慢地上漲,開始溢上她的大腿,慢慢蓋住了她的腰部,又繼續蔓延到她的胸部,繼續不停地向上。
她猛地大吼起來,聲音裡溢滿無助、恐懼、淒厲。
「風天奇你掐死我吧,我不要被淹死,我不要,求你直接掐死我吧。」
她拚命地搖著頭,躲避著已經蔓延到下巴的水,生怕它們會突地跳進她的嘴裡。
風天奇被她猛地一聲大吼驚住,聽到她的哀求,聽懂她苦苦哀求的是什麼,風天奇才意識到浴室裡的那一幕給她造成了多麼深地恐懼陰影。
心口又是一陣痛,他終究還是不忍心,騰出一隻手拔出了塞子,水終於緩緩地退了下去。
眼睜睜地看著水一點點消退,李菲晴眼底的恐懼總算是退了一些。
猛地一個暈眩,她卻被風天奇轉過身子,被迫與他四目相對,聽到他吐出殘忍的諷刺。
「求我掐死你?只是一點水你就怕了,那我生生把你掐死,你不是會更怕嗎?」
看著他臉上殘忍嗜血充滿譏諷的笑容,李菲晴的眼底卻已無波無瀾,只是一片死寂,她淡淡地開口說:「被你掐死我求之不得。我要親眼看著自己在你的手下一點一點地斷氣,我要讓自己記得你施加在我身上的這些徹骨的痛,臨死前我要清清楚楚地記著你害死我的面容。」
風天奇的眼底終究還是在她的「憎恨」下染上了傷痛。即便他藏得很深李菲晴看不到,可那痛卻生生地折磨著他的心臟,卻聽到李菲晴繼續吐出恨意深深地話語,斬斷了他最後一絲妄想。
「過了奈何橋喝下孟婆湯,我怕會忘了你的面容。只有清晰地記得你的面容,下輩子、下下輩子,如果還是不幸地遇到你,我才可以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與你一絲一毫的糾纏。」
住嘴,住嘴!那張嘴不要再一張一合,不要再吐出讓他心痛的話語。
風天奇的心底瘋狂地嘶吼著,可是它依然沒有停,繼續讓他痛,猛地,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摀住那張嘴。
聲音戛然而止。
他終於鬆了口氣,沒有聲音了,他終於不用再聽到李菲晴的決絕了。
沒有聲音?她沒有聲音了?
那次浴室裡李菲晴差點死掉的一幕,傷害的不止是李菲晴,會痛、會怕的還有他。
倏地想到那一幕,他猛地慌亂地鬆開了手。
幸好……幸好她沒事。
風天奇情不自禁地在心底感恩著,臉上卻不露出絲毫憐惜,他冷著臉譏諷道:「你想死?我怎麼可能讓你那麼容易地死掉,背叛了我是要付出代價的,在我沒有報復完以前你休想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