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天長地久,偕老白首。
這才是她所說的那八個字的涵義。
半夜,景曄帶著酒氣回來,青歌已經睡得很沉。
小窗沒有關,半束月光打進來,正好映在她熟睡的臉龐。
他褪掉外衣坐在床沿上,伸手撫摸她的唇,滿眼含憂,為何你不回答我?於千千萬萬人之中,我最想聽到的只有你的答案啊。
難道你的心還沒有全部給我?難道你的信任裡還沒有我的位置?
不然為何從來不說你愛我?不然為何只字不提洛陵的事?
想著,心裡惆悵的生疼,眼裡的愛也夾雜著恨,酒意在心裡漸漸擴散,瞳孔裡燃起野獸的炙熱。
他撕開她的衣服,粗魯的撞入她的身體,毫無憐惜。
她是他這輩子唯一愛上的女人,他不允許她拒絕他,也不允許她背叛他,更不允許她的愛沒有他的多。
所謂,愛之深恨之則切,越愛便越容易生恨。
「痛……」青歌從疼痛中醒來,滿臉驚愕,「景曄,你幹什麼?」
景曄的神智被酒意侵佔,只一味的埋頭髮洩他的慾望,對她的醒來置若罔聞。
「景曄,你怎麼了?」她試圖用手推開他,哪知他卻更加用力,整張床都快要支撐不住一般的劇烈搖晃起來。
她聞見了他的酒氣,知道此時說什麼也怕是聽不進去,只能任由他一番瘋狂。
痛楚的激情過去,她的身體似散了架一般的不能動彈,體下是熱辣辣的刺痛,而景曄,已經趴在身旁疲憊的睡去,像是一個貪玩的孩子,玩累了便睡了,絲毫不管此前的玩具是什麼模樣。
她慢慢的挪動身體,貼著他睡下,這些日日夜夜,她已經習慣了有他的夜晚。
「景曄,我愛你。」她將唇貼在他的胸膛上對著他的心說道,「不管是什麼樣的你,我都愛。」
景曄的心,你可聽見了?
她含著微笑睡去,卻昏著腦袋醒來,睜開眼時,已是第二天的黃昏。
景曄正吹著一碗滾燙的湯藥,兩個心腹丫鬟的臉上都是喜滋滋的。
「景…景曄。」她軟綿綿的叫道,用力撐起軟得發酸的身子。
景曄忙將藥碗放下,上前扶她,欣喜道,「你終於醒了。」
她滿心滿腦都是疑惑,她怎麼會睡了這麼久?還有面前這幾個人臉上的喜氣是怎麼回事?
「這…這是怎麼了?」
對於景曄突然對她小心翼翼,生怕將她磕著碰著的態度,她腦子裡的問號越來越多。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笑嘻嘻的下去了。
景曄先是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滿臉內疚,「昨晚喝多了,對不起。」
青歌雖然納悶,但總不好拂了他的心意,便配合道,「嗯,態度不錯。那就老實交代,昨天為什麼喝酒?」
景曄自然是乖乖的回答,「我傷心了。」
青歌問,「為什麼傷心?」
景曄委屈道,「你對我的問題表示沉默。」
原來是為了這個!簡直跟個小孩子一樣,青歌笑道,「我正準備回答你,你卻不見了人影,還反過來怪我!你就那點耐性嗎?」
聽她這樣一說,景曄立馬來了精神,「現在回答我。」
青歌一手捏了他的臉頰,笑道,「這哪裡還有一點晉王爺的模樣?」
景曄則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罵道,「傻瓜!」
在她的面前,他僅僅只是她的男人而已,難道她連這一點還不明白嗎?」
「快回答我!」他催促道。
她微微一笑,與他十指相扣,「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天長地久,偕老白首。」
他喃喃復念道,「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天長地久,偕老白首。」
兩人相視而笑,又和聲念道,「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天長地久,偕老白首。」
他又道,「還要加兩句。」
她問,「加什麼?」
他道,「千秋萬世,至死不渝。」
「千秋萬世,至死不渝。」她復念。
「對。」他堅定的說道,「千秋萬世,至死不渝。」
「千秋萬世,至死不渝。」她又念道,念完便一頭栽倒在他懷裡。
他大驚失色,慌道,「你怎麼了?你怎麼……」
她卻在他懷裡閉著眼睛猛笑,「原來幸福的暈掉是這種感覺!」
如果時光可以停駐,她願意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這裡有他們的誓言與承諾,這裡有他們的柔情與愛意,世事與他們無關,人情與他們無關,他們可以相依相偎,他們可以相親相愛,兩廂廝守直到時光的盡頭。
景曄輕輕拍了下她的臉,「別嚇我!我現在可經不起嚇!」
她取笑道,「你倒是變脆弱了!」
他卻將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腹部,在上面輕輕柔柔的摩挲著,「不是我脆弱,是他。」
「他?」青歌順著他的手看去,她的腹部有什麼可脆弱的?
見她還是一副懵懂的模樣,他簡直哭笑不得,「我們的孩子。」
「孩子?」她嚇得從他懷裡掉出來,又被他快手快腳的接住了。
「你不希望嗎?」他有些受傷的看著她呆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