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歸笑道,「多謝少主掛心。只是,少主可千萬別小看我們六旗,自古以來祖先留下的精魂我們可是萬萬不敢丟掉!你就安心的等著他們的好消息吧!」
青歌取笑道,「看你們現在這團結一心的表現彷彿當初的對立都是假的一樣!」
徐歸眼神一跳,歎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畢竟都磕頭認了你這個少主,再不團結你豈不是又要燒把火大家同歸於盡?」
「說的是!」青歌大方承認,「走,我們看看王鍾和梁伯的陣法練得怎麼樣了。」
行軍打仗當然要講求排兵佈陣,以蕭園裡神奇的陣法來看,蕭家對這方面自然是精通。
由於玉徹的身體不好,不便於雪地裡練兵,便讓梁伯代勞,與王鍾一起訓練洛陵軍。
「玉徹,你怎麼出來了?」練兵場,青歌見到那抹清瘦的白衣身影,便急急走了過去。
玉徹回過頭,一隻手指向兵場裡操練有序,猶如行雲流水一般變陣的洛陵軍,「你該為你的洛陵軍驕傲!」
青歌走到他身旁,往下看去,梁伯在一邊指導,而王鍾則站在練兵場的台上大聲喝令。
玉徹道,「洛陵軍果然名不虛傳,才三天時間就對梁伯教授的陣法操演的如家常便飯一般,可見他們當真是訓練有素。」
青歌望著台下整齊劃一又靈動如水的兩萬洛陵軍,四周有七色旌旗飄揚,手中有明晃晃的刀劍盾茅,身上的鎧甲被四周堆起的雪堆映得發亮,看著看著,骨子裡的熱血被撩撥了起來,第一次,她知道了豪情萬丈這四個字的境界。
當下,她舉身跳下台,一束白影從上一躍而下,不過三四米高,這點本事她還是有的。
眾將士看在眼裡,可手中的動作與口裡的喝令照做不誤。
「梁伯,今天練的是什麼陣法,看起來像只老鷹似的。」
梁伯怕她聽不懂,用最通俗的話說了出來,「此乃老鷹捉小雞也!」
青歌笑道,「我們的洛陵軍是老鷹,納蘭人便是被捉的小雞了!」
梁伯道,「不過,我們還是最兇猛最厲害的老鷹。」
說罷讓王鍾司令眾將士休息一刻鐘,
「少主,你來得正好,乘這些小子們手心裡熱,跟他們打兩場!」王鍾叫了兩個小伙子上前,「這兩個可是一直都嚷著要跟你一較高下,你就遂了他們的心願吧!」
「還請少主成全!」被叫上來的兩人俯身請求道。
「好!來就來!」青歌興致也挺高,從一旁的兵器欄上取了一柄劍,走到台中央,其中一個兵士已經舉刀待打了。
青歌早就細眼觀量了兩人的身形腳步呼吸等,判測出兩人的身手,並沒有使出自己的真本事,只以平常的功夫應付就好。
「少主,得罪了。」兵士揮刀撲來,青歌則以長劍擋去,任人都看得出來她只是在硬打,完全不施出自己的殺手鑭。
最後兩人打成平手,另一名兵士上來,青歌也是如此對付,再度平手。
「少主,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嗎?」王鍾上前說道。
青歌收劍入鞘,說道,「戰場不比江湖,這樣才算公平。」
王鍾哈哈大笑道,「少主,咱倆來一局吧!」
又回頭對台下的士兵們喊道,「大伙說好不好?」
士兵們立刻積極響應,喊聲震天,兩萬兵士,個個都翹首以待。
王鐘的力氣,在那會他單手提起曹軒時青歌就見識到了,見他也要比武,便暗自留了心。
果真,王鐘的力氣大的驚人,一刀劈來,竟然將青歌手中的劍給劈斷了,場內一片歡呼。
青歌不敢再怠慢,身形篤轉間,手中又多了一把劍接上王鐘的第二招,一個身材威猛,一個身材嬌小,王鍾每發一招,都像是要把青歌給折斷一樣,而每每在那瞬間,青歌又都靈巧的閃開再給予反擊,最後,王鍾打惱了便一派胡來起來,青歌見他失了本性,便用了幾招真功夫將他制服,卻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少主,王鍾認輸了。」王鍾暗想這種比武比殺敵可累得多了,這也許就是江湖跟戰場的區別。
青歌笑道,「平局而已。」
場內響起哄堂的掌聲,對青歌此人更是敬仰。
青歌笑笑的回到玉徹身旁,問道,「我剛才是不是傻得很?」
玉徹但笑不語,兩人往回走去,路上的雪未掃,兩人都著了白衣,深深淺淺並肩而走的腳步很快便融入了這片雪景裡。
突然,青歌腳底一滑,連忙扯住玉徹的衣擺,哪知玉徹比她更弱不禁風,竟被她一同扯了下去,摔在雪裡。
兩人的摔相都不好看,互相瞟了一眼對方的姿勢後都哈哈大笑,青歌抓起一把雪朝他身上擲去,「竟敢取笑我!」
玉徹也玩心大起,捧了雪回敬給她,兩人像小孩子一般打起雪仗,接著又堆了雪人,玩得不亦樂乎,玩得忘乎所以。
兩個沒有童年的人,在這皚皚白雪裡互相給了對方第一個快樂的童年。
「玉徹,我怎麼覺得這雪好熱。」青歌累倒在雪地裡,渾身覆雪,儼然也成了一個雪人,紅撲撲的臉蛋猶如雪中的紅梅一般熱烈。
玉徹也在她身邊躺下,手臂挨著手臂,反正他一直都是冰冷,即使躺在雪上也沒有任何感覺。
「雪是冰的,怎麼會熱?」他微微閉了眼睛,言語裡有一絲不經意的惆悵。
卻感覺到手裡忽然多了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聽得青歌緩聲說道,語氣還有些喘喘,「玉徹,你的手也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