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內,宋榮和幾個下人守著其餘四個人質,而周青則忙著對付陸續潛伏進來的江湖人,漸漸的一個比一個厲害,當下兩個正與周青打得不可開交,他的體力也漸漸開始下滑,畢竟他不是鐵打的,再厲害再神通也是人,何況已經連續擋了那麼多敵人。
再一方面敵方的策略也幫了忙,先是派一些三四流的人進來消耗他的體力,然後再漸漸派高手進來,這樣循序漸進,再高的高手也撐不住連番的攻擊。
這邊,周秋紋傷了司棋,青歌目中怒火上竄,卻不能輕易動手,如果場面一亂,便更加不可控制。
她暗暗打量眾人,心下有了主意,便叫下人抬了徐歸的大花瓶過來,「接下來咱們換花瓶可好?」
周秋紋道,「誰跟你換這些破玩意!」
徐歸瞪了她一眼罵道,「小丫頭知道什麼,那可是千年的寶貝,由得你胡說!」
青歌道,「既然是徐首領的東西,徐首領是要自己來換,還是讓這丫頭來換?」
徐歸從馬上飛下來,從周秋紋手中搶過司棋就往這邊走。
青歌跳了下去,一手提著瓶子朝徐歸走去,只聽得徐歸大叫,「小心小心,別掉了!」
兩人距離一米左右的時候,青歌將瓶子往徐歸身上一甩,身形一閃便將司棋拉在身邊,只聽得幾隻羽箭破空而來的聲音,她拔劍出鞘順手斬斷,攜著司棋一起回到了門口。
而身後,則是『彭噠』幾聲,徐歸手中的大瓶子不幸被羽箭劃破,他整個人頓時就傻掉了。
回轉身,正是藍旗的人下的手,周秋陽道,「徐兄,比起韓家大業,你這瓶子就當做是捐贈吧!」
徐歸氣得渾身發抖,「周秋陽,老子跟你拼了!」
周秋陽慢條斯理道,「徐兄,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徐歸拔劍出來,便要朝周秋陽而去,身後傳來青歌的聲音,「徐首領,只要你歸順我,我便將你的瓶子變回原樣。」
徐歸回過頭來,青歌繼續道,「經過剛才的事,想必徐首領已經知道,你那所謂的同盟抑或是兄弟,是個連你的命都不顧的傢伙,這樣的人,於徐首領來說還有價值可言嗎?」
徐歸道,「你真能將瓶子變回來?」
青歌道,「我知道徐首領愛此瓶如命,所以剛才給你的是假的!」
徐歸臉上一喜,忙道,「好!既然你如此仗義我便隨了你!」
隨後轉身指著藍旗一眾對綠旗道,「綠旗眾將士聽令,從此刻起我們的敵人是他們!」
立馬,位於最右方的綠旗紛紛拔刀向藍旗等人。
「徐歸,你瘋了?」洛天罵道,「為了個瓶子值得這樣嗎?」
徐歸道,「我就是瘋了!你們都看不起我那個瓶子,可小姐看得起,所以從今以後小姐就是我的主!」
說罷,轉身雙膝對青歌跪下,呈上綠旗的令牌,青歌遂拿出總令牌,按照之前宋光教過的儀式接受他的臣服,「綠旗徐歸誓死跟隨少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綠旗誓死追隨少主!綠旗誓死追隨少主!」綠旗兵士也高聲叫道。
「幾位,現在二比四,我又還有幾個人質在手,咱們何不坐下來談談?」青歌顯得一點也不擔心徐歸的誠心,既用之便信之一向是她的信條。
話說完,她便扶著司棋走了進去,徐歸朝著那幾人哼了一聲,也跟了進去。
院子裡丟著幾十個被捆的江湖人士,不是暈了就是動彈不得,徐歸一一探過去,暗驚青歌居然都留了這些人的活口,要是別人,恐怕早已殺掉了,可見其仁義。
青歌將司棋交給紫英照料,問宋榮道,「周青在哪裡?」
宋榮道,「打去了後院。」本想將情況不太妙的話說出口,但怕使得青歌分心,也便嚥了下去。
青歌自然是知道周青的不易,眼看院子裡那堆人就知道了,此時也只能祈求他平安,「準備酒宴,迎接那幾位貴客進來喝酒吧。」
宋榮躬身退了出去,順便看了一眼徐歸,徐歸只尷尬對他一笑,便關心起他的瓶子來了。
青歌指了指隔壁的房間,赫然立著個一模一樣的,徐歸跑進去抱著那瓶子又喜又跳的,又伸手探了探裡面的幾個小瓶子,一一都在,更是喜不自禁。
「少主,酒席已擺好。」宋榮進來稟報。
「把那四位都請出來吧,老太太和哲兒都給披件厚衣服。」青歌邊走邊交代道,徐歸也趕忙跟了上來。
宋府進門的花園裡,幾張石桌拼湊,擺了酒菜,旁邊還燃起了幾盆炭火,照得花園裡暖哄哄的。
青歌坐在主座上,宋榮和徐歸分別站立左右,老太太和哲兒,以及兩個小妾也分別落座。
青歌道歉道,「不好意思,晚飯開遲了。」
「姐姐,可以吃飯了嗎?」哲兒舔了舔嘴角,顯然是餓極了。
青歌點頭,給他夾了隻雞腿,他接過去就啃了起來,兩個小妾在對面冷笑,說菜裡有毒,吃死了可別怪她們沒提醒。
青歌替老太太盛了一碗粥,又將椅子挪了過去,一勺一勺的喂起來。
不到一分鐘,外邊得到裡邊的消息,洛天和陳緒嵐頭一個衝了進來,向著他們各自的娘親和兒子喊道,「別吃,有毒!」
「爹,這個雞腿好好吃!」哲兒見著他爹過來,飛快的撲了過去,沒有任何人阻攔。
陳緒嵐打掉他手中的雞腿,將他一把抱起,怒問青歌道,「你下了什麼毒?」
青歌抿嘴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