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綠衣人翹起了蘭花指,「你不是跟他們一道來的嗎?」
青歌道,「我只是搭個順風車而已。」
綠衣人笑,「管你什麼東西,只要與他們有染,一律殺無赦。」
殺無赦?很官方的詞語,景曄也說過這三個字,她回頭對吳越道,「你們保護好馬車。」
綠衣人一揚手,十幾個打手一起衝了上來,青歌歎一聲,正準備移動身形時,卻見吳越四人突然衝了上去,傳來張小山的聲音,「老大,你也得磨練磨練我們哪!」
青歌聞言有道理,便停在原地,馬車上幾個丫頭也跑了下來為四個男人搖旗吶喊,江小紅叫得最厲害,青歌拿她們沒辦法,只能是搖頭。
這樣一看,還真不像是曾經被景曄寵愛,又被無情打入青樓的女人,倒像是天真無邪的少女一般。
又或者,她們只是在盡力掩飾自己的脆弱罷了。
吳越四人雖然只有蠻力,但看他們舞刀舞槍的還挺像回事,再加上他們過人的蠻力,倒也無需太過擔心。
畢竟,對手只是泛泛之輩。
打了半個小時,綠衣人悉數倒下哀嚎,吳越四人並沒有要他們的命,青歌暗自慚愧,要是剛才她出手的話這些人恐怕早已去了黃泉。
論起善心,她真不如這四個聲稱要改邪歸正的男人,她的理念,只要對手想至她於死地,那麼她也會毫不手軟。
「老大,俺們咋樣?」李莊扛著大刀回來,討個表揚。
青歌伸出大拇指,「不錯!」
吳越則一掌拍向李莊,「得瑟啥呀,趕緊上路吧。」
經過這場血戰,並沒有影響一行人的心情,倒是幾個丫頭,對這四個男人又多了幾分崇敬。
人,總是要相處才能互相相知。
出了村子,吳越加快馬速,一路疾馳,幾個丫頭也安分的坐進了馬車裡。
青歌靠在最裡邊躺著睡覺,過了好一會,幾個丫頭以為她睡著了,不知誰先起了頭,居然說起了在晉王府時的往事。
「你們想他嗎?」最先開口的依然是暗香,幾人裡邊,她是情緒最容易波動的一個。
馬車裡寂靜無聲,過了一兩分鐘,秋月才開了口,聲音低低的,「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就死掉了。」
芳菲道,「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也給了我們幾年的安寧日子。」
江小紅有些怨氣道,「但是他不要我們了。」
芳菲嘲笑道,「難道你不是心甘情願要以身相許的嗎?」
馬車裡又寂靜無聲。
「上次的那個問題你們都還沒回答呢?」江小紅又開了口。
聽得余影清了清嗓子,「晚了,都睡吧。」
江小紅不依不饒,「我都向你們坦白了,你們一個一個的都不守信用!難道是次數比我還少?」
芳菲不樂意了,「別拿我們跟你那可憐的一次相比。」
江小紅道,「一次怎麼了,一次也是他的女人!」
芳菲掐了下她的臉頰道,「說起來你還理直氣壯了,明明那次就是你搭了我的順風車!」
幾人一陣低笑,江小紅滿臉赧色,又不好意思大鬧。
聽得芳菲低沉道,「我跟了王爺兩年,算起來也不過三次而已。」
秋月淡道,「我跟你一樣,每次都是在他醉酒以後。」
暗香嚶嚶哭泣起來,「我只有兩次,還是我主動。」
幾人同時瞄向其中跟著時間最久的余影,余影歎道,「雖然我跟了三年,時間最久,但是,一隻手也能數得清。」
江小紅突然道,「王爺是不是有病?」
他有神經病!青歌聽得臉上發燙,在心裡接話道,她知道她們在說什麼,所以便不由自主順著她們的話回想起了和景曄在一起的日子,腦海裡的記憶忽然像放電影一般,清晰的冒了出來,她趕緊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痛覺令腦袋猛然清醒,將那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從腦海裡抹掉。
突然,青歌感覺到背後一道刺人的目光,江小紅道,「不知道老大有幾次?」
青歌心裡一驚,聽得余影道,「老大能將我們從合歡樓裡救出來,這麼強勢的性格,跟我們這種一心想承歡的女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馬車裡再次安靜下來,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青歌也鬆了口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夜,卻夢見了懸崖下的山谷。
第二天上午,進了洛州城,余影將一些首飾拿去當鋪裡當了銀子出來,分出一半讓吳越新置了兩輛馬車,再挑了幾匹好馬一路跟著,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隊伍了。
其餘的,則是購置了很多物品和冬衣,幾個丫頭也換回了女裝,青歌不願,依舊著了男裝。
從客棧裡沐浴更衣出來,青歌一身嶄新的青色衣袍,後面披了件棉絨的青色披風,腳下是一雙青色的結實皮靴,髮絲被秋月用買來的一枚白玉冠束好,唇紅齒白的,儼然一個富家小公子哥的形象,江小紅當場就抱著她啃了一口,說她要是男人的話就一定要嫁給她。
被五個丫頭前呼後擁下了樓,青歌便是公子的形象,幾個丫頭是侍女,吳越四人則是護衛。
青歌自稱是「青公子」,一身上下都是青一色,叫做『青公子』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開了兩桌飯菜,一行人低調的吃了起來,青歌交代過,人多處不能太搶眼了,幾人倒是都很聽話,對青歌惟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