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醒來時,聽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起床一看,似乎已經在某家客棧住下。
屏風上搭著景曄的衣服,想來他正在屏風後洗澡,桌上留著溫熱的飯菜,青歌不餓,便推開窗往外看去。
這是一家很小的客棧,僅僅兩層樓,像個四合院子一般,估摸著只有十幾間客房。那些客房裡的燈火忽明忽暗,像是夏夜裡的螢火蟲一般。
一陣冷風吹來,她關上窗子,暗想這個客棧真的太過於安靜,幾乎聽不到人聲喧嘩。
風裡,隱隱飄著一些鐵器的味道。
才回頭走了幾步,便聽到敲門聲,青歌也不顧景曄還在洗澡,打開門一看,是一個極其秀美的女子,端著一些點心,女子道,「夫人,這是你家相公定做的。」
青歌忙道,「我不是夫人。」
女子笑道,「都住一個房間,不是夫人是什麼?」
女子邊說邊掠過她身側走進房間,將兩三碟點心一一放在桌上。
這時,景曄邊穿衣服邊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青歌眼疾手快,扯下身上的披風就朝他半裸的身上摔去,女子則掩嘴一笑,「夫人,現在就給您準備熱水嗎?」
景曄將衣服穿好,替她答道,「現在就準備。」
女子又低低笑了聲,退了下去,接著就有兩個夥計先將景曄的洗澡水給倒掉,後來又相繼提了幾桶熱水過來,將水倒進澡盆裡。
一切準備就緒,青歌一手指著門外,對著正準備躺去床上的景曄道,「我要洗澡,請你出去。」
景曄揚著眉頭揶揄道,「就你那身材,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是嗎?」青歌側頭一笑,做起了入浴的準備。
散下一頭略黃的長髮,蓬鬆披在腦後,再以纖纖素手緩緩解開自己的衣襟,一邊走向行禮箱,從裡邊找了套青色裙袍出來,婷婷裊裊走向屏風後,滿地羅衫,看得景曄喉間發緊,一股原始的慾望已經衝到了小腹下。
豎起耳朵聽著屏風後的水聲與愜意的舒歎聲,一邊又要硬生生的將身體裡的蠢動給壓下,小不忍則亂大謀,生理可以自然反應,心裡卻是清冷如冰。
只不過,這個女人太輕易就能挑動他的極限,與以往的那些女人們截然不同。
所以,危險的東西都要毀掉。
只不過,能不弄髒自己手的時候就絕對不會自己出手,這是他景曄一向的原則。
青歌舒服的靠在澡盆裡,腦袋裡卻在回想剛才那幾人的動作,幾桶滿噹噹的熱水進進出出,卻是一滴也不漏,要麼就是這幾個夥計的功夫太好,要麼就是這其中大有貓膩。
也不敢多做停留,便出浴著好衣裝,再將她自製的一個匕首套綁在大腿上,外側插了兩把七八寸長的匕首,放下裙擺後,一切如常。
「看什麼?」青歌出來後,景曄見她全副武裝只覺得好笑,嘴角邪邪的勾起。
聽得她這一問,景曄特意將一個枕頭橫在床中間,笑道,「我就那麼不可信?」
青歌搖搖頭,爬上床,朝他小腹以下的位置輕輕一捏,認真道,「它不可信。」說完自顧自的鑽進被子裡背對著他躺好。
只聽見背後一陣微重的喘氣聲,隱約有點咬牙切齒,她笑著閉上眼睛,夜,還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