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雖然很想貓咪一直留在他的生日宴會上,但是想到她好容易立志要去考大學了,他自然不願意拖她的後腿。
從小到大,她的性格都是不服輸,他又怎麼能指望她會安心做一個讓他養在家裡的米蟲呢?
貓咪剛要開口拒絕,田野已經被其他客人圍住了,有女孩子拿出生日禮物塞給他,他不好拒絕,只能耐著性子去應酬。
「貓咪,跟我走吧。難道,你怕我會吃了你?」鍾亦誠看貓咪一臉的拒絕,使出了激將法。
或許是今晚鐘亦誠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讓貓咪實在無法將他與那天別墅裡那個近似瘋狂的他聯繫起來,她想或許那天他剛巧精神病發作了,之後又恢復了正常吧?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想到這裡,她輕鬆一笑道:「既然你是田野哥哥的同學,那我也就稱你一聲鍾大哥了。鍾大哥,我不是怕你,而是從這個酒店到我們家,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所以,就不勞你大駕了,拜拜!」
其實她心裡想的是,最好後會無期。畢竟他留在她心裡的陰影,短期內無法消除。她壓根兒也不願意跟他扯上絲毫的關係。
貓咪不等鍾亦誠回話,邁開大步就率先走出了酒店。
鍾亦誠也不著急,不慌不忙跟在後面,目光一直鎖定她的背影,然後走過去上了車。
開著車,慢悠悠跟在她身後一百多米的地方,看著她活力十足的背影,心裡的感覺五味陳雜。
她究竟對他施了什麼魔法?竟然能夠讓他對女人提不起興趣?
這種事,當年得到清風去世的消息後,曾經有過那麼三天。當時,他連晨勃都沒有了,整個人完全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中,完全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後來,還是他老爸專程趕來,親自帶著他去了一家高級休閒會所,在那裡,他老爸安排了一個極盡嫵媚的,有著一流床上功夫的女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終於讓他在醉酒後,瘋狂地在那女人發洩了整整一個晚上。
也就是那天晚上,他終於破了處,不再是一個對女人身體一無所知的男人了。
從那以後,他只要碰到酒,就會醉。但是他卻對女人的身體有了興趣,不停地更換不同的女人,從她們的身體上,得到暫時的滿足,讓他可以從傷痛中暫時解脫出來,讓痛苦的靈魂得以喘息。
但是現在,他的身體竟然被前面那個歡蹦亂跳的小女生所控制了,看到她歡快的模樣,即便是隔著一百多米的距離,他的小弟弟也忍不住開始抬頭。
或許,這就是他一直以來幻想中清風應該有的模樣吧?
雖然從她闖入他的視線起,就一直是一副病弱的模樣,但是在他的夢裡,清風的背影就像此刻的貓咪,健康,活潑,無憂無慮卻又充滿了活力。
這麼想著,他忽然間就熱淚盈眶了。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好在他的車速原本就開得龜速,並不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雖然視線模糊,但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貓咪。
忽然,他看到有三四個打扮過分前衛的不良少年圍住了貓咪。
他猛地用袖子擦掉眼淚,一踩油門,就衝了過去。
等他的車開到貓咪附近時,看到貓咪已經跟那幾個少年打了起來。
她的拳腳姿勢有些笨拙,但是卻也還能勉強撐住,沒有被他們打倒。
這丫頭,還真夠笨的,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打得贏這幾個十八九歲的街頭混混?
他推開車門,一個箭步跨了過去,身體極其敏捷地閃過一個少年的進攻,順勢將他拽到在地,狠狠踩了一腳。
聽到同伴的慘叫聲,其餘三個少年都放開了圍攻貓咪,朝著他衝了過來。
鍾亦誠輕鬆躲過他們的進攻,三拳兩腳,就將他們都放翻在地上。
看到幾個少年被打得哀哀求饒的樣子,貓咪興奮地拍起手來。
「鍾大哥,你好厲害哦!有空教教我吧?」貓咪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滿臉崇拜的樣子。
「女孩子家家,學這些幹嘛?有那時間不如好好學學整理家務。」鍾亦誠沒好氣地說。
「家務那種事情最破煩不過了,將來我找個會做家務的老公,替我解決就OK了。鍾大哥,別那麼小氣嘛,教教我吧?」貓咪不自覺地露出幾分嬌媚,晃著他的胳膊,一副纏人的小貓樣子。
鍾亦誠只覺得身子一熱,某處再度開始抬頭。
「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先上車,我送你回家。」鍾亦誠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臉不耐煩地說。
「可我還差兩百多米就到家了,不用上車了吧?」貓咪說。
「廢話少說,上來,要是你有什麼閃失,我這個負責送你回家的人要怎麼交代?」鍾亦誠沉著臉說。
「好啦好啦,上車就上車吧,正好我也有點累了。」貓咪妥協道。
其實她心裡打的小九九是,多磨纏一會兒,說不定鍾亦誠就答應教她功夫了。
就他剛才露的那幾手,可比她的跆拳道教練厲害多了,一看就是有真功夫的人,好容易遇到這樣一個機會,她要是不抓住,豈非浪費了?
貓咪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只顧著崇拜英雄,完全忘記自己當初要去學跆拳道的初衷,是因為被他嚇出了陰影,才想著要學點功夫自保的。
坐上車,鍾亦誠並沒有加速,還是維持著她剛才步行的速度,畢竟只有兩百米的路程,如果不慢一點,眨眼就到了。
「鍾大哥,怎麼樣?教我功夫吧?我保證好好學,刻苦學,做你最優秀的徒弟。」貓咪再次開口糾纏。
「真的想學?」鍾亦誠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路說。
「比針還真。」貓咪興奮道。
「好,以後每週日下午到我的別墅來找我。」鍾亦誠脫口出。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怎麼能不經大腦就說出這種話來呢?
但是很顯然,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他想要再見到她,而不是跟她就此分開再不相見。
答應教她拳法,是最光明正大的借口,他可以大大方方每週盯著她看上一個下午。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溫順乖巧的女孩子,他自然可以給她一筆錢,買她的時間,讓她一直呆在他身邊。可惜,她是軍區大院裡的女孩子,能夠住在那裡面的人,都有著極深厚的背景,至少她的家庭不會因為錢把她賣給他,而且憑她那倔強又自強的性格,更加不可能自甘成為他的禁|臠。
唯一能夠繼續和她保持關係的辦法,就是接近她,然後再想辦法進駐她的心裡。
想到能夠在她的心裡紮下根來,他的心跳忽然就加快了。
他有些迷惑,又有些惶恐。他這是怎麼了,竟然渴望著在一個小女生的心裡紮下根?
換言之,他渴望得到她的愛戀。
這個認知嚇了他一跳,以至於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啊?那個……別墅?我們不能換個地方麼?」貓咪想起兩個月前發生的事,心有餘悸,猶豫了一陣子才開口。
「放心,那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我當時,嗯,就是一種神經質的偶然發作。我已經看了神經科的醫生,吃了藥,不會再犯了。」貓咪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一臉正色道。
既然他想要進駐她的心,那麼必須要先安下她的心,他不能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可怕的色狼,為此,他隨口撒了個小慌。
多年後,每當貓咪提起這件事,都是一臉的嘲諷加鄙視。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真的麼?」貓咪半信半疑道。其實之前她也有這麼想過,現在看來,她的猜測竟然是對的,他果真是神經出了問題。
想到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竟然神經出了問題,她不禁有些可憐他了。
鍾亦誠完全不知道貓咪心裡的想法,否則他真會買塊豆腐撞死去了。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竟然淪落到被一個小女生可憐的境地了,真是令人難以忍受的事。
「當然,我騙你毛丫頭幹嘛?不信你去問問你田野哥哥,看看我在學校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人?」鍾亦誠做出一臉誠實的模樣。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信你了。那咱麼可說好了,以後每週都要教我半天。」貓咪放下心來。
「嗯。」鍾亦誠點頭。
「來,拉鉤!騙人是小狗!」貓咪伸出一隻秀氣的小拇指,鍾亦誠看著她的手指,有種將它含在口裡吮|吸的衝動。
雖然對於她的這種孩子氣的行為有些不齒,但他還是架不住她期盼的眼神,忍不住伸出小手指,勾上了她的小拇指。
兩隻手指接觸的瞬間,他的身體再度起了強烈的反應,他盡力忍住,飛快地縮回了手。
「到你家了吧?下車!」他面無表情說。
「拜拜,下週日見!」貓咪輕盈地跳下車,回過頭衝著他揮了揮細長的手,然後哼著歡快的歌兒跑進了軍區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