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回到家中,輕手輕腳拿了鑰匙開門,還未擰開鎖,門便開了。
她微微一愣神,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下一刻,身子被裹挾進了屋裡,唇被人覆蓋。
鋪天蓋地的濃郁男子氣息瞬間包圍了她,心便先酥了一酥,整個人軟軟地靠在那熟悉的懷裡。
一個深深的吻,溫柔而熱烈,兩條舌糾結在一起,彷彿溺水的人,緊緊抱著一塊浮木,安然的兩條胳膊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的脖頸。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裡忽然浮現出他們倆人之間無數次的甜蜜與瘋狂,血便開始沸騰,喘息更是急促。
司徒嘯風見她的反應,不由得心花怒放起來,將她抱至沙發上,便打算剝衣服。
「這裡不行,萬一張嫂柳嫂半夜起來給孩子沖奶。」安然嬌羞道。
「那我們上樓去。」司徒嘯風說。
跟著,安然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他打橫抱在了懷裡,大步上樓去了。
到了臥室,剛要往床邊走,安然錘了他胸口一下:「髒死了,先洗澡。」
「是是是,謹遵老婆的吩咐。」司徒嘯風嬉皮笑臉道。
往浴缸裡放好了水,替安然脫了衣服,然後小心地放她進去。
在外面呆了一整天,安然有些累了,被溫熱的水一泡,便覺得困意襲來,忍不住閉目養神起來。
「老婆,不帶這樣的吧?你剛剛把我的興致挑起來,現在怎麼就捨得讓我在一邊干抗著?」司徒嘯風不滿道。
「是你一進門就搞突然襲擊好不好?怎麼倒成了我挑撥你?」安然微微張開眼,笑著反駁。
被熱水蒸的粉紅的臉,加上半閉半睜的星眸,紅潤潤的嘴唇,懶洋洋的模樣,這一切構成了強大的誘|惑。
司徒嘯風一個餓虎撲食,便噙住了她的唇,用力吮吸起來。
安然渾身一顫,兩手便搭在了他的後背。那光滑結實的觸感,令她忍不住輕輕撫摸起來。
得到小女人的鼓勵,司徒嘯風更加興奮,兩隻大手開始上下左右忙乎起來。
他的小女人怎麼就這麼迷人呢?怎麼看也看不夠,怎麼摸也摸不夠,怎麼愛也愛不夠。
「討厭,我累了,你就不捨得讓我躺著放鬆一下?」眼見得司徒嘯風又想提槍上陣了,安然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老婆累了?那我先給你按摩按摩。」司徒嘯風看著她一臉倦容,也有些心疼,便認認真真開始給她捏肩捶背。
溫熱有力的大手按在肩上的感覺格外愜意,忍不住輕輕哼出聲來。
那嫵媚至極的聲音,柔嫩白皙的渾圓雙肩,司徒嘯風看得忍不住喉頭一緊,嚥了口吐沫。
看看小女人的乏勁兒似乎也緩過來了,便開始不安分起來,一雙大手慢慢往鎖骨處挪動,最後停留在了胸前雙|峰。
安然渾身一顫,這才反應過來,某上校早已越過了按摩的界限。
「死色狼,哪有你這樣按摩的?」安然嬌嗔道。
「老婆,我辛苦了半天,也該得點兒獎勵不是麼?」司徒嘯風在她耳旁呼著熱氣,安然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
司徒嘯風看著她嬌羞的模樣,俯下身來,一口噙住一顆紅櫻桃,用舌輕輕捻籠著,刺激得安然的身體陣陣發緊,腹下便有熱流溢出。
大手輕輕探過去,感受到一片濕|熱,司徒嘯風心中大喜,小心將兩根手指伸了進去,慢慢旋轉著攪拌著,聽著裡面發出的「撲哧撲哧」的聲響,心跳得更加劇烈了。
柔媚的身體隨著他的律動開始左右扭動起來,裡面的包裹越來越緊,司徒嘯風對準了港口,一用力,船兒終於駛進了港灣。
這兩個月忙於應付公司的各項事情,疏忽了小女人,看她的反應,應該也是早就想他了,偏偏她就是那麼害羞,再想也不肯開口告訴他。
這麼一想,他便起了戲弄她的心。
一波一波地猛烈攻擊,眼看到了高|潮處,他忽然停了下來,開始慢慢研磨。
安然被強烈的渴望刺激著,身子拚命扭動向上拱去,但是每次快要碰到底,某上校就開始後退。
安然被他折磨得快要瘋狂了,忍不住喘息著問:「你,你在幹嘛?」
「想我了麼?想我了就大聲跟我說,想要多少給多少,只要你說出來。」司徒嘯風壞壞一笑道。
「你,你討厭!」安然憤憤地罵了句,身子卻不受控地再次朝他靠攏,而他則繼續後退。
安然急了,想要退出來,但是剛一後退,司徒嘯風就用力扶住她的腰往下一摁,忽然而至的快|感令安然快活得尖叫一聲,跟著某男又開始後退,不讓她碰到那堅實的頂部。
「說,老婆,說你要我,我就給你。」司徒嘯風一邊輕聲低語,一邊用力狠狠頂了一下,安然再度尖叫一聲。
身體某處已經被他刺激得到了酥麻癢的極致,似乎有千萬隻小螞蟻在那裡輕輕啃咬,但她需要的是猛烈的撞擊。
「老公,快給我,我要!」安然被折磨得終於大聲叫了出來。
「好老婆,再說一遍就給你。」司徒嘯風強忍著心裡的渴望說。
「老公,我愛你,我想要你,快給我吧!」安然的聲音抖了起來,整個人嫵媚到了極致,司徒嘯風再也忍耐不住,開始猛烈地衝鋒陷陣。
如同久旱的花枝,忽然遭逢了淋漓的大雨,安然的身體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忘了羞恥,忘了矜持,以最原始的動作,拚命迎向他,直到眼前金花燦爛,身體顫抖緊張到了極致,兩隻手緊緊抱住他,指甲深深陷入了他的後背。
微微的刺痛從背後襲來,司徒嘯風再度被刺激到,趁著小女人餘情未消,他再度衝擊起來。這一回,他改變了戰術,先是輕輕佻撥,等到她急得喊叫起來時,再狠狠進攻。
第二輪攻擊,安然升騰到了雲端裡,只覺得人生最大的快樂莫過於此了。
腦子一片空濛,完全不能思考,只是雙腿用力夾住他的腰,雙手死命勒住他的脖頸。
此刻,世界萬物都不復存在,彷彿他就是茫茫宇宙中,唯一真實的存在。
她只想與他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安德魯再次回到了A市,一來就召見了他的私人助理米蘭。
「那件事怎麼樣了?」
「BOSS,警方經過多方調查,也沒能查到那個指示他們陷害嘯方集團的神秘美女的下落,需要我給他們提供戴小姐的相片麼?」米蘭說。
「戴一思現在過得怎樣?」安德魯不慌不忙問。
「據我掌握的資料,她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她在精神病醫院已經呆了兩個月了,期間她曾經迷惑了她的主治醫師,差一點被放跑,結果被重鯤鵬安排的保鏢截住了,那個主治醫師也被迫調離了。看樣子,重鯤鵬是打算一直把她困在精神病醫院,了此殘生了。」米蘭答。
「這個安排不錯,我喜歡。連我的命令她都敢違背,應該讓她付出足夠的代價。」安德魯點頭讚道。
「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兒了。」米蘭在心裡暗暗歎息,不過誰讓她敢惹大總裁們看重的女人,沒粉身碎骨,已經是她的運氣了。
「安然最近過得怎麼樣?」安德魯小心地問。
「她過得很好,嘯方集團的危機解除了,她仍舊在安居地產做她的設計師,她的作品我讓業內專家看過,都說是靈氣十足,是個有前途的設計師。」米蘭有種讚賞道,同為女人,她不得佩服她的能力,而且,她雖然有著足夠的金錢,但她卻根本不重視它們,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她的設計中。
這樣的人,真是天生的設計師。就像那些偉大的藝術家一樣,他們生來就超越了凡俗,即使他們被淹沒在人海中,也終歸會發出閃亮的光芒。
「BOSS,要我安排機會讓她和你相遇麼?」米蘭體貼地問。
上一次BOSS和她在齊修義的婚禮上相見,就是她提前打聽好,然後做出的安排。
「不必了,只要她過得好就足夠了。我猜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是我了。」安德魯面色一暗道。
「BOSS,您也太多情了,人家安然小姐恐怕都不記得你了。誰不知道嘯方集團總裁每天無論多麼忙都要對自家老婆早請示晚匯報,在外面無論應酬到多麼晚,都會回家睡覺。有這樣一個優秀男人時刻圍繞著,還有兩個可愛寶寶在家裡,再加上她身後排著隊等待的設計稿,她能分出時間恨您才怪。」米蘭默默地想著。
同時她也忍不住可憐自家BOSS,自從夫人去世後,整整五年了,從未見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偏偏卻是一個有夫之婦,而且人家還過得無比恩愛,想插一腿都插不進去。
「對了,BOSS,聽說A市地產界明晚有一個雞尾酒會,說是地產界精英們都會齊聚一堂,商討關於金融危機引發的房產降價的有關對策,您有沒有興趣湊個熱鬧?」米蘭不著痕跡地問。
「閒著也是無聊,就去湊個熱鬧吧。」安德魯隨口說。
他心裡想的卻是,地產界精英齊聚,那麼安然這個安居地產公司的設計精英,應該也會受邀出席吧?
即使她對他已經誤會到家,痛恨到家,能夠偷偷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自從有了兩個寶寶以後,業餘時間安然最喜歡呆在家裡陪他們。
現在他們已經半歲過了,見了她總會笑得十分開懷地張開雙臂要她抱,而她一次只能抱一個,另一個就會很不開心地伸出小手扯她的衣角。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十分羨慕司徒嘯風,他就有本事一手一個,左擁右抱,而她一次只能抱得動一個。
安然很少參加各類公司舉辦的活動,但是這一次卻不行,新任總監左安明親自發話了,設計部的成員每個人都要去參加這個雞尾酒會。
「記住,你們去參加這個酒會的目的是去傾聽業界大亨們的意見,好及時把握設計的最新動向。我們的設計是為他們服務的,他們喜歡的東西,就是我們今後設計的方向,明白了麼?先生們,你們別只顧著看漂亮女人;小姐們,你們也別想著去釣金龜婿。那些人都不是你們能夠高攀的,你們的目的就是從他們的口中掏出有用的東西,懂?」左安明十分嚴厲地訓話。
「明白了,總監大人。」大家幾乎是齊聲回答。
安然只覺得頭很大,她又要犧牲一個晚上不能在家陪兩個寶寶了。
回到家匆匆換了衣服,跟司徒嘯風抱怨了幾句,他卻笑著安慰道:「老婆,你也該出去玩玩兒了,老是窩在家裡,那是典型的閉門造房,多聽聽大家的意見,說不定會有新的靈感。放心,寶寶們有我陪著呢,只要我一手一個,他們甭提有多開心了。」
安然今晚並沒有心情認真打扮自己,穿著她唯一的那件質地優良的點綴了玫瑰花苞的深灰色禮服裙,配一雙灰色坡跟短靴,外面套了一件銀灰色長款羽絨服。
她的目的是去收集地產大亨們對今後房屋設計走向的資料,穿著只要不失禮就足夠了。
二月的天氣還很寒冷,她到達雞尾酒會後,裡面卻已經熱火朝天了。
她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提前達到,大略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好幾個設計部的女人,倒顯得她遲到了似地。
靠著邊往裡面慢慢溜,盡量保持低調入場,只希望左總監沒有注意到她。
但是剛溜進去,準備朝她看中的一個偏僻的空位置上走,身前就被一道高大的人牆堵住了。
她低著頭,並沒有看堵住她的是誰,只是小聲說:「先生,借光,讓我過去好麼?」
「安然,真的這麼不想再見到我麼?」不十分純正的歐式中文發音,聲音卻是很熟悉的。
「安德魯?」安然一邊抬頭,一邊驚訝道。
「謝謝你沒有稱呼我羅德古茲先生。」安德魯略略有些激動道。
安然這才回過神來,她剛才因為過分驚訝,所以脫口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抱歉,我忘了應有的禮節了。」安然的神情變得冷淡起來。
「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你認定了我是想要害你的。」
「不,你錯了,其實我事後已經明白了,想要害我的人是戴一思。不過你卻難辭其咎,因為你帶著目的接近我,然後跟我交朋友,所以我不能接受這種朋友關係。」時過境遷,安然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憤怒,但是一想起他從一開始就欺瞞自己,心裡就覺得十分彆扭。
「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能原諒了麼?」安德魯顯得有些絕望。
他的表情再次激怒了安然,當初他就是這樣一副純粹而認真的表情,以至於她根本沒有多加思考,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信任他。
事到如今,他怎麼還能夠做出這樣一副表情?
「羅德古茲先生,我想您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諒,因為我們之間現在完全就只是——重氏集團的兩個大股東之間的關係。抱歉,我今晚還有重要的事情,失陪了。」安然再也忍耐不下去,扭頭往回退了一下,繞過他走向了大廳深處。
安德魯鮮少參加這樣的活動,以至於很多人根本都不認得他是誰。左安明也同樣不認識他,他只看到安然不但來得遲,而且一進大廳,就跟一個外國男人糾纏不休,心裡不由得氣上來了。
安然氣呼呼地低著頭向前,再度遇到人牆,她頭也不抬道:「借光,讓我過去。」
「安小姐,你懂不懂什麼是禮貌?我讓你們來參加這種高級救回,難道你就是這樣給我臉上增光的?」左安明氣呼呼道。
「左總監,對不起,我沒看到你,真的很抱歉。」安然趕忙道歉。
「安小姐,你沒有看到我,或者對我不禮貌也無關緊要,如果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其他人,我們設計部的臉都已經被你丟光了。說說吧,你進來了半天,聽到一句有用的話沒有?」左安明冷冷地嘲諷道。
「對不起,我還沒有聽到。」安然彆扭地說。
「你當然沒有聽到了,你一進門就忙著跟男人糾纏,哪裡還有心情收集有用的資料?」左安明繼續嘲諷。
「左總監,我已經為剛才的行為道過歉了,您還想讓我怎麼樣?這個酒會我根本就不想來參加,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設計師,上面怎麼吩咐我就怎麼設計,像這種高級就會,根本就不是我這種人該來的。」安然被他的陰陽怪氣惹惱了,抬起眼睛盯著他反駁道。
今晚原本就不願意來,偏偏一進門就遇到了安德魯,心情被他弄得糟糕極了,沒想到躺著也能中槍,她壓根兒也沒有惹過這位新任總監大人,憑什麼他要揪著她不放?
「你,你什麼態度?」左安明也怒了。
「我就這個態度。現在是八小時以外,即便您身為總監,也管不了那麼寬吧?」安然絲毫也不打算服軟。
「信不信我明天就可以開除你。」左安明臉色陰沉道。
「開除我?理由?難道就為了我參加酒會時讓你借個光,語氣不夠溫和麼?」安然被他徹底激怒了。
「行,你有種。別仗著你跟前任總監有一腿,就以為可以在設計部橫著走!他要是真的把你放在眼裡,怎麼不帶你進周家的大門?一個小小的設計師,不安分守己,卻一心只想著走歪門邪道,難道真的不想在這一行混下去了麼?」左安明道。
自從他接手設計部以後,就有個別女人在他面前打過小報告,說安然如何如何,並且安然上班從來都不積極,一有空總會跑回家去。加上他剛來不久,並沒有看到過安然設計的作品,所以他對她有很大的不滿。
「左總監,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麼樣的流言,以至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我要求你向我道歉。至於我能否在這一行混下去,恐怕不由你說了算。雖然你是安居的信任總監,但你也不能一手遮天。A市很大,世界更大,我安然是憑自己的才能吃飯,並不靠任何人的施捨。」安然的憤怒已經到了頂點。
「你應該向安然小姐道歉。」安德魯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你是誰?我在跟我的員工說話,輪不到你多嘴吧?」左安明語氣不善地說。
「我是安德魯·羅德古茲,這個名字或許你不太熟悉,但是重氏集團想必你很熟悉吧?他們在A市也有不少地產業務的,而我剛巧就是重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安德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
「就算你是重氏的大股東,也管不到我們安居地產的閒事吧?」左安明雖然有些心驚,但仍然不願意服軟。
「我自然不屑於管你們小小的安居的閒事,只不過這位小姐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看著她受到侮辱而無動於衷。」安德魯說。
「我沒有侮辱她,作為一個安居的員工,她沒有做好上司安排的工作,我當然有權利訓斥她。」左安明道。
「現在是休息時間,就算你是總統,也無權干涉一個百姓的自由吧?」安德魯的怒氣加上冷氣,令左安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或許繼續惹怒他是不明智的。畢竟他只是一個公司的設計總監而已,而對方則是一個大集團的大股東。
這麼想著,他識趣兒地閉上了嘴。
「安然,你幹嘛非要在這種人手下打工呢?你喜歡設計,完全可以自己開一個設計公司嘛。」安德魯十分不解道。
安然聽了安德魯的話,不由得也有些動心,但是她終究是不耐煩整一個公司這麼麻煩的,她只想做她的設計,其他的麻煩還是留個其他人好了。
看出了她的心思,安德魯趕忙說:「重氏已經決定大舉進軍國內的地產業了,與其幫別人,幹嘛不來幫你表哥呢?」
「謝謝你,我會考慮的。」安然點點頭。
自從在股東大會上看到安德魯之後,她就一直惱恨他,恨他欺瞞了他的身份。但是現在細細想來,他除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之外,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戴一思對她和嘯方集團的陷害,完全是她自己出於妒忌和貪婪才會去做的。
她所氣的,只是那一晚美好的回憶被他弄得扭曲了,她其實好想要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無關利益,無關情愛,只是純粹的朋友。
但是此刻,他看到她受欺負,毫不猶豫來幫她出頭,完全與利益無關,只是做了一個朋友在這種時刻該做的事,她忽然間就覺得,他可以被原諒了。
兩個人自顧說著他們的話題,完全無視站在一旁的左安明,他終於默默地離開了。
反正只要安然一天在他手下,他就有的是機會收拾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看到安然對自己的態度變得溫和起來,安德魯欣喜若狂。
舞曲響起了,依然是那首熟悉的《友誼地久天長》,他忍不住彎下腰,做出了很紳士的邀舞動作。
安然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跟著他滑進了舞池。
「安然,這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外國人,沒有休斯頓總裁這個身份,我們會不會成為朋友?」安德魯一臉深沉道。
「應該不會。」安然搖搖頭。
「為什麼?」安德魯問。
「因為如果你不是休斯頓總裁,你就根本不會想要收購重氏,更不可能找機會去接近我。」安然笑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如果我們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你有沒有可能喜歡我?」安德魯固執地問。
「如果我們有機會相識,我大概會喜歡你的,畢竟你的演技那麼高超,舞跳得那麼好,飯也煮得那麼香。」安然淡笑。
「為什麼說我演技高超呢?」安德魯一臉無辜道。
「你瞧你此刻的眼神,我真該拿個攝像機錄下來。」安然指著他的眼睛說。
「我的眼神有什麼不對麼?」安德魯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眼神就像個單純的小孩子,可你分明是個滿腹陰謀的奸商。」安然鬱悶地說。
「我沒有,安然你冤枉我,我在你面前展現出來的完全是我本來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添加別的成分,真的,我敢向上帝發誓。」安德魯一副六月飛雪的樣子,令安然幾乎都有些自責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其它地方的表情才是演戲嘍?」安然說。
「可以這麼說吧,所以我喜歡跟你在一起,不用偽裝,輕鬆,自由。」安德魯用充滿詩意的眼神望著她,令安然覺得,懷疑他簡直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天哪,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你要是去騙人,肯定會比世界上所有的騙子都成功。」安然忍不住讚歎道。
「安然你又在嘲笑我。」安德魯滿臉委屈道。
「夠了,我受不了了,你怎麼跟唐僧一樣,簡直都可以勸得野獸變綿羊了。」安然撫額長歎。
這一回安德魯根本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用充滿疑問的眼光盯著她,安然更加鬱悶了。
舞曲結束,終於有人認出了安德魯。那些地產界的大亨們紛紛走過來,圍著安德魯企圖套套近乎,畢竟休斯頓集團總裁所代表的,是無盡的利益。
安然聽著他們的談話,大概也得到了一些啟發,這些人所談論的話題,都是高檔住宅最近滯銷的問題,說這是全國地產行業面臨的一大問題。
她的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雖然高檔住宅滯銷,但並不意味著需要房子的人少了,相反地,由於農村人口不斷湧向城市,對於房子的需求只能是越來越多。那麼,她今後設計的主要方向,不應該是地產商們過分關心的高檔住宅區,而是那些薄利多銷的貧民化住宅區。
安然因為被誤認為是安德魯的女伴,很快就被那些大亨們身邊的女人圍住了。
「安小姐,請問你知不知道羅德古茲先生有什麼喜歡的事?」
「啊?額,我真的不太瞭解他,我們認識時間不長。」
「安小姐,你就別謙虛了,據我們所知,羅德古茲先生從來不輕易出席這種小規模的酒會,更加沒有在出席酒會時公開帶過女伴。」
「我想你們真是誤會了,我不是他的女伴,我們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安然開始頭大了。
一群女人纏著她還想繼續套近乎,忽然,她的手機響了。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安然趕忙藉機溜到圈外。
「老婆,表哥剛剛打來電話,跟我商量想讓你去重氏在A市新註冊的地產公司去做設計師呢,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正好我也不想繼續給旁人打工了。這裡吵得很,等我回家再說吧。」
「好,我就是給你提點一下,如果你要離開安居的話,今晚也可以多多注意一下地產界的新動向。」司徒嘯風說。
「好,我會注意的,先掛了,待會兒見!」安然笑著掛了電話。
立刻又有女人圍了上來,想要說什麼,安然索性大方地說:「不好意思,我老公催我回家呢,我要先走一步了,各位繼續玩兒。」
這話一出,那些女人們立刻瞪大了眼:羅德古茲先生搞什麼?竟然帶著一個有夫之婦來參加這樣的酒會?
更令她們大跌眼鏡的是,他聽了安然的話之後,立刻從人堆裡擠了出來,笑呵呵道:「安然,我送你回去吧,這裡反正也沒什麼意思。」
兩個人撇下眾人,揚長而去,留下一地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