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常經理總算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剛張口喊了一個字,就被鐵如風甩了一個巴掌,後面的字便沒能喊出來。
從鏡子裡望著自己唇角滴下來的血,常經理再也不敢吱聲了。
「說!你前一段時間賣給方方經理的黑心棉,究竟是怎麼回事?」秋蘭貌似溫和地問。
「女俠饒命,我是個本分的生意人,方方經理和我做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要棉花,我自然給他的都是上等貨。」常經理看秋蘭似乎不像鐵如風那麼凶,便故作老實可憐相道。
「很好,常經理,你覺得我看起來是不是很溫柔?」
「沒錯,女俠你太溫柔了,一點兒都不凶。」常經理點頭如搗蒜。
「這個東西,見過沒?」她從隨身的小寶裡掏出一把老虎鉗子,溫柔地問。
「見過,老虎鉗子。」常經理呆頭呆腦地點頭。
「錯,這是牙科專用的工具,而我剛好就是一個牙科醫生。剛才我看你張開嘴巴喊叫的時候,後面有顆大牙好像被蟲蛀了,既然你剛才都誇我溫柔了,我就免費為你拔一顆蛀牙吧,千萬別太感激我哦!」秋蘭笑靨如花道。
「女俠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常經理大叫道,同時他的褲子裡傳來一陣騷臭,前面整個都濕透了,還有滴滴答答的水在往下流。
「秋蘭,你一個人審吧,我都被熏死了。」鐵如風皺著眉頭轉身溜出了浴室。
「有什麼屁就快放,再磨嘰,信不信我把你腦袋塞進馬桶裡?」秋蘭一臉嫌棄,但是聲音依舊溫柔。
「是,我說。原本我是打算給他好棉花的,他付的價格也不算太低。可是後來有位神秘漂亮的小姐,給了我一百萬,讓我把其中一半棉花換成黑心棉,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要知道這一筆棉花買賣,我統共也就能賺五十萬,現在白白得了一百萬不說,而且還可以把剩下一半棉花再賣一次,可以多賺八百萬。
原本我也打算拿了錢就跑路的,可是我老婆最近快要生孩子了,我怕她路上出危險,所以打算等孩子落地再跑。今天得到消息,說方方被警察抓了,我就更放心了,因為貨是他驗過之後才運過去的,他怎麼也懷疑不到我頭上來。」常經理竹筒倒豆子一般,統統交代了出來。
「你換了一半的黑心棉,方方怎麼可能沒檢查出來呢?」秋蘭問。
「我和他合作了好多次了,每次給他的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這一次給他的棉花,前面幾車和最後幾車都是好的,中間的也是上面一層是好的,下面一層才換成是黑心棉的。所以,他就沒查出來。」常經理小聲說。
「剩下的棉花呢?」秋蘭問。
「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呢,這也是我沒跑的原因之一。因為這麼一大批貨,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買家,所以……」常經理說。
此刻他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幹嘛那麼貪小便宜呢?既然做了這種事,就該早早低價把剩下的那些棉花處理掉,然後帶著老婆跑路才對。
現在可好,不但錢狀不到口袋裡了,連小命兒也不保了。
「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缺德呢?自己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你也不知道給沒出世的孩子的積點兒德?」秋蘭罵道。
「我錯了,女俠,我知道的都說了,你繞我一條賤命吧?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常經理哀求道。
「呸!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這樣吧,你先把剩下的棉花交出來,然後再想辦法弄一批新棉花來,還有,到了法庭上必須老老實實說出實情,不然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的牙一顆一顆都拔出來。」秋蘭瞪他一眼。
「我全都聽你的。」常經理只剩下點頭的份了。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說的什麼神秘的小姐,你有她的相片麼?」秋蘭說。
「沒有。不過因為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所以我偷偷跟蹤過她一次,當時她住在麗景酒店702號房間。後來,我再想找她的時候,她已經結賬走了,聽吧檯小姐說,她只住了一晚。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常經理說。
「她給你的錢是現金還是支票?」秋蘭說。
「她是從網上轉賬給我的,我也是看到了那筆錢之後,才下定決心做的。」常經理答。
「好吧,今天就先放了你,趕緊把我交代的事情都做好。還有,如果你看到那位小姐,就馬上給我打電話。」秋蘭說。
看來,這個女人還真夠謹慎的,半點兒痕跡都不留,頭兒碰上這種對手,也難怪會吃虧了。
秋蘭打開浴室門,讓他走了出來,鐵如風正心安理得在房間的電腦上打遊戲。
「哈,我在聞臭味兒,你倒是逍遙自在。」秋蘭不滿道。
鐵如風一個箭步竄了過來,一把揪住常經理的脖領子。
「見識過我家最溫柔的妹妹了吧?要是換了我,才不會這麼便宜你呢。所以,你最好識相點兒,別以為你能逃得出我們的視線,告訴你,我們在你老婆身上安了微型炸彈,只要我這邊輕輕一摁開關,『碰』地一聲,你老婆和孩子就成粉末了。」鐵如風板著臉說。
常經理嚇得又想尿了,只可惜他剛才已經尿光了,什麼都沒有了。
看起來那個女的果然溫柔,只不過是想要拔他的牙罷了,這個女殺神更恐怕,竟然給自家老婆身上裝炸彈。
「女俠,能不能,把我老婆身上的炸彈取下來。我跟你說哦,那東西可不是隨便就能取的,如果你亂動的話,就算沒有引爆器,它也會炸的。」鐵如風繼續嚇唬道。
「我一定老老實實,你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求求你們,千萬別引爆那炸彈。」常經理此刻嚇得渾身都軟了。
「滾吧!」秋蘭不耐煩道。
整個房間,被他熏得臭不可聞了,她忍不住起身去開窗子。
常經理哆哆嗦嗦走出酒店的房間,心裡還一個勁兒地想,還是那個女牙醫比較溫柔善良,生怕她的同夥兒再收拾他,所以才趕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