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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靜安,你能不能過來帶我走?」安然無助地說,跟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周靜安聽到她的哭聲,立刻慌了神。印象中這個女人外柔內剛,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掉眼淚的人。
「我在南苑小區門口。」安然木木地說。
「我兩分鐘之內就到。」周靜安道。
司徒嘯風反應原本十分敏捷,眼前的狀況他稍稍一分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顧不上修理童美玉,他飛快地套上衣褲就要衝出去。
童美玉不顧一切從身後抱住了他,哭喊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什麼都不要,只求你讓我留下照顧寶寶,別趕我走。」
司徒嘯風伸手大力推開她,童美玉叫了一聲倒在地上。雖然在狂怒中,他的手下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傷到她的筋骨,所以他無視她的叫聲,自顧衝出臥室門。
司徒嘯風衝到了走廊裡,正準備衝下樓去,卻聽到寶寶在哭。
他心急如焚,卻又不能不正視眼前的現狀。
回過頭從地上把童美玉攙扶起來,厲聲道:「現在去照顧孩子,今晚的事我們回頭再算。」
童美玉從未見過他這樣狠戾的模樣,嚇得連哭也不敢哭,乖乖去自己房間照看孩子去了。
一邊下樓,一邊在豎起耳朵聽動靜,走到門口時,已經聽不到寶寶的哭聲了。
司徒嘯風快步跑到小區門口,四處張望也沒看到安然的人影,偏偏出來的急,又忘了帶手機,只得去門房那裡問。
門房只看到她走出了小區,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司徒嘯風急得滿頭是汗,卻也只能無奈地回到家。
拿起手機撥通安然的電話,對方卻根本不接,撥了幾次之後,安然索性關了手機,司徒嘯風頹然坐在沙發上。
童美玉怯怯地從樓梯口偷偷張望,不見安然的影子,只看到司徒嘯風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嘯風哥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童美玉走到他面前愧疚地說。
「滾開!」司徒嘯風頭也不抬吼道。
「我知道我錯了,可我就是喜歡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什麼都不求,只求能一輩子好好照顧你,照顧寶寶們。我也沒想過要同安小姐爭什麼,只想她不願意滿足你的時候,替她滿足你的需要。你是個這麼強壯的男人,沒有女人怎麼行?」童美玉哭泣著說。
「我再說一遍,滾開!」司徒嘯風厭惡道。
「你難道真的要趕我走?」童美玉一臉可憐相。
「即使你走了,安然也不會原諒我的。」司徒嘯風心灰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留下?」童美玉抱著一絲希望問。
「留下?你做夢吧!趕緊收拾東西,明天天一亮就給我滾出去。」司徒嘯風吼了起來。
「嘯風哥哥,你真的這麼絕情?看在我這段時間照顧寶寶盡心盡力的份上,你就原諒我一次吧,我會去跟安小姐說,是我主動勾引你的。」
「勾引?你還不配!你犯了不該犯的錯誤,如果你不是一個女人,我絕對會打斷你的肋骨!」司徒嘯風惡狠狠道。
「難道你忍心寶寶們沒有人照顧?」
「和寶寶們想比,他們的媽媽在我心更重要,你這種蠢女人不會明白的。滾吧,趁我還還沒改變主意打得你滿地找牙之前,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司徒嘯風只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實在不敢保證這個女人如果繼續在他眼前喋喋不休,他會不會擰斷她的脖子。
童美玉終於絕望地離開。
安然坐上周靜安的車,漸漸止住了哭泣。
「想去喝一杯麼?」周靜安問。
安然木然點頭,或許現在只有酒精才能讓她暫時忘記心中的痛。
驅車來到一家高級私人會所,吧檯小姐一見周靜安,笑得一臉燦爛。
「周少,您來了!」
「老地方,不過今晚的酒換成軒尼詩。」周靜安淡淡道。
顯而易見,他是這裡的常客。
「軒尼詩?」吧檯小姐驚訝道。
周少從來都不會喝這麼低檔的酒,今天帶著女人來,怎麼反而小氣起來?不過這些權高位重的高幹子弟們,他們的心思誰又敢亂猜?
眼前這位小姐更是奇怪,跟在周少身邊,不但不見她眉開眼笑,反而癡癡傻傻,一臉木偶樣子。
安然跟在周靜安身邊,茫然往前走。
「拜託!微笑一下好不好?不然別人會以為我是人販子,誘拐良家婦女。」周靜安低聲道。
安然很努力地擠出一個笑。
「怕了你了,你還是別笑了,你這笑簡直比哭還難看。」周靜安扶額道。
倆人走在紅地毯鋪就的走廊裡,迎面走來一個黑眼睛黑髮,膚白如雪,的混血美女。
那女人盯著安然看了一眼,忽然驚喜叫道:「哎呀,這不是安然表妹麼?」
安然抬起頭,木木地看了女人一眼,似乎有些眼熟,卻一時之間想不起是誰。
「表妹,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戴一思,鯤鵬哥哥的女朋友。」戴一思自來熟地拉著安然的手道。
「哦,是表嫂,失禮了!」安然淡淡道,她此刻實在沒有心情去應酬。
「明晚鯤鵬要辦個派對,這是請柬,你一定要來參加哦,還有你的這位帥哥朋友,也請一起來。」戴一思笑得親熱至極,從隨身的小包裡取出兩張請柬,分別塞進他們倆人手中。
安然並不習慣跟一個陌生人這樣親近,卻也只能禮貌地點頭。
「我一定到,不過我朋友很忙,他不一定有空的。」安然勉強應承道。
「多謝主人熱情好客,明晚我恰好有空,到時候我和安然一起去。」周靜安禮貌地笑著說。
「那好,你們請隨意,我先去包廂陪客人了。」戴一思扭動傲人的身體,進了另一個包廂。
總算進了包廂,安然長出一口氣。
服務生緊隨他們身後,送來了兩瓶軒尼詩。打開了其中一瓶,分別給他們兩人斟滿,便識趣兒地退了出去。
安然二話不說,端起一杯就要往肚子灌。她覺得如果不找個由頭髮洩一下,她就要忍不住大聲哭泣了。
「這酒雖然好喝,但是會醉人的,你忘了麼?」周靜安忍不住皺了眉頭道。
「你好小氣,我就喝了你一杯酒,就這麼囉嗦!」安然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不錯,還有力氣瞪人,說明你還不至於去尋短見。」周靜安笑道。
「去死!你才尋短見呢!」安然沒好氣罵道。
「說說吧,究竟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竟然刺激得我們的安大小姐這麼失態?」周靜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周靜安,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下半身動物?」安然一臉迷惑問。
「也不完全是,那些沒品的男人,發情的時候,不挑剔,是個母的都能上;有品味的男人,即便生理需求再旺盛,對於看不上眼的女人,也是不屑一顧的。當然,所有的男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時,下半身的渴求絕對會超過對崇高思想的嚮往。」周靜安一本正經道。
如果不聽他談話的內容,單看他的表情和語氣,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學者在和人進行學術交流。
安然十分佩服他,竟然能把如此難為情的話,講得像哲學課一樣。
「這麼說,他之所以會和那樣的女人做那種事,完全是因為生理需求?」安然雖然覺得很噁心,但想到之前她所看到的一幕與愛無關,多少舒服了一些。
「呵呵,原來你大半夜的跑出來買醉,就因為你的前夫出軌了?不是我說你,你的心胸實在太狹窄了點兒,男人這種動物,你指望他一直為你守節,是不現實的。
更何況,你們現在除了孩子,根本一點法律關係都沒有,他想跟哪個女人睡,都是他的自由。同樣,你想撲進哪個男人的懷抱,也是你的自由。
怎麼樣?你有沒有發現你眼前這個男人魅力十足?他的懷抱可是等不及地為你敞開了,要不要試試這個懷抱夠不夠溫暖?」周靜安說著,眼神透出邪魅的光彩,半開玩笑道。
「滾開!你個趁火打劫的小人!」安然一臉不耐煩道。
「趁火打劫?你還真提醒了我,我怎麼忘了這個茬兒?」周靜安語音曖昧道。
下一刻,安然已經落入他的懷抱,那帶著雨後翠林般清香的淡淡酒香味兒的唇已然覆上了她的唇。
輕輕舔了一下她的唇,安然先是一陣悸動,跟著便大驚失色,用盡全力,死命推開了他。
周靜安似乎也並沒有打算對她用強,順勢便鬆開了手,悠然自得坐在了一旁。
「真粗魯!不過味道還真不錯!」周靜安咕噥了一句,對她展開一個勾人魂魄的深邃的笑,同時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那樣子,要多性感有多性感,安然忍不住嚥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