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帶著羅昭昭,從後門出來後,直接將她塞進車裡,便驅車往前駛去。
鐵如風和趙德勝追出來的時候,只聞到了汽車的尾氣味兒。
看到面前停著的四五輛車,鐵如風提起槍,對準其他的車胎,一頓亂掃,只留下一輛性能比較好的越野。
一拳打碎了車窗,鐵如風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這個化工廠原本就荒僻,加上裡面有那麼多組織裡的人,所以這些車根本只是隨手鎖了車門而已。
趙德勝剛剛坐到副駕駛位上,鐵如風就已經發動了車子,猛踩一腳油門,將擋位換到最高,車子便風馳電掣般朝前追了過去。
五分鐘後,鐵如風已經發現了前面的車子。與此同時,那幫歹徒也發現了他們的車。
「射他們的輪胎!」鐵如風大吼一聲。
趙德勝回過神來之後,迅速搖下車窗,對準了後輪胎就是一梭子打了出去。
車胎立刻被打爆了,同時前方車裡的人也朝他們開火了。
兩個人趴在座位上,避開了射來的子彈,但是他們的車胎同樣也沒有倖免。
前面的人看到他們只打車胎,立刻明白了他們不想要羅昭昭的命,一個歹徒立刻拽著羅昭昭下了車,同時用手槍頂住了她的頭。
「退後!不然立刻殺了她!」歹徒吼道。
到了此時,他們也不能再管鬼馬的命令了。他們手裡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災星,因為她,他們已經死了十幾個弟兄了,剩下的還不知道死活。
「別衝動,放下她,就讓你們離開。要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她。如果你們負隅頑抗,那麼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告訴你們,我們老大斯科特已經親自趕過來了,等他帶著人一到,你們的頭兒鬼馬都沒命了,更何況是你們幾個小嘍囉?」鐵如風用流利的英語開始勸誘他們。
「兄弟,我們就捨掉這個女人吧,不然大家的命可就都丟在這裡了。」一個大漢有些動搖了。
今晚的戰鬥實在太過血腥,這幫斯科特的手下一個個都身手高強,似乎受過特別訓練似的,而且他們手裡的武器,也都是最先進精良的,比起鬼馬發給他們的手槍,殺傷力不知道強多少倍。
「不行,我們不能違背鬼馬的命令,否則,他們走了之後,鬼馬不會放過我們的。」另一個搖搖頭。
「我們人多,他們人少,四個人還怕兩個人?」一個胖子瞪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你們最好相信他們的話,斯科特想要的東西,迄今為止,還從未有得不到的。」一直沉默的羅昭昭忽然開口了。
「閉嘴!你這倒霉女人!」胖子伸手扇了羅昭昭一巴掌。
「你知道麼?我可是斯科特最喜歡的女人,他跟我睡了整整六年。」羅昭昭嘴角掛著血絲,卻笑得格外高傲。
拿槍頂著她的男人忽然手開始哆嗦了,斯科特的心狠手辣他早就聽說過,而這個羅昭昭他也聽說過。即使她現在臉都被打腫了,但是她身上卻有種高貴的氣質,令人不敢多看,總怕一不小心,就會沉迷在她漆黑的雙眸中。
羅昭昭感覺到他的顫抖,猛地抬起她的腳,把細高的鞋跟對準了他的腳背,狠狠踩了下去。
男人「嗷」地一聲慘叫,抬起了他的一隻腳,羅昭昭趁勢用肘子捅了他的肚子一下,趁他的胳膊鬆了勁兒的時候,整個身體朝另一邊倒下去。
鐵如風和趙德勝看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抬手開槍掃射。
與此同時,那四個大漢也本能地扣動了手裡的扳機。只不過因為羅昭昭在他們手裡,而且眼前正處在談判階段,所以他們都沒有太過用心瞄準。
鐵如風的左臂中了一槍,趙德勝的小腿也中了一槍。
但是那四個大漢,卻全部倒在了地上。
羅昭昭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她的雙手還被繩索捆著。
她來到鐵如風身邊,將被捆的雙手遞到她眼前。鐵如風忍著劇痛,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割斷了她的繩子。
羅昭昭果斷地從那幾個死去的大漢身上,割下了幾片衣服,替她包紮右手腕的刀傷,和左手臂的槍傷。
看著她大汗淋漓的樣子,羅昭昭由衷地讚歎道:「你可真堅強,這一刀扎得這麼深,你居然還能忍痛開槍。」
鐵如風臉色慘白,擠出一個笑:「只要你別辜負了我受得傷,將那個該死的斯科特送進監獄就值了。」
趙德勝也扯下一塊衣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自己的小腿。
鐵如風想起剛才他出賣秋蘭和張國棟,心裡的氣就上來了,根本不願意搭理他。但是看到他傷得也很重,卻一聲不吭的樣子,心裡的火氣暫時壓了下去。
「如風,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求你別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好麼?否則,我這輩子的前途就全毀了。」趙德勝湊到她耳邊低聲說。
「廢話少說,現在我們要先到旁邊的林子裡隱蔽起來。不然萬一鬼馬的人追來了,就我們眼下的戰鬥力,只有挨打的份兒了。」鐵如風果斷地說著,站起身朝路邊的樹叢中走過去。
羅昭昭默默地走過去,一手摟著他的腰,攙扶著他跟在鐵如風身後。
三個人背靠背坐在一棵大樹後面,鐵如風用夜視儀不斷地觀察著路面,以確保能夠第一時間發現追來的鬼馬。
當然,最好是司徒嘯風他們。
十二月的曼谷,雖然氣候宜人,但是夜晚卻還是有點兒涼。況且,她此刻正在失血。
羅昭昭的包紮手法顯然水平不太高,根本止不住兩條手臂上慢慢往外滲的血。
「好冷!」鐵如風輕聲說。
趙德勝伸臂摟住了她,讓她的背靠上自己的胸口,同時解開自己的外套將她包裹住。
女子的體香夾雜著血腥氣,形成了一種很奇怪的味道。眼前這個女子,是他在無數個春夢裡YY的對象,但是此刻,他的這個擁抱,不帶絲毫的情|欲。
溫暖透過後背一點一點傳來,但是鐵如風卻還是覺得冷。
困意一點一點襲來,她用牙齒咬了一下舌尖兒,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半夢半醒之間,她彷彿聽到了趙德勝的低語:「睡吧,我會替你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