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床上突然傳來一陣南軒雨的咳嗽聲,她醒了?
這個劉師太果然是神了!
「雨……」
一群人全都圍了過去。不過,南軒雨最先看到的只有司徒燚。
「我這是怎麼了?……燚?」南軒雨一副茫然的樣子。顯然,她還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麼了,別著急,讓她反應一會兒。
「雨。」司徒燚含情脈脈的上前抓住了南軒雨的手。
南軒雨猛然推開了他。
怎麼了?
他認識自己了?
南軒雨急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人皮的面具,果然,已經沒有了。
「小姐,你怎麼樣了?」小莜看到南軒雨這一副悵然若失的感覺,知道她是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麼,她該有義務為小姐解答吧。
「我以為我活不久了呢。」南軒雨淡淡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不過,能聽到司徒燚的誓言,她倒也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師太來過了。」小莜細心的解釋著,小姐的傷,還多虧了師太。她有替小姐把過脈,結果,也已經到了回天乏術的地步了。是以,她才說出了真相,讓大家幫忙想辦法,結果,果然救了小姐。
「師父?」南軒雨低道了一聲。這麼說,他們是都知道了?
「小莜,扶我起來吧。」南軒雨彷彿是不願意面對接下來的一切,與其說是不願意,倒不如說是不敢。
「你還受著傷!」司徒燚當然不能再放她離開。
「我已經沒事了!區區一劍又算得了什麼。」南軒雨自己掙扎著坐了起來。她所受過的傷,僅僅這一劍真的不礙事的,何況,有了師父的靈丹妙藥,她現在已經覺得是神清氣爽了,根本不需要再休息了。
「可以讓我和雨單獨談談嗎?」司徒燚看都沒看眾人,口氣也根本不像是在商量。司徒燚極力的壓制著自己。南軒雨的病才剛好,他不能在刺激她……可是,她就可以刺激他嗎?
旁邊的人看了一眼,向後門離開。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有些事情,他們是需要自己說清楚。暗回頭看了一眼南軒雨,她都沒有反對,自己又憑什麼呆在這裡呢?
之後是門關上的聲音。
「……」
一直沉寂的好久。
司徒燚原本那張刀刻般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現在是怒火飛揚,簡直是要燒光了他的毛髮。吹鬍子瞪眼睛的,死死盯著南軒雨。
終於,南軒雨先開口了:「你怪我嗎?」
「嗯……」司徒燚先深歎了口氣,壓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所謂厚積薄發嘛。「你以為我不會怪你嗎?被人玩弄於鼓掌的滋味可是不好受!……明明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不和我相認!難道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都是看不出我還愛你的嗎?……明明是我冤枉了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司徒燚一口氣蘇格拉底的喊完。他已經忍受了太久了。
「真相就是我命令人殺了王副將!」南軒雨靜靜的等司徒燚說完,她才繼續冷靜說道。她就知道司徒燚會怪她的。可是她一切也都是沒有故意的不告訴他真相。實在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還不敢可能司徒燚對她的心意。後來又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她需要查清王副將一案,給他一個交代啊。可是。當她看到暗的一刻,她就知道了,她就知道一切都是暗為了她做的。所以,她就理所應當的承擔下來一切。
「不,你沒有!」司徒燚幾乎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她要無形中給他們之間添加這堵牆呢?
「我有!……」南軒雨必須承認。「所以,不管是我是南軒雨還是思亦,咱們倆之間都永遠存在著這個結!」南軒雨彷彿是在逼迫自己死心。
「即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讓小莜假裝失憶的回來?」司徒燚一語道破。
是啊,是啊。為什麼?為什麼?
「……」南軒雨一陣沉默。
她是在為自己做最後的爭取吧?她是想最後和司徒燚成親的人是自己吧?
只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是她自己親手殺死了王副將。
「你是想利用我和王月盈成婚,再次引出那個真兇吧。因為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和王家有仇,他都會親手殺死王月盈。……而以防萬一呢?要是那個殺手沒有出現呢?小莜她就會頃刻恢復記憶,阻止我成婚,……我說的對嗎?」司徒燚在知道思亦就是南軒雨的一刻,就明白了。自己這場賭局,不管是何原因,總之,他是賭贏了。南軒雨一直以來也是愛著他的!而這一次,他不會放手!
「……」
聽著司徒燚自信滿滿的說完,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她原本是如此計劃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一切都不會一樣了。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而她,必須要扛起這一切。即使,這是要賠上她的幸福,她也還是一樣要救暗!
「不要在顧及他了。他堂堂的一國之君,自然是有他的擔當!」司徒燚怒不禁的大吼。
他從來都很嫉妒暗。不光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他沒有辦法參與的回憶!更是因為,在南軒雨的心中,他始終是一個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好朋友。好朋友?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好呢?
「什麼意思?」南軒雨的聽著司徒燚的話,困惑的看著他,他的意思是說暗也是一個王?
「他就是蕭梁的王上。」司徒燚慢慢說出了答案。沒錯,暗就是他們一直苦苦查詢的蕭梁王上的身份。為什麼他不以真面目示人,為何他對司徒的態度不很友好。
「他姓蕭……」
南軒雨喃喃的低語。
當初,暗是叫蕭深的,只不過,她想起了自己穿越來之前自己暗戀的那個男孩也是叫蕭深的。怕是今生都和他無緣了。所以,她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深深,我就叫你暗吧。……
南軒雨陷入了浮想扁扁之中。當初是這個樣子的。
看到一提到了暗,南軒雨又是在無限遐想,這更氣壞了司徒燚。他好嫉妒,他真的好嫉妒!
「不要再想他了!」怎麼非得逼他和她大喊呢?
「王副將一家是我殺的!」接下來,南軒雨更為篤定的承認下了一切。
暗要是作為一國之君,她更是必須承擔下來所有的罪名。否則,兩國的兵戈相見,又是一場戰爭。這就是她的罪過了。現在各國的局勢已經是拔劍弩張了,她不能在讓他們之間因為她而自相殘殺。
就讓他們之間存在著這個結吧。永遠不要解開。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你管不了!」司徒燚不明白為什麼南軒雨一直要為暗擔下罪名。難道暗在她心中,比他們的愛更為重要嗎?
王副將一案,無論如何,他都要和那個暗算個明白,而且,就在剛剛,暗的一劍險些刺死了雨。他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我是思亦!」南軒雨這麼說,彷彿就是在提醒他,她已經不是南軒雨了。南軒雨從床上站了起來,她要和司徒燚站在一個高度,讓他知道,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南軒雨了。「我是拜上帝教的天尊!」南軒雨凝視著司徒燚的眼睛,大聲說道。
她要他不要忘記,她如今也是能獨當一面的天尊。
「為什麼你為了暗,一再的和我爭執?」司徒燚言語中讓了一步,這不是因為她是拜上帝教的天尊,而是因為她叫思亦。南軒雨是為了他才化名思亦的。這點,無論如何都讓司徒燚感到很高興。她為什麼沒有叫「愛暗」呢?顯然,南軒雨最在乎的還是他司徒燚!
而司徒燚的這一句的言外之意是,只要給他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他就會放了暗!
「因為我喜歡他。」南軒雨苦笑了一下,慢慢開口。
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要是她這一句話就能讓他放了暗,她願意。她願意用著一句話讓他放了暗。她願意用這一句話來救暗。
畢竟,如今,即使暗是一個王,這也是司徒的地盤。只要司徒燚一聲令下,不但可以殺死暗,更會引起兩國的戰爭。
「你說什麼?」司徒燚彷彿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剛剛說了什麼?
「這不就是你想聽到的嗎?」南軒雨的口氣中充滿了不屑。
「為什麼?為什麼?南軒雨!」司徒燚怒不可禁的抓住了南軒雨的身子。不停的搖晃。「為什麼要這麼說,雨!」
「咳咳……」終於南軒雨忍不住乾咳了幾聲。雖說她的身體已經好了,應經能下床和她光明正大的和他對視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她的身體已經完好如初可以任他撕扯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