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冷冷的牆,南軒雨和琴而歌。
「原來是我冷落了美人。」門口,傳來了闊別已久的聲音。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
「思亦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南軒雨這麼說已然是承認了什麼。是承認她愛他嗎,所以她嫉妒?
「我應該相信嗎?」司徒燚同樣露出挑釁的眼神。
「有這樣一個故事,不知道王上聽說過沒?」南軒雨終於下定決心要為自己的愛付出點什麼了。
「……」
司徒燚示意她說下去。
「從前,有一隻小白兔去釣魚。第一天,它什麼也沒有釣到,回去了。第二天,它什麼也沒有釣到,也回去了。第三天,它什麼也沒有釣到,又回去了。……第四天,她正要釣魚的時候,只見一條魚從水面中冒了出來,大喊道:『你要是再用胡蘿蔔釣我,我就扁你!』」南軒雨貌似很哀傷的說完了這個故事。
「很好笑的笑話。」有些故事不是不懂,而是空懷希望。司徒燚故作不明的說道。
「思亦說得王上明白嗎?」南軒雨並不認為司徒燚沒有明白。
「……」
「我愛上了王上。」南軒雨突然變得很激動。
「對於別的女人,除了名分我什麼也給不了。可是,至於你,我是連名分也給不了。」司徒燚把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他不但是不愛她,而且還是不相信她,所以,他甚至不能冒險將名分給她,她比任何的一個女人都不同。
司徒燚故意說得決絕。其實,他是更想她知難而退。
「既然王上如此說,思亦也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
「我可以隨時放你離開。」
……
世界上最遙遙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稟王上,王姑娘求見。」
「讓她進來。」
司徒燚說這話時,看著的是南軒雨。
「月盈見過王上。」南軒雨轉過頭,正對上面前出現的這個女子,飄然的長髮,一身的戎裝,嘴角是不盡的微笑,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沒錯,她就是那天她看到的女人。那個和司徒燚相談甚歡的女人。
「月盈,過來,這位是思亦姑娘。」
「月盈見過思亦姑娘。」這個女人低頭含羞的看著南軒雨。
「……」
南軒雨沒有反應。不管是說她心胸狹搾也好,嫉妒心強也罷。她就是不打算和這個女人友好了。而且她認識這個女人,就是那天她見到的那個。
「她是王副將的妹妹。王月盈。剛剛和王副將從邊關回來。她從小就隨著我們南征北戰了。她的性格和你還是有積分相似呢,你會喜歡她。」
「我喜不喜歡她不重要,重要的王上喜歡她。」南軒雨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司徒燚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堂堂的天尊會如此的沒有容人之量。
「王上前來只是介紹我們認識?」南軒雨轉移話題的問道。
「你不說我忘了,我來是要告訴你,江淮的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了。你的人也已經陸續退出了。這次,可是多虧了你這位大功臣。」
「那王上怎麼謝思亦呢?」
「還是你自己說吧。」
「那王上就把這座宮殿賞給思亦吧。」
異常的眼神。司徒燚警覺的看著南軒雨。
「思亦決定在這裡暫住一段時間。王上不是介意吧?」南軒雨又問了一遍。
「你為什麼不能明白呢?」司徒燚苦笑下。
「思亦送王上。」南軒雨由衷的笑下。
「那我走了。」司徒燚無奈的說道,拽著月盈離開。
把這個匾額高點,,,右,右面,哎呀,左邊……
這個東西怎麼能放在這裡呢?那,那邊。
整個院落裡。琴棋書畫正在忙碌著。忙碌著裝飾這這個宮殿——聽雨軒!
能把秦樓楚館搬到了王宮,南軒雨也卻是第一人了。
亭池之間,一山一石,一花一木,只見千百竿翠竹。進門後,曲折的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小小三間茅舍,兩明一暗。又有一小門,大株梨花,闊葉芭蕉。牆下忽開一隙,得一泉派,盤旋竹下而出,傾聽雨之聲。
「真的是好境地,要是能在此品茶,看竹,聽聽雨打芭蕉,也是不枉此生了。」
「琴,上茶。」
「想不到思亦姑娘如此的就把一個大俗之地變成了一個仙境。怕是要在此處撫琴,也無需焚香了吧。」
「思亦願意為王上撫琴一首。」
南軒雨撥動了琴弦,旋律如雨絲,輕柔幽雅,古色古音。突然,又從琴弦旁拉出了一股殺氣,琴聲得彈奏愈加狂躁,愈加波折。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眾裡尋它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如煙的雨幕,如絲的雨線,淅淅瀝瀝的雨聲,伴著仙境的氣息。一種回歸自然,遠離塵囂的靜謐。南軒雨輕歎了一聲,輕歎後,雙唇合住了滿天煙雨。濕透了的心,怕是也只有在夢中才能解讀。窗外細雨紛紛,芭蕉翠綠逼人。細雨如青絲,青絲如琴弦……
「思亦很喜歡這三首曲子,因為這就是愛情得三種的境界,不知王上覺得如何?」
「好,今天先到這裡吧,我還有一些俗事未了。」司徒燚的神色閃著一絲惶恐,起身離開。
「王上可以隨時來此小坐。」南軒雨明顯可以感覺到司徒燚對自己終於有感覺了,是時候告訴他真相了嗎?
「告辭。」司徒燚不願意多做停留,他是在害怕嗎?害怕他會就這樣背棄了南軒雨而沉淪美色之中?
望著司徒燚遠去的背影,南軒雨儘是彷徨。要是能永遠和他這樣相處,就算是死,她也甘願了。
可是,這次,大概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
三生石畔的守候,是你前世如雨的溫柔。茫茫人海,弱水三千,我只取你這一瓢。
「王上,主人正在……請允許我去通報。」
司徒燚一把推開了琴。直接衝到了南軒雨跟前。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司徒燚發如此大的脾氣。第一次,是因為她不能留下他們的孩子,想借冷玉兒之手,,,他終於知道了真相,親手廢去了她的武功。他們終究是不能如願擁有一個孩子。而這一次呢?
這是第二次。
而她,好像什麼也沒做過啊。她做錯什麼了嗎?
「啪——」司徒燚見南軒雨,不由分說的就是一巴掌。
自然,南軒雨沒有準備,狠狠的挨了這一耳光。猛的向後退了兩步。
「主人。」琴四人衝了過來。這個男人,未免對主人太過放肆了吧。
看得出來,他很用力。南軒雨的嘴角泛出了絲絲血絲。
「怎麼了?」
南軒雨依然很鎮靜的問道。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司徒燚一字一句說的咬牙切齒。
「到底怎麼了?」
南軒雨又重複了一遍,她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哼!」司徒燚詭詐的一笑,他不相信。「不要再裝了。」
「你們知道嗎?」
南軒雨見問不到答案,轉而問琴四人。
他們四人也是對望了一眼,搖了搖頭。
「你這樣裝模作樣不覺得噁心嗎?」司徒燚字字鏗鏘,抨擊著南軒雨的心。
「我問你怎麼了?一個大男人如此囉嗦!」南軒雨也終於發火了。
「你!……王副將一家被滅門,別說不是你!」司徒燚怒不可知。大吼了一聲。這個消息,真的很吃驚。
「不是。」南軒雨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震驚。可是又很快的回過神來。鎮定的告訴司徒燚這件事與她無關。
「你未免欺人太甚,別以為我不敢動你。」司徒燚從心裡鄙視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你有證據。」南軒雨字字逼迫。她說沒有就是沒有,沒有人可以冤枉她。特別是她最愛的人。
「拜上帝教辦事還需要證據?」司徒燚已經懶得再和南軒雨廢話了。拜上帝教的行事從來就都是沒有約束,沒有原因。
「王上何以人為是我做的?」南軒雨一再提醒自己要鎮定。
「王副將一家被全部滅門,今早,發現是早已經是一片灰燼。除了拜上帝教還會有誰?」司徒燚愈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