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南軒雨緩緩睜開了眼睛。怎麼彷彿是他在這?他的聲音?他的氣息?不,一切都是幻覺了——
「王妃,您醒了?」
一個生疏的面孔。不用說,是司徒燚的人。生疏?
「………」小萍?!
南軒雨還記得這個人。可是,她此刻真的不願意多說什麼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哀。她終究只是一個俘虜!
「王妃?」
…………
如是,在王妃許久沒有反應之後,小萍喚門外的小丫鬟進來,給南軒雨更衣。而南軒雨也依舊沒有反應。看來,雨閣的人已經都給司徒燚換下去了。
南軒雨任她們擺弄。一連幾個時辰。這就是處於深宮之中的悲哀。庸庸懶懶,沒有人可以談天,沒有人可以笑。這樣的生活,已經遠離了南軒雨。暗淡了。
她本應該在草原奔馳,或是應該在戰場馳騁,或者,是一個俘虜,正在飽受刑罰。或者,可以在無名的邊陲,農耕織衣。只是,她實在是不配養在深宮。她無法適應自己現在所處的困境。這種狀態,讓她,讓她如何留下這個孩子。
她,怕是永遠也不能適應這種不敢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的悲哀。深宮,她本就不是一直名貴的金絲鳥。
「沐浴,焚香吧。」
南軒雨命令道。這個時候,也只有撫琴能是自己的知音了。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有些事情,是要說給懂的人聽。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好一曲《鳳求凰》,大有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之感!和先前的意境果是不同!」
南軒雨抬頭望去,「寒!」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歷盡天涯無足語,此曲終兮不復彈,三尺瑤琴為君死!
「今天天氣不錯,不如出去走走!」
司徒寒建議道。
南軒雨朝身後的小萍等仕女們瞥了一眼。看來,她們並沒有意見。
王只是說要寸步不離的保護王妃,並沒有吩咐過王妃不可以離開雨閣啊。
「好啊。」
南軒雨欣然應允。畢竟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而後,是一大堆的侍女侍衛的尾隨。
「王兄對雨,真的是保護有加啊!」
司徒寒說的很是嫉妒。
他從來沒有嫉妒過哥哥比他體質好,可以征戰殺場。他也不嫉妒哥哥可以雄霸一方而稱王。他只是嫉妒,哥哥可以比他早一步遇到雨。如今,他們已經有了孩子。孩子?是的,現在整個司徒都知道了,他們的王妃有了孩子。他們的司徒後繼有人了。普天的同慶。
他害怕了,他不敢了,他只是想遠遠的看上雨一眼,偷偷的,,,可是,他卻聽到了那首不該聽到的曲子。鳳,凰,她,應該是不開心的吧。和那次,在南風牧場一樣,甚至是比那次更鬱鬱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