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殺你能有多難嗎?慕容子桃,你別以為我殺不了你,我告訴你,只要我穆淺歌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能夠殺得了你!」
多麼狂妄自大的語氣,當然,慕容子桃也並不懷疑她有這個能力,只不過她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
狠狠的將穆淺歌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甩開,隨即站了起來,將穆淺歌胸口的利劍一把拔了下來。
「啊…」
頓時穆淺歌的慘叫聲在整個金鑾殿內響起,只是這聲音卻只持續了一小會,便是完全沒有了聲音。
「淺歌…」
穆淺藍看到這一幕,眼中儘是憤怒,竟然不顧周圍人的阻攔,便向前衝了過去。
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一直自負聰明,但是在慕容子桃的面前,卻是完全不夠看的。
原來,她的那些計倆在慕容子桃的眼中,真的一點也不夠看,她現在才知道,原來最殘忍的並不是她的心機與城府,而是慕容子桃。
她才是最有心機,最有城府的人!
「穆淺藍,你若是敢再上前一步,我保證,你的好妹妹立馬就會死在你的面前,你信不信?」
那利劍離穆淺歌的喉嚨只有不過一寸的距離,卻是生生因為穆淺藍的那一聲而頓了下來,不再向前分毫。
穆淺藍亦是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愣愣的站在那裡,不敢上前分毫,亦是沒有退後。
臉上帶著一抹殘忍的笑意,慕容子桃看向聶影,隨即淡淡的開口說道:「將軍,不知你可否滿意這個結果呢?」
這個結果是指什麼,聶影當然很清楚,眼中閃過一抹心痛,卻是強自裝作冷漠疏離的看向她,淡淡的說道:「自然是滿意!」
很好,他既然滿意,那麼,自己即便是殺了這穆淺歌,也沒人敢有什麼意見了!
利劍一點點的靠近穆淺歌的咽喉,就在這時,「叮」的一聲,利劍被彈開,掉落在地上,一個人出現在大殿上。
她淡淡的抬頭看著出現在面前的人,臉上帶著一抹苦澀的笑。
「她已經這樣了,你就放過她吧,我會帶她走,絕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面前的,你也知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想要活著,怕是也沒有可能了,只希望你能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對她趕盡殺絕…」
聲音中有著隱忍的悲痛,慕容子桃看著那人,卻是什麼也不說。
最後終究還是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開口說道:「東勝,我很謝謝你這段時日為的做的那些事,可是穆淺歌,你覺得我應該饒恕她嗎?」
「我知道,她的確是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尤其是對你,所以當初我就說過,我會幫你報仇,我希望你還是我心中那個美麗不可方物,又善良得讓人心疼的黛嫣,而不是如今這個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心只知道報仇,又心狠手辣的慕容子桃…」
隱忍著心中的怒火,慕容子桃斜眼看著東勝,心中全是不滿。
她是黛嫣,不是慕容子桃,這一點從來都不會改變!
穆淺歌前世今生都想方設法的要害她,她不過是要她把欠自己的都還回來,她有什麼錯?
憑什麼每個人都要來指責她?
這些人莫不是只看到自己報仇的手腕,卻沒有看到她們是如何對她的?
笑話,居然要她不要趕盡殺絕,究竟是誰要對誰趕盡殺絕?
「東勝,你當真要帶她走?」
最後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慕容子桃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就如東勝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樣,有些羞澀,又有些柔美。
「是,我要帶她走!」
堅定的回答,讓慕容子桃一瞬間有些失神,這話,她彷彿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曾經也有一個男子如此堅定的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個人,如今卻不見了…
罷了,罷了,他能與夏瑾晗在一起,不正是自己多希望見到的嗎?如今又何必再去想那些?
「好,既然你執意要將她帶走,那我便不為難你,只要你能代她受我一劍,我便讓你們離開,如何?這個交易很公平,不是嗎?」
將利劍拾起,慕容子桃雙眼閃著嗜血的光芒,看著手上的利劍,臉上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若是他當真願意為了穆淺歌受這一劍,那她不介意放她們走,反正那穆淺歌,終究也是不能活了的!
「好,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若真能放她,我便能做到!」
說罷,東勝雙眼直視著慕容子桃,挺起自己的胸膛,等著她一劍刺向自己。
慕容子桃定定的看著他,緩緩抬起那利劍,隨即狠狠的刺向他的胸膛。
頓時大殿內的眾人忍不住閉上了雙眼,都不忍看這血腥的一幕。
意料之中的刺痛感並沒有傳來,反而傳來了一聲鏗鏘有力的「叮鈴」聲,再一看,竟是那慕容子桃將利劍狠狠的擲於地上,冷聲說道:「你帶她走吧!」
轉身背對著所有人,慕容子桃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最後只好冰冷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東勝什麼也沒有說,抱起地上的穆淺歌,便是施展輕功離開了,而此時的穆淺歌,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過去,要想活下去,的確是沒有可能了,東勝如此做,不過是想讓她留得一個全屍罷了!
她又豈會不懂,所以才沒有在最後刺出那一劍,看來她終究還是良心未泯,不忍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來。
雖然放過了穆淺歌,可是穆淺藍與聶影,怕是就沒有穆淺歌這麼好運了。
當然,現在的她,或許還沒有能力能夠手刃聶影,可是對付穆淺藍,卻是綽綽有餘。
「穆淺藍,你妹妹如今也死了,現在就只剩下你一個了,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付你呢?」
冷酷的話語,讓殿內的聶影都忍不住心生一股寒意,這個慕容子桃,竟然心狠手辣至如斯地步!
「慕容子桃,解決別人之前,可否先替本王了結一樁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