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所一角的李世故重頭至尾都沒有動過,只是拿著報紙,好像事不關己,那為什麼會突然笑了呢?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眼光沒有看錯,對這種不能打,也不能罵,更不能用強的事情,只能用這種無賴的方式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兵不血刃的就解決掉了。雷天宇不像他李世故經歷過的其他所長那樣,面對同樣的事情要麼無所適從,要麼畏手畏腳,要麼用強造成「官逼民反」的惡性循環。
人都走空了,雷天宇瀟灑地彈掉手中的煙頭,慢慢走向曾可痕。
「曾可痕,不錯嘛!」雷天宇誇獎著,「曾可痕,好好幹,也許這裡將來的所長就是你。」
「所長,你就別寒磣我了,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混口飯吃就不錯了。」曾可痕苦著臉應著,「所長,你最好不再坑我就行。」
「坑你?我坑你了嗎?」雷天宇故意不解地反問著,「曾可痕,我這可是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你不會不明白吧?難道說讓那些失主都明著找到你的頭上來嗎?到那個時候不說是你,就是我這個所長也不好處理吧?」
雷天宇也真夠陰險的,先是給了曾可痕一記硬刀子,接著又給了一記軟刀子,軟硬先後兩刀捅得曾可痕心中開始觸寒雷天宇起來了。
「所長,我聽你的!」曾可痕心不情,意不願地低聲了一句。
「曾可痕,你是聰明人,知道怎麼做。」雷天宇轉而對著身後不遠處的唐嫣喊道,「小妹,將剛才的案情疏理一下,清理出有用的東西,其他的處理掉,然後通知老李,關門去集鎮上吃東西。」
警所的門是關了,可想出村卻難了,都沒有車子,誰也沒有車子,只有警所的兩輛破警車,那兩輛破警車比外面報廢的車子還要廢,平時也只有曾可痕與李世故二人用用。沒有車子,去集鎮得走近一個小時,雷天宇三人剛才是打出租車來的。
「曾可痕,你想辦法吧!」雷天宇又想到了曾可痕。
「所長,你這不是又在坑我嗎?」曾可痕的臉又苦了,「所長,我一個人好說,隨便攔一個進鎮車就可以了,可我們這有六個人,怎麼搭順車?」
「這是什麼破地方,想吃個好的也難。」雷天宇發著牢騷,「我終於知道曾可痕為會什麼偷雞摸狗了,這整天吃老媽子(請來專門做飯的農嫂)弄的小菜,也會淡出鳥來。」
「所長,你真是理解,說了句公道話。」曾可痕聽著雷天宇的牢騷,心中舒坦多了。
「雷大哥,不上班的時候我就喊你雷大哥吧!」唐嫣撥開曾可痕,提醒著雷天宇,「雷大哥,不是小妹說你,你可是一所之長,說話得注意形象。曾可恨平時偷雞摸狗不僅僅是換口味,更多的是將偷來的東西賣了還賭債,不說那麼多東西,一頭牛就夠他吃一年的,哼!」
「小妹,你批評的是,呵呵。」雷天宇訕訕一笑,「我說的也是因地制宜,呵呵。」
「雷大哥,你也知道因地制宜啊!」唐嫣嗔道,「一來就不想在所裡吃工作餐,也不想用警所的車子,嫌棄它太破舊,真是官僚主義作風。」
「小妹,話可不能這麼說。」雷天宇只對唐嫣這個妹妹才有著這個耐心,「我只是想讓大家換換口味而已,順便聯絡一下感情。關於車子嘛!的確讓我瞧不上,萬一壞在路上,那豈不是得推回來?這可是國家財產,不能丟的,嘿嘿。而且,我們開著這樣的車子出去,有損我們警所的形象,這個沙灣之地雖然閉塞,卻是富得流油,集鎮上小車的檔次那可是賽過大省市。」
「哼!都是用不義之財換來的。」唐嫣鬥氣地說著,「雷大哥,有本事你也買一輛有檔次的小車,讓我們也風光風光。雷大哥想換口味不會也是想從所裡的財務上報銷吧?我可是暫管所裡的財務,不是工作所需的費用一律免報。」
唐嫣故意將「有檔次」三個字音拉得很長,聽得雷天宇微微一笑,聽得潘猴不服了。
「唐警官,你太小看我們大哥了,我們大哥可是……」潘猴的不服之語還沒有說完,就被雷天宇給喝斷了。
「猴子,就你會得瑟!」雷天宇喝著,「看來大餐是吃不成了,回去吃工作餐吧!」
一聽說回去吃工作餐,李世故與唐嫣二人就往警所後面的宿舍走,潘猴、潘牛二人自然聽雷天宇的,唯一只有曾可痕的臉耷拉了下來,渾身不爽。
就在大家轉身之際,三輛黑色的小車飛馳而來,停在了警所的門前空場地上。聽到小車的聲音,大家止步轉身而望,雷天宇知道是誰來了,只是沒有想到她來得好快!
「這是誰啊?好大的派頭!」唐嫣自語著。
「好有型!這樣的車子才有開頭。」曾可痕羨慕地自語著。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小傢伙(雷天宇)……」李世故望著雷天宇嘀咕著。
「大哥,是華經理的車子!」潘猴、潘牛二人同時嚷著。
聽著嚷聲,唐嫣與曾可痕二人將目光同時從車子轉向雷天宇,他們沒有想到這三輛如此有派頭的車子竟然是衝著自己的所長雷天宇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