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同時,潘猴閃入黑壓壓的叢林之中。這次,雷天宇沒有出聲阻攔,因為他想看看潘猴的本事,能夠從猴窩中盜取它們寶貴的猴兒酒是需要本事的。如果說潘猴真的能夠從猴窩中盜取到猴兒酒,說明潘猴還真有幾分能耐,雷天宇可不想帶著廢物回南陽市,也就是說潘猴是否能夠從猴窩中盜取到猴兒酒將決定雷天宇是否願意意帶他回南陽市的決定。
狸獸近熟,可潘猴依然沒有回來。潘猴沒有回來,可狸肉的香味卻招來了幾隻野狼,野狼怕火,圍著雷天宇與潘牛二人綠眼茵茵,讓膽小者寒嗖嗖的。
「大哥,要不要俺將這些牲畜趕走?」潘牛沒有絲毫懼意地說著。
「那你就試試吧!」雷天宇抱著與考驗潘猴同樣的心態說著,「狸肉已熟,趕走了這些牲畜,只等猴子了。」
潘牛應了一聲之後,將外衣脫掉,一身肉看似不緊,卻很橫,雷天宇一看就知道潘牛這種身材是一個善於摔跤的好手。
果不其然,潘牛衝入野狼之中,不但不等野狼衝過來,反而先行衝過去。如此一來,潘牛與最近的一隻野狼同時撲出,在空中相遇……潘牛雙手準確無誤地抓住野狼的雙前爪,大喝一聲,在狼牙即將咬上自己咽喉的一瞬,將野狼活生生地撕裂,然後將血淋的野狼屍體遠遠地扔了出去……其他野狼聞到血腥味,爭先恐後地奔向叢林中的狼屍,可有一隻野狼從背後向潘牛發起了撕殺,但在其前爪接觸到潘牛背部的時候,低嗥一聲,從空中墜落,一命嗚呼!
野狼一命嗚呼,潘牛的右手向後掄抓而出,卻抓空了。抓空轉身,看到腳下的野狼雙眼之間插著一把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利器,潘牛知道是雷天宇及時出手救了自己,正欲低身伸手去拔利器,卻被雷天宇喝止了。
「阿牛,小心破手!」雷天宇提醒的喝聲傳了出來。
喝聲之中,雷天宇起身來到野狼屍體,雙指夾住利器的尾部一震,利器滑回雷天宇的手中,其真面目出現在了潘牛的視野之中:是一把無柄的刺刀,寒意森森,中間是空心的刺心,大約二十~三十厘米左右,不但兩邊開鋒,就是兩頭都是鋒刺,全刺上下根本無處著手。
就在潘牛好奇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利器的時候,雷天宇低身在野狼的毛皮上將刺刀的血跡擦乾淨,袖口之中閃出一個刺套,可不等潘牛看清楚,刺套將刺刀的鋒芒套住,閃沒不見,好快!看得潘雙眼都花了。
「阿牛,自從我接手這把暗刺以來,你是第一個見到它真面目的人,因為見過它真面目的人都見了閻王,所以你懂的。」雷天宇淡淡地說著,坐回到火堆邊。
「大哥,謝謝大哥收下我!」潘牛不笨,知道雷天宇將自己當成了一家人,所以喜不自禁地跑了過來。
「嗯!」雷天宇輕輕地問道,「阿牛,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差點兒看走了眼,要是你使用出自己的看家本事,白天也就不會被我反黑進獵捕陷阱了。」
「大哥,你就別笑話俺了,俺有幾斤幾兩,俺知道。」潘牛不好意思地說著,「俺根本上就沒有想到大哥會識破我們的壞心眼,更沒有想到大哥比猴子那小子說得還要厲害,那力道讓俺根本上沒有反應過來,俺差點兒被猴子那小子害死,呵呵。」
「對了,你和猴子都還算有幾下子,怎麼不出去跟你們口中的伍哥,卻窩在這山溝裡小打小鬧?」雷天宇看似隨口問道。
「其實俺跟猴子都想過,但伍哥只是定點定時出去,幹一票就歇著了,平時還是窩在這方圓百里大山裡亂轉悠,最主要的是俺們潘氏祖訓不允許干禍國殃民的事情,最多只能幹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如果說在這條鐵路上犯大案,很快就會傳回俺們潘家鎮,那不把俺娘氣死才怪,所以俺跟猴子的想法一樣,想去大省城見識見識,可一直沒有人帶。」潘牛無限嚮往地說道,「大哥,俺聽車子上的人說,外面的花花世界可刺激了,本想約猴子、阿沐一起去的,但看到鎮上象俺們這樣的後生都灰頭土臉地回來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們告訴俺,在外面競爭可慘了,要有貴人帶才行,呵呵。」
「原來你和猴子把我當貴人了,看來我得要努力了,呵呵。」雷天宇笑了,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阿牛,我在火車上也聽說過這個伍哥,好像有幾分魄力,他為什麼不帶著你們出去闖一闖呢?」
「大哥,伍哥是軍人退伍,熟悉爆破,也出去過,好像是受挫才回來的。」阿牛說著,突然向黑漆漆的叢林望了望,聲音小了很多,「大哥,伍哥在俺們這塊地方混得也不咋地,這也是我跟猴子不太願意跟隨他出去混的原因,俺跟猴子商量過了,要跟就跟象大哥這樣的貴人,嘿嘿。」
「哦!」雷天宇本想再問,但還是有些擔心起潘猴來,「阿牛,怎麼還不見猴子那小子?」
「大哥,沒事的,俺跟猴子從小在這大山裡長大,就是閉著眼睛都能夠走出去,也許他太貪心了,想多弄點兒猴兒酒,呵呵。」潘牛毫不擔心地說著。
看到狸肉實在不能再烤了,雷天宇只得將狸肉拿了下來,正準備撕給潘牛吃的時候,卻定住了,臉上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