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雷天宇在師傅李子兵的千叮萬囑之後,踏上了千里的回歸會母之路。
雷天宇,一身樸素的衣服,一雙發白的球鞋,一個簡單的背包,迎著朝陽仰望著天山,朝氣蓬勃!一張花樣的俊臉與黑亮的頭髮配在一起,本就夠帥氣的,其樸素衣著就更其襯其俊俏。特別是骨子中的野、靜、剛,與其花樣外表不但不衝突,反而更顯其小小的魅力。唯一不足的是,雷天宇的年齡尚小,不足以釋放自己骨子中應有的內蘊。
離開天山的第六天,雷於宇換了兩趟列車,這是一趟直達南陽市的列車。
雷天宇之所以沒有坐飛機,不是因為他不想見到日思夜念的母親,而是因為他有一種心怯的情緒,畢竟那是十八年後第一次認母。而且,自從非洲一行之後,讓雷天宇一下子成長了許多,他想看看祖國大好河山的同時,也想在路上多給點兒時間理清一下自己說不清的思緒,以最好的狀態去見母親。其中還有一個順帶的原因,那就是老人許總的特別交待,具體這個交待之事有沒有可能發生,誰也不知道。
雷天宇坐在2號車廂,是緊挨1號豪華車廂的。
2號車廂7座坐著雷天宇,緊挨著的8座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對座的9號與10號卻一直是空著的。以雷天宇的觀察,中年人有一種暴發戶的屌樣,誰也瞧不起的神情,有了這樣的同座,再加上年齡上的差距,雷天宇只有保持著沉默。
雷天宇正透過車窗觀賞著沿路的風景,火車突然進入了隧道,沒得看的了,他只有雙手交叉,頭背靠著座,閉目養神。
火車通過了隧道,車內重新亮了起來,而雷天宇依在閉目養神。
「媽媽,這個大哥哥長得好帥,他肯定是一個好人!」一個好聽的童音從雷天宇的對面座位響了起來。
「小萱,媽媽給你講了大灰狼的故事,不能亂開口的。」一個年輕的極美少婦的聲音隨之響起。
雷天宇聞音睜開雙眼,看到了一雙調皮而晶瑩的雙眼正盯著自己,小女孩可愛之極。小女孩旁邊坐著一位很美的少婦,應該是小女孩的媽媽。
「大哥哥,你是大灰狼嗎?」小女孩忍不住問道。
「小萱妹妹,你說大哥哥像嗎?」雷天宇覺得小女孩真的好可愛,也心情極好地逗著。
「不像,哪有象大哥哥這麼帥的大灰狼,咯咯。」雷天宇好天真地回答著。
「小萱,還不聽話!」媽媽溺愛地喝著。
看到母親的慈愛,雷天宇想到從未謀面的母親,心中有了一種堵堵的情緒。
「媽媽,你說得大哥哥不高興了。」小女孩撅著小嘴嘀咕著。
雷天宇知道小女孩是誤會了,看到小女孩的生氣又可愛的樣子,心情又好起來。
「小萱妹妹,大哥哥不是不高興,而是看到你有這麼一個疼你的漂亮媽媽,也想媽媽了。」雷天宇很羨慕地說著,「小萱妹妹,你很幸福,有媽媽疼,可大哥哥還沒有見到媽媽呢!不知道媽媽長得什麼樣,不過大哥哥馬上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雷天宇說得很真誠,也很真實,讓年輕母親的母愛勃發,對雷天宇的戒心小了很多,更何況雷天宇還是一個大男孩,一個長很俊俏的大男孩。如此一來,年輕的母親就放任女兒與雷天宇二人嬉逗著…… ……
當雷天宇與小女孩嬉逗的時候,旁邊的中年漢子雙眼放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年輕的母親,只怪年輕母親太漂亮了,少婦韻味十足,可惜雷天宇的年齡還小,不足以領略其中的美!
「妹子,怎麼一個人帶小孩子出來?這樣很危險的,呵呵。」中年人見年輕的母親不搭理,乾笑著繼續說道,「我說妹子,你家的那口子也太不是一個人了,怎麼能夠讓你們娘倆獨自坐火車呢?坐飛機也要不了幾個錢的,特別是這條路線,是國內最不安定的路線……」
「不允許說我的男人!」年輕的母親突然怒瞪打斷了中年男人的喋喋不休。
「伯伯,不允許你說我爸爸,他是英雄!」與雷天宇逗嬉的小女孩也突然鼓著眼睛吐了一句,「伯伯是壞人!」
聽著小女孩的吐語,雷天宇知道小女孩的父親一定是為國戰死了或者說因公殉職了。
「小萱!不允許亂說話!」年輕的母親側目喝斥著。
年輕的母親可能是因為提到了自己已故的男人,情緒有些波動,喝斥聲自然就大了點兒,一下子將小女孩喝哭了。
「不哭,伯伯給糖你吃!」中年男人知道自己惹了禍,主動開始哄小女孩。
「不要,伯伯是壞人!」小女孩大聲哭道。
「小萱妹妹,來大哥哥這兒,大哥這兒有天山冰棗,很甜的。」雷天宇說著,如變戲法般地摸出幾顆天山冰棗,並且拿一起顆向空中一扔,然後空中的天山冰棗正落口中,他馬上做出一副很好吃的誇張樣子。
雷天宇空中接棗之舉除了是逗小女孩開心之外,還有另一層深意,那就是告訴年輕的母親:這天山冰棗沒有毒。
其實,是雷天宇多慮了,年輕的母親並沒有她表現的那樣多疑,也沒有雷天宇想像得那樣防人之心太甚,只是因為她的愛人之因,性情不夠穩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