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輕歎一樣的聲音,讓她的心立刻軟軟的、甜甜的,唇邊的笑也揚了起來,完全忘了還有個於佳辰坐在旁邊,她細細地應道:「嗯。」
「你要記得好好吃飯。」
「知道。」
「不准貪涼總是吃冷飲。」他今天早上好像不應該準備那麼多西瓜汁在冰箱裡的,唉,拗不過她的糾纏。
「嗯。」
「晚上下班要注意安全。」
「好啦,你真囉嗦耶。」雖然口氣是不耐煩,但眉眼間的笑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他的輕笑聲像是在她耳邊一樣,忽然讓她想起那些灼熱的夜晚,他的喘息還有他的汗水……臉蛋突然變得通紅,就連握著手機的手也微微地顫起來,討厭,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心虛地往好友望去,果然看到她促狹的笑容,立刻大窘,「好了,我不跟你講了。」
「那好,你掛掉吧。」
「唔。」
每次都是這樣,他都讓她先掛電話,這次他們都沉默了十幾秒,誰都沒有去掛斷,一直到舒以安看到身邊好友八卦的笑臉越來越大,就連笑聲都毫不掩飾地傳了過來時,她立刻手忙腳亂地按掉手機。
呼,天氣好熱,她拿過一旁冰涼的西瓜汁就猛灌,想到某人剛剛叮囑她要少喝這些冷飲,又放下杯子。
於佳辰曖昧的笑,讓舒以安恨不得拿抱枕遮住自己的臉,半晌,好友忽然開口:「安安。」
「幹嘛啦。」
「看到你快樂,我也會開心的。」
「小辰……」她有些擔心地抬頭望著自己的好友,於佳辰的事情她也清楚,她其實也擔心她。
「真好。」於佳辰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兩人肩挨著肩靜靜地靠在沙發上,輕輕地舒了口氣,「看到現在的你,我覺得慶幸。」
慶幸安安不像她,慶幸兩個人中,至少有一個人還是真的得到幸福的,這樣就好了,不是嗎?
時間過起來就是飛快,轉眼間就從夏末走到深冬,耶誕節將至,新一波寒流來襲,頃刻間行人紛紛換上了厚重的大衣,縮手縮腳地在街頭匆匆行過,天空飄著濛濛的細雨,凍入骨髓。
節日還沒有到,街道兩旁的商店裡,都已然掛上應節的飾品,聖誕樹上的綵燈一閃一滅,除了沒有下雪,台北街頭的冬天味道已趨濃烈。
舒以安站在公車站牌邊等著公車,看著天空密密麻麻飄下來的雨絲暗自蹙眉,她剛剛打工結束,並沒有帶雨傘,現在只有希望這場雨不要轉大。
等的那公車慢慢地駛進來,上車後在後排坐定,就愣愣地望著雨珠落在玻璃窗上,再慢慢地往下滑,留下一條濕漉漉的印子。
她的前面坐著兩個穿著制服的女子,看來也是加班結束往家裡趕,兩人細聲地交談。
舒以安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公車的搖搖晃晃,清靈的眼眸眨了眨,再眨了眨,然後頭一歪腦袋靠在車窗上眼皮沉重起來,前排嬉笑的對話,忽然變得遙遠起來。
車子停停走走,車上的人上上下下,她都無知無覺,只是舒服地靠在那裡呼呼大睡,一直到司機過來搖醒她,她才猛然發覺,竟然到了終點站,她到底是睡了多久?真是的。
看看時間,居然十一點多了,真糟糕,她又在公車上睡著了,她手忙腳亂地拎起包包,在司機的取笑聲中奔下車,趕緊換乘另外一輛。
車子沿著回程的路慢慢駛過,她思緒又再次飄遠,腦袋點呀點的,這次努力撐著不要睡著,還好總算沒有坐過站,打開的車門,外面的雨聲清晰且響亮,看來這場雨,真的變大了。
她呵著氣下了車,考慮著是走回家還是跑回家,好像在雨中慢慢地走回去,也是不錯的主意,只是這雨水冰冷入骨,呃,還是算了。
正躊躇間,卻在抬眸時突然望見了那個站在不遠處朝她微笑的男子。
高大的身材,黑色的大衣筆挺如新,飛揚的眉、銳利的眼,挺直的鼻子還有含笑的嘴唇,這個男人無論站在哪裡,都是英氣十足,男子氣十足。
至少,不論是過路的行人或是等公車的人,目光都駐足在他的身上。
可他只看到她,慵慵懶懶地撐著一把深色的雨傘,那麼隨意的態度,卻無損他絲毫的英氣,安靜地望著她,唇角微勾。
她頭上的那片雨天瞬間被照得雪亮,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腳步居然是輕快的,驚喜無比,「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看到她眼裡閃亮雀躍的光,將雨傘挪到她的頭頂,為她遮住亂飛的雨絲,「來接你。」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嗎?」他早幾天出去工作,跟她講過要明天才回家的。
「嗯,提前做好,就早些回來了。」他抬手看了看手錶,像是不經意地說:「你今天比較晚。」
「坐過站。」她羞愧地低下頭,某人曾經三令五申讓她坐車時一定不要打瞌睡,可是今天還是被抓個正著。
「迷糊。」他的手指在她額前輕輕地彈了一記,指間帶著幾許濕潤的氣息。
「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
「幾點回來的?」
「八點。」
還說沒有,他肯定已經在公車站牌邊等了她至少兩個小時,她氣惱地瞪他,「你不會打電話……」
他微笑地望著她不語。
她立刻掏手機出來,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十幾通未接的來電,立刻住了口,眼睛發紅地望著他,到底是該氣自己或者該氣他?
「下雨了,我想你肯定沒有帶雨傘。」
一句話逼出了她的眼淚,心裡又泛起那種濃濃的酸楚,他總是這樣待她好,不論在任何情況下,他想的永遠是她,擔心她淋雨,可以在這寒冷的公車站牌邊等上兩個多小時,擔心她一個人在家會怕,就算工作再累,他都會盡快完成,回到她身邊陪著她。
一點一滴,他對她的好,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取下自己的圍巾往他的脖子上圍去,「要是著涼怎麼辦?」
他失笑,止住她的動作,還是將圍巾圍到她的頸間,一圈一圈慢慢地圍好,再一點點地幫她理好,「傻瓜,我不冷的。」握住她的手,他掌心的溫度傳到她的手上,「你看,是不是很暖?」
暖的何止是他的手,她的心都被他的手掌給捂得發熱,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摟住他,「楚沛,楚沛。」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
她的心在這一瞬間被他填得滿滿的,除了感動更有甜蜜,她就想這樣抱著他,擁著他,只想在他的懷裡。
「乖,我們回家,好不好?」他輕擁著她,拉開大衣裹住嬌小的人兒,一手撐傘帶著她往回家的路走。
她像是被抽掉骨頭了般,一直往他身上賴,偶爾乾脆停下來踮起腳尖去吻他。
「以安,不要鬧。」
「楚沛,你不想我嗎?」她抵在他的唇邊,一字一吻地問道。
他抽了口冷氣,怎麼可能不想?整整一個禮拜的分離,身體的渴望早就已經到了臨界點,這個傢伙居然還在這裡點火。
他單臂摟住她,低頭重重地吻她,很徹底很色情的一吻,他的舌摩擦過她的,濕濕地舔過她的唇瓣,「我們回家,我告訴你,嗯?」
「現在就告訴我。」這次她沒有害羞,反而迎上前。
楚沛真的很想一把扔掉雨傘抱住她,用已經在自己腦中想像過千百回的各種方式狠狠地愛她,可是,這是在外面,在大街上。
「以安,乖,我們回家……」
他的唇被她堵住,她的舌在他嘴裡勾弄著他的,故意以一種激得人發抖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喘,「唔……楚沛,抱我,吻我,嗯……」後面那個字她的音刻意拖得很長,嬌嬌嫩嫩的,搔人心底。
他呼吸的頻率變了,拉著她閃到陰暗的地方,瘋狂地吻她,撫她。
她特別嬌、特別軟,直接癱在他的懷裡,熱切地回應他,甚至主動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以安,不要這樣。」他去捉她的手,誰知她卻輕笑著靈巧地閃過他的手,往下按在了他的勃發上。
她舔著他的喉結,低低地說道:「你都硬了,怎麼不要?」
這個傢伙,簡直是不想要命了,再也顧不上撐傘,將她抵在小巷的牆壁上,手掌探進她厚厚的衣服裡遊走。
他們呼出的氣變成了白色的霧,在這冰冷的雨夜裡,分外朦朧。
無人的小巷,灼熱的情侶,還有那若有似無的粗喘聲,都讓人臉紅心跳。
她的小手帶點涼意,拉開他的拉鏈直接握住了他,他重重地抽息,咬牙切齒,原來她瘋起來,竟然是這般不管不顧,可是他卻愛死了她的這種任性。
她躲進他的懷裡,被他的身子還有大衣暖暖地罩著,那裡就是她小小的隱秘的空間,手兒握住他的飽滿,上下地徐徐抽動,並不熟練,偶爾甚至會握痛他,但那種生澀太誘人,這種滋味又太甜美,甜美到他幾乎要失控。
「好了,好了,以安。」他粗喘著伸手去阻止她,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要直接爆發。
她卻不依,仍舊快速地滑動,甚至還用拇指去玩弄他最最敏感的頂端……
「夠了。」他伸手堅決地去拉她,她卻湊近他,在他的唇邊呵著氣,輕輕地舔他,「要不要我用嘴……」
轟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在他腦中爆炸開來,他鐵青著臉,一把拉開她的手,握緊她,顧不上撿地上的雨傘,擁著她直接往家走去。
那傢伙偎在他的懷裡低低地笑著,手兒不老實地直往他的某處去,被他再三鎮壓。
明明只有十分鐘的路程,他們卻偏偏走了快四十分鐘,而且走得氣喘吁吁,經常走不到一分鐘,就又躲進某個陰影處吻著、撫著,熱情極度地高漲,他真是恨不得就地把她解決了,這個傢伙今晚尤其地狂野,而且非常非常得不聽話,一直在勾著他、撩著他。
那把邪火已經燒得快將落到身上的雨水都蒸發掉。
午夜的電梯,裡面空無一人,舒以安賴在他的懷裡,看某人故作冷靜的表情,可在他的大衣下面,她的手已經牢牢地控制住了他,時不時重手去捏他,看他的下巴越抽越緊。
他緊緊地盯著電梯數字跳動,身體的肌肉越來越緊張,終於在某人一下重手之後,他咬牙將她按在電梯的牆壁上,逼近她,狠狠地擠出三個字,「老實點!」
已經瘋了,乾脆不在乎更瘋一點。她的身子抖了下,明知道他的體力出奇的好,每次都可以將她折騰得要死不活,可今晚她卻特別想要惹他,想看他為她徹底失控的樣子,想要他熱烈的擁抱。
她的手還是不安分,他瞪著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凶狠,「一會我要弄死你,狠狠地。」
「叮」地一聲清脆響聲,提示著他們的樓層到了,她的手被某人重重地握緊,一把拉了出去。
他的表情很平靜,握著鑰匙的手非常沉穩,這個男子的自控力,實在是好到爆,明明已經是……那樣了,卻還可以不動聲色。
她此時倒是乖巧地,不知是被他的話嚇到,或者是別的原因,任他牽著不言不語,只是,太遲了。
一腳踹上的大門,宣告著這場戰爭直接開始。
他將她按在沙發上,伸手就去扯她的衣物。
「唔……去房……」話來不及說完,就被他狠狠地吞了進去,羊毛短裙早就被他撩了起來,他的手急切地扯她厚厚的褲襪,「刷」地一下就拉了下來,然後純棉的底褲也沒有逃過他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