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麼捨得呢?
“抱歉,我失控了。”溫柔地道歉,看她軟得連站都站不穩,干脆直接幫她調整好內衣,再將她的T恤拉好。
他的動作再次讓她羞得連耳根都紅了,紅得那般艷,紅艷艷的一小團,真想吃下肚去。
他低頭在她的耳側吻了下,“我們回去,嗯?”
她胡亂地點頭,全無主意。
也許,並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吧,看她那種亂亂的模樣,他心裡莫名地愉快起來,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領著她往回家的路上走。
進到屋內,冰涼的冷氣似乎也沒能降下他們的熱度,只有兩人的密閉空間,氣氛有一種詭異的緊繃,緊繃到她咬著唇不知該說什麼。
他會不會……堅持……
“你害怕什麼?”他突然的開口嚇了她一跳,惶然地抬眸,凝入他淺色的眼睛裡,那裡面除了溫柔,就是溫柔。
心,突然開始安定下來,真奇怪,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不再心慌,不再害怕。
他抬手,將她弄亂的發絲捋到耳後,“去洗個澡睡覺吧。”
就這樣?不知該說是失落還是放心,她只能怔怔地望著他。
他唇邊揚起壞壞的笑,斜倚在牆上,雙手抱胸上下地打量她,像是在回味剛剛的一切,“還是,你想跟我一起,嗯?”
她跳了起來,朝二樓飛奔,身後傳來他的笑聲,那麼爽朗、那麼愉悅,爬上二樓後她軟軟地靠在牆壁上,聽著他的笑聲,她的唇邊也莫名地泛起笑來。
心裡,好像被蜜汁一點點地慢慢滲透,真的……很甜。
沒想到她居然會很適應這裡的生活。
沒有夜店,沒有百貨公司,甚至連超市都沒有一家,可她卻過得很快樂。
每天清晨天沒亮就被楚沛拉著去爬山,雖然這裡的山比不過陽明山,卻也十分秀麗,一路爬上去,綠意深深,到山頂時望著依舊在沉睡中的小漁村,再看看遠處冉冉升起的太陽,心情也會變得格外開朗。
有時他會騎車帶著她到處去逛,村子裡的每個角落都有他們的身影,而村裡的人都已經習慣他的身邊有個她,大家都跟著他喚她以安,親切又自然,這麼多天她已經適應這裡人的熱情,看到他們時,臉上不由自主地會綻放燦爛的笑容。
她喜歡陪著他四處去拍照,喜歡看他拍照時認真的神情,看他捧著相機的樣子,似乎是捧著全世界。
她也喜歡跟著他去青伯家裡,青嬸有一手很好的廚藝,什麼菜都難不倒她,舒以安每次去都很捧場地連吃兩碗飯,嘴又甜,人又長得乖巧討喜,逗得青嬸笑得合不攏嘴,天天打電話叫楚沛帶她過去吃飯。
晚上楚沛會牽著她的手到海邊去散步,偶爾還會弄個燒烤爐坐在沙灘上烤肉,坐在軟軟的沙子上,望著滿天的星星烤肉、烤香腸,那種快樂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就如現在。
他拿了塊干淨的布鋪在沙灘上,這樣她就可以躺在那裡欣賞夜幕下的星空,沒有光害的地方,夜空美得像幅畫一般,盛夏時分,正是星星最多的季節,一顆一顆閃爍柔媚的光,再望望旁邊那個為她烤著美食的男子,很奇怪,她見到的楚沛,除了在拍照,其他任何時候做任何事情都是一副很隨性的樣子,卻怪異得讓人覺得很安心,就是相信他一定可以把每件事做好,而不用擔心。
哪怕他現在手裡抓著一把鐵叉,鐵叉上叉著一根玉米,這麼不浪漫的事情在他做來就是那麼氣定神閒,再自然不過。
她翻了翻身子再度躺正望向天空,今晚的夜空真的很美,天氣晴朗,星星密布,她躺在那裡細細地打量,“以前上地理課時曾經聽老師講過,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可能是來自幾億光年以前,甚至是幾十億光年,也許現在看到的這顆星星早已經燃燒殆盡,只是我們現在才看到而已。”
說著說著,不由傷感起來,“瞧瞧,人跟宇宙相比,就是那麼渺小,很可能下一瞬,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那一瞬間,她不由得悲從中來,“生命都不堪一擊,何況愛情。”
一根熱燙香濃的烤玉米遞到她的眼前,愁思立刻沾惹人間煙火,引得她水眸圓瞪。
“你現在吃的這根玉米,我保證是來自新鮮采摘,沒有成為歷史。”
她一下子被逗笑了,再也搞不了悲情,實在是很香,她接過來就啃。
她還是要這個樣子比較可愛,“小心燙。”溫柔地叮嚀。
於是,什麼永恆、什麼歷史、什麼人類都瞬間消失,她拿著那根香糯的玉米啃得不亦樂乎,“唔,真的很好吃。”她豎起拇指含糊不清地稱贊道:“你要不要吃看看?”
他望著那根被她啃得亂七八糟的玉米,無語。
她立刻反應過來,臉蛋通紅。
“羞什麼。”見她那樣,他反而生了逗弄之心,“反正也沒少吃你的口水。”
“討厭,不要說。”急得她將玉米堵到他的唇間,不依地抱怨。
自從那天的深吻過後,他們之間就越來越過火,每每吻到欲罷不能,熱火激昂,卻還是很有理智地沒有沖破最後的防線。
不僅是她在遲疑,似乎他也在等什麼。
他就著她啃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又軟又糯的玉米粒嚼在嘴裡,吃不出是什麼滋味,眼裡只有她變紅的臉蛋。
他這樣看著她,讓她還怎麼吃得下去?舒以安慢慢地挪開身子,想要盡量離他遠一點,誰知他一伸手就再度將她摟入懷裡,撫開她臉蛋上零碎的發,露出一張清婉的容顏。
“以安。”他柔柔地喚著她的名字。
“唔?”她的身子又有些發軟。
他吻了上來,深深地吮住她的唇舌,兩人喘息著滾倒在地。
她軟軟地躺在他的身下,唇內被他的舌頭堵得滿滿的,他的力道很強,弄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兩條舌激烈地摩擦攪弄,他抵在她的舌根下,用力地一吸,她覺得舌頭快不是自己的了,只能悶哼著任他擺布。
身上的襯衫被解了開來,柔軟的裙子被撩起來,他的手無處不在,按在她的腿上,一寸一寸往上撫,隔著薄薄的純棉底褲,他的手在她的腿根處揉著,不到一分鍾,就聽到她喘得急了起來,指間一片濕潤。
他舔著她裸露在胸罩之外的雪白肌膚,畢竟在外面,就算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他也不敢太過放肆,只能隔著布料,與她肌膚相親。
“楚……”她的鼻音很濃,手指按在他的手臂上,想要推開他在她腿間放肆的手掌,卻發現自己竟連手都是抖的。
他看她臉頰緋紅,水眸晶亮的嫵媚樣子,乖乖躺在他身下,嬌滴滴地任他逞歡,一股邪火就這樣冒了出來,讓他渾身脹得發疼,低頭再度重重地吻她,舌頭在她唇內糾纏,左手在她胸前揉弄著,右手拉開已然濕透的底褲摸了進去。
“啊……”他的手指按在她的私處,又熱又硬,她在他的唇內喘息著,細細的腰肢挺動著想要逃開那種怪異的接觸。
他直接探進去,被撐開的疼讓她皺起眉兒,伸手去拉他的手,可怎麼拉得開?他在她的入口處慢慢地一點點的摩弄,並不深處,那裡的緊與滑,讓他頻頻抽息。
“以安,乖,不要亂動……”低聲安撫她,手指的動作卻沒有停止,由淺入深,一直到碰到那層軟軟的肉膜,他的心軟成了一片,望著身下悶哼的人兒,不由得柔柔地喚她的名字:“以安……”
“疼……”她皺著眉兒不適地扭動,卻帶動下面一收一放地吮著他的手指,他心疼地停止動作,只是在那裡細細地摸索,一直到她再度難耐地挺腰,手指掐入他的肌肉裡。
他持續地抽動,感覺到一股股的汁液流了出來,方便他的動作,輕微的水聲從她的私處傳來,聽來讓人臉紅。
終於,她嗚咽著全身繃直,死命地咬住他,大腿夾住他的手臂不放,汩汩的汁水滲了出來。
舒以安腦後一麻,身子劇烈地顫抖,像是被巨大的海浪拋到半空中暈頭轉向,半晌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看身邊的男子微笑著拿紙巾為她處理善後,倏地臉蛋發燙,閃躲著他的手,羞不可抑。
楚沛扳過她因為害羞而蜷成一團的身子,為她將襯衫穿上,裙子拉好,輕輕的吻印上她的額頭,“我們回家,嗯?”她心中五味陳雜,不知道自己是悲傷多一點還是羞怯多一點,似乎都有,又似乎什麼都不是。
一直到被他帶回家裡,她仍舊是怔怔地,無法反應。
“乖,去洗澡吧。”他歎息地撫了撫她的長發,因為剛剛的糾纏,她的發絲沾上了沙子,就連衣服上都滿是沙粒。
她愣愣地上樓,進到房裡,似乎還沒有從自己剛剛那種陌生的反應中回過神來。
“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明明……明明喜歡的人是……”
她在房內急躁地走來走去,某些心裡一直在堅持的東西,幾乎要滿出來、沖出來,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她暗戀了康雲斯三年,少女最純真的感情,那不是假的,可是當她在楚沛的懷裡時,那種陌生愉悅的感覺,又讓她渴望地渾身顫抖,就連現在,只要想到他,她的身子都是軟的。
他應該也是想要她的吧?不然他的懷抱不會那麼火熱,他的手掌不會那麼放肆,可是為什麼在最後關頭,他都會停住不做?
“安安,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會想要她,就算不喜歡,也會要。”於佳辰的話這時突然在她的腦中響起,可是楚沛卻沒有要她,難道,他其實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長得不夠吸引他嗎?
她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一樣,猛地沖到浴室的鏡子前,她看到了鏡子裡那個陌生的女人,猛地停住腳,那雙眼眸明亮得像是可以滴出水來,嘴唇紅潤微腫,她怔怔地伸手去摸,帶來輕微的疼痛,提醒了她之前的那場瘋狂,唇舌間對他留下來的感覺依然鮮活。
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她不知道,可是她卻隱隱地肯定這一點,再撫上自己的脖子,雪白的肌膚上,有一抹淡淡的粉紅尤其醒目,那是他剛剛留在那裡的。
“傻瓜,我不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
永遠不會,那四個字不斷地在她腦海裡回蕩,閉上眼,浮現的卻是他溫柔的笑,輕輕地喚著她,“以安,以安……”
她沖了出去。
楚沛洗澡洗到一半時,被那個大力拉開浴室門的女子給嚇得愣住了,真是了不起,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嚇到,而且還是被她。
“以安。”
她瞪著他,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狂亂和堅持,“我想做完剛剛沒有做完的事。”
他抽息,望著她的眼神是凌厲的,臉頰上有塊肌肉在抽緊。
“怎麼樣?”
“舒以安!”他冷冷地叫她的名。
她挑釁地揚起一道眉,瞪向他。
“你以為我不敢嗎?”他的笑容很冷冰,也沒有浪費時間去遮自己赤裸的身子,“我告訴你,只要你敢給,我就敢要。”
“楚沛,只要你敢要,我就一定敢給。”這次她沒有害怕,也沒有退縮,後背挺得筆直。
很好,這次不會再有猶豫。
兩具身子糾纏著倒入臥房裡鋪著深藍色床單的大床之上,男子渾身赤裸,結實的肌肉還有未來得及擦干的水珠,在淡淡的燈光下泛著性感的光,女子黑鴉鴉的長發驚心動魄鋪了滿枕,像是充滿了生命力般,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