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儘管王茹傳已經醒過來,並脫離了危險期,可是對郭家溪的搜捕卻毫無進展。
這天,關尚文正在向全校師生,作關於王茹傳病情的報告,大家一聽王茹傳已經脫離危險期,都高興地議論開了。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便結束報告離開會場,打開手機接電話。一看是江仇月校長來的電話。
「喂!是五嬸嗎?我是時尚文。……已經開始正常上課了……很好,還可以……什麼?叫我帶三名骨幹到香港學習?這……剛開學,我離不開呀!……好……好……」
「誰來的電話?是我媽嗎?」尚偉關心地問。
「是。讓我帶兩三名沒有大學文憑的老師,去香港分校進修,抓緊時間把學校的事安排一下,讓我越快越好。」關尚文向尚偉說。
「這是好事啊!圓你的大學夢,回來也好將學校管理的更科學,更有成效。」尚偉高興地說。
「是倒是我的夙願,但是如今剛開學,又趕上西山島出事,整個百湖謠言四起,校園裡也不平靜,我在這時離開校園,跑到香港學習,說不定又會出現什麼新的謠言。我怎能此時去香港學習?」關尚文為難地說。
「這……還真難辦,你想得有道理,學校的事有我和宮江文、孔祥禮他們倒好解決;可這謠言可畏,如果再有新的謠言,咱這校園再捲進去,造成人心浮動後果不堪設想。」關尚偉點頭。
「這事不能草率從事,還是先和哥哥商量一下,等抓到郭家溪,謠言平息後再說吧。」
「也好,你要出去學習的事,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弄不好教師們都爭著要去,你怎麼辦?」關尚偉提醒尚文。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關尚文拿起電話。
「喂哪位?……仁來?……好,好,好!我馬上去。」關尚文聽著聽著面露喜色,放下電話說:「郭家溪那小子被抓到了!我得去聽一下農場公安局的通報。」
「抓到了?太好了,你快去吧!」關尚偉也高興地說。
關尚文急忙驅車回了西山島。
關尚文正想進保安部,聽到西側的小會議室裡,不斷傳出陣陣笑聲,知道哥哥關尚權又在講笑話。聽到有萬仁來的笑聲,便也進小會議室。人們一見關尚文來了,都與他打招呼。萬仁來趕緊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的沙發上。笑著說:「姐夫你先坐下,聽聽大哥講《邊疆阿慶嫂智擒郭家溪》,啥事都明白了,就不用我向你通報了。」
關尚文坐下向哥哥笑了笑,哥哥笑著點點頭又說開了:「單說人家阿慶嫂撒尿呲出個照像機,該著她露臉亮相;也是郭家溪那小子做賊心慌,竟鑽到老母豬窩裡,認老母豬作了乾娘。讓咱的阿慶嫂顯示出邊疆婦女的英雄本色。」
「哈哈……」會議室裡一片笑聲。
「怎麼?哥你說的阿慶嫂是誰?姓郭的小子怎麼跑到老母豬窩去了?」關尚文不解地問。
「你別急,聽我慢慢地道來——」關尚權用說書的腔調又說:「單說昨夜靜悄悄,鵝毛大雪漫天飄,臨江島豬號豬滿圈,夜班只有阿慶嫂。」
「老關你快說,別賣關子了。」李元方笑著說。
「呵呵!不是我賣關子,我說的是開場白。」說完喝了一口茶又慢慢地說道:「這所說的阿慶嫂,是咱臨江打魚隊隊長劉洪慶的愛人廖雲香,領頭承包隊裡的養豬場,就在昨天夜間,她一人打夜班,半夜見天下起鵝毛大雪,廖雲香睡半夜被尿憋醒了,提了褲子到豬窩邊撒泡尿……」
「嘻嘻……大哥你看著人家撒尿了?」任自強笑著說。
「沒有,是我想的。」關尚權又笑著說:「她在幾個豬圈轉了一圈,轟小豬也撒尿拉屎,又檢查一遍見沒啥問題,本想回家鑽丈夫被窩暖暖身子,可是一看這雪太大,又黑咕隆咚的,也就沒回去,又回值班室脫巴脫巴便躺下了。可是她躺下以後不知是想老公啊還是想別的什麼,就睡不著了。」
「可能是想你吧?」任自強說,人們都笑了,萬曉蓮和洪曉紅等人也都笑了。
關尚權一笑又說:「她對我倒是沒想,不過她在想郭家溪那小子。她這麼想;這小子流氓傷人,至今還沒歸案,一旦跑到這裡,我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哇?想著想著她有些害怕,養豬場離連隊又遠,雖然有幾百頭豬給我作伴,但是那混蛋要跑到這裡,我說啥也不能開門!凍死他狗日的。想到這兒下地用木棒頂緊門又躺下了。這時豬場的幾條狼狗咬了起來,因這裡夜間經常有狼出沒,廖雲香也沒往心裡去。可是攪得她後半夜再也沒敢睡。天剛麻麻亮她便起來餵豬打掃豬圈。當她打掃到一個母豬圈時,發現一件怪事。」
人們聽到這裡神情一震,關尚權又喝一口茶繼續說道:「這圈門怎麼開了?又往豬窩裡一看,她大吃一驚:這母豬的七個小豬仔中間,怎麼又多了一個兩條腿的大豬躺在母豬的身邊?這一驚不要緊,她手中的掃把掉在地上,碰倒了豬食桶,驚醒了一窩豬。那條兩條腿的『豬』蹭地站起來。手中緊握著明晃晃的尖刀,驚恐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廖雲香。」
關尚權說到這裡,人們都為廖雲香捏著一把汗。睜大眼睛聽他講下去。
「廖雲香一看,心裡十分害怕,知道這頭『豬』可不是一頭好對付的『豬』。看他一聲不吭地盯著自己,心裡明白了八九,有了對付的辦法。便強裝出關心的笑臉,」
關尚權說到這裡,學著廖雲香與那人的對話說道:「噯吆——這位兄弟,你一定是打獵迷失了方向,這樣的大雪天,既然來到了我的養豬場,怎麼不到值班室休息?躺在這裡做病怎麼辦?快,快到值班室!我給你燒點水洗洗臉,看你!挺漂亮的小伙子,弄一身豬糞,那個女人還喜歡?」
「這——,我……」
「哎!別這哪的了,快來吧!反正這裡就我一人值班,我這裡經常有打獵打魚的人,夜間回不去在這裡休息,正好今天沒人,我一個人也怪寂寞的,現在天還早,到屋休息吧,也好陪我聊聊天。」廖雲香溫柔體貼地說。
這小子一聽,見廖雲香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婦女,對自己這樣體貼,說話又有些傻呵呵的,就放鬆了警惕,跟在她的後面就進了值班室。廖雲香讓他躺下休息,自己便要出去,可是那小子十分狡猾,不讓廖雲香出去,廖雲香便點著爐子,說:「你餓了吧?我下點麵條咱兩吃,我也餓了。」這小子點頭同意了。
廖雲香邊燒水邊想;從這傢伙的長相和年齡上看,十有八九是被通緝的流氓郭家溪,必須想辦法穩住他趕快報案,不然不但自己會遭他毒手,還會讓他逃掉。想到這裡,心生一計,幾把將柴草推到灶坑裡,又順手把火柴揣進兜。柴燒沒了水還沒燒開,她站起身說:「沒柴火了,是你去抱點回來還是我去抱?」
「你去抱吧,我不知柴火在哪兒。」這傢伙沒辦法,只好讓廖雲香去抱柴。
廖雲香不情願似地走出屋,到了草垛前先用木棍扒去草堆旁的雪,好不容易將草抱回屋。那傢伙見她抱回了草,也放心了,便把尖刀放在身邊躺下休息。廖雲香又開始點火,水還沒有燒開,那小子可能太累了,竟呼呼地睡著了。正在這時,只見屋外火光沖天,連隊的人呼喊著跑來救火。廖雲香一聽一把抓過尖刀,扭頭衝出門外,回手用木棒頂住了門。大聲喊道:「快抓逃犯哪!郭家溪在這裡——快來抓呀!別讓他跑了——」
救火的人聽到喊聲,火也不救了立刻衝過來,將值班室圍了起來。
「郭家溪在哪裡?」隊長劉洪慶問廖雲香。
「就在值班室!給你這是他的尖刀!」
劉洪慶接過尖刀,二話不說領幾個小青年踹開門,衝進屋將驚慌中的郭家溪抓了起來。
人們聽了這些都長出一口氣,慶幸郭家溪終於落入法網。
「好!廖雲香真是有勇有謀,不愧是邊疆的阿慶嫂。這麼說那草堆是她點火報警了?現在郭家溪在哪裡?」關尚文問。
「現在正在公安局審問。」萬仁來說。
大家議論紛紛,傾吐幾天來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