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6卷 7.揮淚的承諾
    「別哭別哭!我不會白和你玩!」邊說邊幫她擦去眼淚,又掏出一把鈔票塞到她的手裡,「這一千元給你,是我對你的補償,如果你不嫌我歲數大,今後我會養活你一輩子,給你買房子讓你吃不完喝不盡,好穿好戴的任你選。」

    「真的?你可別騙我?」趙嬌嬌破涕為笑了。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二人忙穿好衣服,趙嬌嬌收起錢才打開門。門開了曹有才進來了,他看陳洪禮不自然的樣子,微微一笑說:「場長休息好了嗎?上街溜躂溜躂?散散心怎樣?」

    「我——我不想溜躂怪累的,還是躺一會吧。」陳洪禮捨不得剛才的銷魂一刻。

    「也好,那就歇一下午,養好精神明天好開會。」曹有才見他不想走便說。

    「那我準備點飯晚上招待二位,就不用到飯店了,那裡亂糟糟的。」趙嬌嬌見場長不想走,想起他一出手就是一千元,也不想就這樣放他離去。說到這看了曹有才一眼又說:「你陪場長休息,我出去買點酒菜回來。」

    「哪能讓你去買?還是我去吧。你陪場長好好休息。」曹有才說著就要出去。

    「老曹哇!等等。你跑腿不能再讓你花錢,看我還有多少錢,你拿去買點順口的,順便幫我給嬌嬌買點見面禮。」陳洪禮邊說邊掏出錢,數出八百元遞給曹有才說:「先給你八百元,不夠你先墊上,回家我少不了你的好處!」陳洪禮把後面的話音拖得很長。

    「謝謝場長!我保證買回你們最喜歡吃的酒菜。」曹有才聽場長意味深長的話,心裡踏實多了,高興地說,立刻拿著錢走了。

    就這樣,三人的關係變得很神秘,不久曹有才被免去了辦公室副主任的職務,卻被任命為副場長。而陳洪禮在密山、墾新、牡丹江的幾位小姐,都是這位新任副場長給拉的皮條,也是經他的手給買的房。

    多行不義必自斃,曹有才的所作所為,終於被群眾發現。有人檢舉他用公款在外嫖娼,經調查發現他在墾新有情人,還給買了房子。在拘留審查中,他不但交待了墾新的房子不是他買的,還交待了密山,牡丹江等處的房子,都是場長陳洪禮的。經進一步地調查,不但取得了趙嬌嬌等人的口供,而且在這幾處都搜出了大量現金,幾處加起來有上千萬。經核實這些錢都是購買木材的客戶,送的禮和回扣。有些錢是他的這幾處情人收的,他自己連知道都不知道。在大量的人證物證面前,陳洪禮被逮捕拉。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在金錢美女的誘惑下,不但對人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而且被曹有才玩弄於手掌之上,就連自己的情人和房子,也都被他所佔有,而罪名卻都在自己身上。到此時他悔之晚矣!

    關尚權瞭解到這些,氣得大罵陳洪禮這個不長進的東西,活該他坐牢!但看陳雪梅哭哭啼啼的可憐相,又著實不忍。問道:「那你爺爺,你媽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我爺爺在我爸被捕的當天就氣死了,我媽帶領我們失去生活來源,我的弟弟妹妹也只好不唸書,在家幫我媽幹活,我出去打工填補家中。」

    「唉!這也不是常事啊!」關尚權歎息著說:「你今天來找你辛阿姨,有啥打算?」

    「是我媽讓我來找的,在我爸停職反省期間,他很後悔向我媽說:辛其美還算有良心,沒向我落井下石。我們家的財產可能被沒收,如果你們娘幾個生活不下去,就求辛其美幫忙,她可能會不記前嫌。所以我們今天實在沒辦法,想讓她把我爸放在她那裡的錢,也交出來一些。我們交上去也許對我爸的判刑會輕一些。」

    「這……」關尚權思索著說:「他受賄那麼多錢,恐怕交多少對他也不起作用,這事挺麻煩!」又問辛其美:「陳洪禮究竟給你多少錢?還剩多少錢?」

    「大哥!他給我在銀行裡開了帳戶,有多少錢我也不清楚。不過老任不讓我用他的錢,說咱窮要有窮志氣!我也就一分沒用。但是在口岸蓋樓可都是用的那筆錢,經我手出去三十多萬……」辛其美如實地說。

    「好!任老弟是個男子漢!不該要的錢,再多也不要!」關尚權向任自強伸出大拇指,「我看這樣,錢既然在其美的戶頭上,先誰也別動也不要聲張,看老任的為人,也不會貪這筆錢。雪梅你回去跟你媽說,如果交出錢,能減輕洪禮的罪過,那在適當的時候就交。不然,已經用這筆錢在口岸蓋了樓,也是你們母子的一個出路,等口岸正式開通了,有個賓館你們一家也不愁了。如果現在難以生活,就讓你媽帶領你們來西山島,我給你們找出路。行嗎?」

    「好!就按大哥說的辦。」任自強乾脆地說。又對辛其美說:「你把你的銀行戶頭,轉給雪梅她們,別讓牟二姐一家為難。」

    「哎!不要轉。你這裡一轉不但救不了陳洪禮,反而加大了他的罪名,還是等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再說。辛其美手中的錢誰也別聲張,口岸的樓也別讓任何人知道。你們一定要記住!」

    「好吧!我聽大姑父的。」陳雪梅心中敞亮多了,信任的對關尚權說。

    再說食堂裡酒筵已經結束,關媽媽與孩子們已經回去休息。此時場領導及西山島領導正與關老先生等港台同胞暢談。

    「關老先生,你們在西山島的投資,已經用在西山島的開發建設上,四座大樓已經快要完工,兩條高等級的水泥路也將投入使用。前一段時間的工作,尚權和嘵蓮他們幹得很出色,頂住了歪風,也排除了不少困難。使各項工作進行得很順利。」場長王吉昌讚揚地說。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聽老關他們介紹,下一步將著手水田的開發,這也將是一場難度更大的工作。我相信老關他們有您的堅強後盾,一定會幹得更好。」

    「那裡,我們只不過投點資,我那個尚權侄兒他們,才是做具體工作的,他很會精打細算,生怕把錢用不到正地方!他從那麼遠來回跑,淑香讓他買輛車他都捨不得花錢。我一聽便從香港開回幾輛車,給尚權、尚文、曉蓮每人一輛,工作起來也方便。

    「五叔哇!你給我們買轎車幹啥?我哥哥現在騎摩托就很方便了;嘵蓮一個女流之輩,成天坐轎車還不讓人笑掉大牙;我一個教書匠,離學校沒一里遠,就更用不著轎車了。」關尚文一聽五叔給買了三台轎車,嚇了一跳忙推辭說。

    場領導們一聽心中一驚:好傢伙!一出手就是三輛轎車,就連農場場長才坐北京,可人家一個教師就能坐上豪華轎子,真了不得。大家心裡這麼想,但誰也沒說出口。

    「尚文哪!可別小看你自己是個教師,你的名氣我在港台早聽說了,也看過你的論文很有力度。我正想與場領導協商,根據農場科技興場的戰略,將西山島學校變成一所大學,學校的一切我想委託你全權代理。」五嬸仇江月親切地說。

    「我?我可不行!當年喜爺爺說過,我只是搞學術的料,讓我當官和領導別人,會把事情弄糟。五嬸還是找別人吧!」關尚文一聽連忙說。

    「仇校長的想法不錯!但就目前農場的辦學能力,不用說資金,就是師資力量,也難滿足建大學的需要哇!」場長王吉昌感歎地說,「不知仇校長用什麼辦法解決這一難題?」

    「呵呵!場長過慮了,當然辦什麼事必須有資金和人力,但事在人為,資金方面也就是建校舍等需要大的投資,這我還可以解決;至於師資力量,我想如果建起大學,以我們華寧大學的名義,建一所西山島分校。教授一方面可以由總部派來專家教授,另一方面據說農場有不少,從大專院校分配來的畢業生。他們既有理論,又有實踐,我們可以高薪聘請為教授或講師。如果再把黃花島的耕地,劃為校園的試驗基地,不但作為實習所用,而且其效益可以補貼辦學資金的一部分,這樣辦一所大學是不成問題的。」

    農場領導一聽,都點頭稱是露出喜色。都想:這樣一所大學建立起來,不但解決了農場人才的培養,而且對於提高農場的知名度,也是前所未有的。

    「好!仇校長不愧是教育家!有遠大的理想,如果這所分校建立起來,對墾區的科技興墾,教育為本的方針,也就落到了實處。對於今後的進一步開發,提供了人才的後備力量。應該盡一切努力,使仇校長的計劃落到實處。」書記宋書硯說:「但在辦高等學府方面,農場及西山島,很難找出有經驗的人,尚文雖然對教育有鑽勁,也有能力和才幹,但光憑他一人就難了!」

    「場領導考錄得周到,如果政策上允許辦大學,一切都不難解決。」一直默不吭聲的馮念文說話了:「關鍵是校領導班子的組成,校園不同於農場,這班子既要懂教育,又要懂管理和生產。我乾爸在農場不但開過拖拉機,還當過青年幹部,既教過書,又管理學校。所以仇教授選中我乾爸是有道理的。由他挑選適當的人組成班子,我認為不成問題。」說到這裡,用美麗的大眼睛看了看在座的人,「等校舍建成以後,我願意留下來,幫我乾爸的忙。我也希望商偉大爺,有時間經常過問和幫助解決學校的事。」

    「念文哪!你可別把我幹爸我往火上推呀!我可那是那塊料哇?」關尚文一聽生怕這事落在自己頭上,急忙說。

    「文哥——立志讀書窮萬卷,是你從小立下的志向,咱們這代人已經成為空話,難道你不希望在新一代……」趙淑香本來想用關尚文的話激勵他,沒想到這句話剛出口,關尚文的臉突然變了,激動的淚水流了下來,突然打斷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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