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6卷 8.火燒眉毛抓興教
    改革開放,大批各地的工人、農戶遷家帶口湧入農場。西山島更不例外,外來農戶也日益增多,外來戶的子女也紛紛來到農場。學校的學生也急劇增加,這就給學校帶來新的難題。校舍不夠用,宿舍太小,食堂裝不下。聯繫農場黨委提出的「科技興場 教育為本」的方針,西山島小學校長關尚文,向場教育科打了報告,請求建新校園,並對學生宿舍、食堂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教育科也在為全場學校跟不上發展而犯愁,雖然並點建起一座像樣的學校,但解決不了問題。要想擴建校園,農場難以籌集到更多的資金,更何況水田的開發更資金短缺。看了關尚文的報告,科裡一籌莫展,只好由黨委書記牟春丫親自抓。牟書記看了報告對科長說:「好了,我來想辦法。西山島情況特殊,我看建校也來個特殊對待吧!焦科長,你和我一同去西山島小學,路上我和你談談我的想法,再和尚文他們談談。」

    西山島小學,是由分場六個教學點組成,新建校舍,本來是寬敞有餘,沒想到一下子湧進那麼多水稻戶,學校措手不及。師資力量不足,辦公室、體育室、活動室等都改做教室,也難容納日益增多的學生。牟書記和焦科長看到情況,便和關尚文談了起來。

    「尚文!看了你的報告,農場也難解決。就是現在擴建小學,一兩年內也難解決。何況咱農場辦學資金來源是以農養學,目前的狀況難解決呀!西山島情況特殊,學生又多,能不能與曉蓮他們商量一下,用點兒資金蓋簡易教室,解決暫時困難?」

    「這也是個辦法,可是人家主要是生產,是建設,無權過問學校,怎好張這嘴呀?」關尚文無可奈何地說。

    「是倒是,不過西山島特別黨委已經成立,尚權大哥是黨委書記,向他反映也許能解決。」牟書記有把握地說。

    「那還是書記和科長找我哥去吧,我不是黨員,有些事還是你們說方便。」關尚文說。一想到入黨的事他有些煩躁不願再說下去。

    「這……」牟春丫看關尚文的表情,想起這位乾弟弟在入黨問題上的風波,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說:「那好吧,我們馬上去找尚權大哥。你和我們一同去吧?」

    「我還有課,離不開,就不去了。」

    牟書記和焦科長只好驅車去找關尚權。但是關尚權不在西山島,又去湖西農場。湖西與西山島的路正在修建中,繞道墾新到了湖西。見湖西的千畝稻田已經是綠油油一片,一座座機井正在抽水,關尚權正在稻田里和稻農一起修正稻埂,見地邊停下一輛轎車,扛著鐵鍬迎上前。見車上下來的是牟春丫,知道農場有事找自己,忙向稻農交代一下走了過來。

    「哈哈,原來是牟書記駕到,有什麼事一個電話招呼一聲,我馬上就到,何必大老遠的親自來?」關尚權歉意地說。

    「我來看看大哥,你把你們的小農場管理得井井有條,就不能讓我來參觀一下?」牟春丫笑著說。

    「哪裡,這小小農場,與百湖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不知兩位找我何事,請指示!」關尚權笑著說。

    「這就是西山島的關書記,也是董事長。」牟春丫向焦科長介紹說,又向關尚權介紹說:「這位是農場教育科焦科長,有事想求關書記。」

    「哎我說大妹子,我是你哥哥呀,今天咋這麼客氣?我一個老農民,別叫我書記,太顯外了。」

    牟春丫笑笑正要說話,焦科長親熱地握住尚權的手說話了。

    「這位就是我久聞大名的關書記?幸會幸會,久仰久仰!」焦科長文謅謅地說。

    「呵呵!我在北大荒可是臭名昭著了,但我可不敢行賄,我喝酒是一絕,也不是酒養的。」關尚權嘻嘻哈哈地說。

    聽得二人都是一愣,細一想都哈哈地笑起來。

    「哈哈……哈哈!關書記真會開玩笑,不怪傳說你是笑面佛。一開口就讓人止不住笑。」

    「大哥,我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的,西山島……」牟春丫正要說下去,被關尚權打斷了。

    「既然是來找我,那就到我家吧,咱好好聊聊。」關尚權熱情地向家裡讓。

    「不行啊!關校長急得火上房,還等著聽消息呢。」焦科長說。

    「呃?你是說我弟弟尚文在找麻煩?」

    「不是找麻煩,而是他也沒辦法。這樣吧,大哥你和我們一起去一趟西山島,咱一起想一想辦法。好嗎?」牟春丫請求地說。

    「哈哈!我弟弟給你們出了什麼難題,竟難住黨委書記和教育科長,來搬我這當哥哥的?好!我跟你們去,不行我就動用家法。看他能不能跟我來硬的。」關尚權說著,與二人一起上了車。

    一路上,焦牟二人向關尚權講了關尚文的報告,以及目前西山島小學的狀況。關尚權聽了,已經明白了二人的用意。但是目前西山島正在建設,只有往裡投資金,還沒有一點效益,要想解決學校的困難,還真是個大問題。他在腦海打了幾個來回,也沒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這還真是個撓頭的事,學生不上學不行,沒有教室也不行,要教室沒有錢天上也掉不下來,這真是瞎子掉井裡走投無路了。」關尚權自言自語地說。

    「難辦是難辦,但關書記手握西山島黨政財大權,有港台巨商做你的後盾,要想蓋兩棟簡易教室,還不成問題吧?」焦科長探詢地說。

    「我說老焦哇!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掌權不知掌權難。西山島這一開發建設,動一動就是上百萬,雖說有港台的支持,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錢在我手只是過路財神,一分也不敢亂批,亂花。你們想想:一旦這錢在我手裡出了毛病,我個人的聲譽是小事,你們別忘了我在西山島可是黨的代表哇!在經濟上出差錯,會讓港台同胞怎麼想?讓那些仇視黨的人怎麼說?如果把他們的錢一分不少的,都用在西山島的建設上,讓他們滿意自己滿意,使西山島變成美麗的旅遊區,創造更多的財富,那對於我們黨來說,在海外又是多大的影響?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嗎?」

    關尚權的一席話,說得既幽默又合情合理,二人聽了都倒吸一口冷氣,心裡說:這老關真了不得,要換一個只看到錢,看不到長遠的人來管這攤子,非砸鍋不可,不由得更加佩服他的黨性原則。

    「唉!是啊!西山島的注意還真不能亂打,弄不好會犯大錯誤。」牟春丫已經後悔自己原來的想法,自責地說。

    「咳!建設,建設,自開發以來,光想到改革開放,沒想到學校建設跟不上,這火燒眉毛的事怎麼解決呀?」焦科長有些怨天尤人地說。

    「建設……建……設……」關尚權像是自言自語的反覆說著這兩個字,突然眼睛一亮。說:「哎你們說西山島的教育,能不能也來個特殊解決?也給學校自主權,將來不與農場學校合併,成為港台開發區的私立學校?」

    「呃?這倒是新生事物。但不知你是怎麼想的?說說看!」牟春丫感興趣地說。

    「如果可以,我想事情就好辦了。可以結合西山島的建設,優先解決校舍問題。」關尚權興奮地說。

    「怎麼優先?」焦科長不由得問。

    「原計劃把西山島建成一個生產,旅遊為一體的旅遊區,如果選擇一個合適的島建成教育教學區,讓它既是校園又是花園,既能開放旅遊,又能封閉教學,就像北京的清華園一樣豈不更美?這樣的設想一提出,我想港台的投資人,我的五叔和五嬸會舉雙手贊成,特別我五嬸是大學教授,她更會滿意。就連趙淑香也曾經是老師,她也會支持。那我們的事情不就好辦了嗎?」                    

    「關書記你的想法令人嚮往。可是,這設想要幾年才能實現?等校園建成了,現在的這些學生也該長鬍子了!不還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嗎?」焦科長洩氣地說。

    「我說我的科長大人,你怎麼也和我弟弟一樣?也是個書獃子!只要這設想一通過,馬上動工蓋教學樓,按現在的施工進度,不出三個月,教學樓就可使用。至於其他輔助設施可以慢慢地建,學生有上課的地方,這狗咬羊火上房的事不就好辦了嗎?」關尚權耐心地解釋說。

    「這倒是個辦法!」牟、焦二人同時高興地說。

    「好!咱也先別去西山島了,乾脆回農場向黨委回報,建議馬上召開常委會,大哥你把你的想法提出來,咱討論一下,統一認識後,再和港台聯繫。」牟春丫高興地說。

    「拉倒吧,該研究你們去研究,我到西山島等你們的回話。我也不是你們農場的黨委委員,怎能參加農場的常委會?你這不是狗帶嚼子胡勒嗎?」關尚權笑著說。

    「關尚權同志,這可不是我在開玩笑,農場黨委根據西山島的特殊情況,和你的特殊地位,為了發揮西山島黨組織的作用,搞好與港台商人的聯繫,場黨委已經報請總局黨委,增補你為百湖農場黨委委員,中共西山島特別委員會書記。這樣的農場黨委會你能不參加嗎?」牟書記嚴肅地說。

    「這……好吧!我去!」關尚權再也沒說別的。

    場黨委常委會的臨時會議開得很順利,關尚權的建議得到常委們的一致贊同,並提出了很多新的建議。關尚權根據大家的建議,結合自己的想法,草擬了一份《西山島教學區興建方案》,大家討論後,立刻交黨委辦公室打印成文件,並以《西山島港台聯合開發集團》全權代表,董事長關尚權的名義,給趙淑香發了傳真。很快回了信息,說完全同意,並說關五叔看了傳真後大加讚賞;告知款已經給西山島在中國人民銀行開了賬戶,隨時可以支用;並說五嬸仇教授看到後非常高興,讓建設先以建校為主,很快便到北大荒要親自看看。

    關尚權接到這份傳真,心裡非常激動,又拿著傳真給黨委委員們看,大家看後也非常高興,牟書記和關尚權以及基建科的人到西山島選新校址,以便盡早開工。

    黃花島,這是一個在西山島西南不到兩公里的僅小於西山島的平原,名為島實際是被鎖鏈河與連湖河,環繞的大面積荒原和森林。河、泡、水塘,星羅棋布;沼澤、濕地片片;葦塘、草叢、黃花、百合舉目皆是。已經開墾出幾萬畝良田,在鎖鏈河上與一隊有橋相通。關尚權一行一到黃花島,被這裡的景色吸引住了。

    「呵!這裡簡直是世外桃源!碧水映黃花,茂林綴荒原,蒼鷹空中旋,狍鹿伴機鳴。好一派古樸的園林氣象!」關尚權看著美麗的黃花島,不由自主地感歎說。

    「哈!關書記還是詩人哪?了不起,了不起!」焦科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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