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2卷 11.惶惶不可終日
    11。惶惶不可終日

    「大哥,咱們關屯人也來啦!」隨著話音,只見老宅的關幽洪後面跟著馬車也到了山口。

    「你這是——」關幽燕愣住了。

    「我聽城裡熱鬧了,知道鬼子炸了營,警署、偽軍被下了槍,便乘機聯合咱關屯人,在張義和地帶領下,端了鬼子的炮樓,衝進老宅,奪了鬼子的槍。這不,連糧食帶搶全拉來了,交給咱們的抗日軍吧。」關幽洪得意地說著。一抬頭看見了幽厚和幽道,忙說:「哎呀二弟、三弟,你們可好?長這麼高了,身子也很結實,這是咱關家的福啊!」

    關幽燕一聽明白了,這一定是「在家裡」的張義和領頭干的,有意讓這個偽警察有個悔過的機會。想到這兒便說:「好,好!這才是關家人的本分。」

    這關幽洪在火燒關西宅時被捉上山後,經過詳細地盤查,他痛哭流涕地說不知道要火燒關西宅,是隊長臨時抽十來個人到關屯執行任務,讓他們有事向天上放槍,別打自己人。到了果園便和鬼子一起在樹上隱蔽。當西宅起火鬼子又讓向西宅人開槍。見鬼子殺人他們便向空中放槍,有的乾脆打鬼子。正在這時,不知誰向樹上開槍,嚇得他掉下樹來……陳隊長通過認真的核實,確如他所說,經過教育便放了回去。關幽洪知道鬼子正在找他,溜回關屯再沒敢露面。這次見鬼子真要完了,便冒險參加關屯「在家裡」的行動,好有個立功的機會。

    除了關屯還有不少地方也端了鬼子的炮樓。這些都是關幽燕在總壇,向「在家裡」各地分堂主安排的統一行動。

    入山口,糧食和武器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多。已經是後半夜了,關幽燕吩咐趕快離開,回各自家裡去。可是仍有三百多人不走,非要參加獨立大隊打鬼子。陳隊長同意了,讓劉清友把他們領上山。

    關幽燕見這次行動又使抗日力量壯大了,心裡一高興,幾天的勞累和奔波帶來的疲乏,一下子都回到身上,心口刀絞一樣疼。他雙手摀住胸口,痛苦地蹲在地上。

    「老關,你怎麼啦?」陳隊長關切地問。

    「沒什麼,他媽拉巴子這胸口竟和我找麻煩!」關幽燕苦笑著說。趕緊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包,捏點白色粉沫吞下去。「這是老毛病,吃點面起子頂一頂就好了。」

    「你這是胃病,得趕緊治,耽誤不得呀!」陳大隊長說著,讓兩名隊員送幽燕回家休息,並再三叮囑趙二等人,一定讓你們老大哥休息好。

    第二天,廚子程萬達領著幽州最有名的老中醫來了。經診斷是胃炎,開了藥,並叮囑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否則後果難料。

    送走了老中醫,程萬達傳達了陳隊長的指示:山上軍火已足夠組建大隊使用,暫停下一步行動。關老大哥必須養病休息,家中一切負擔由山上負責。同時程萬達也說明,幾位天王及三大護衛的意思:總壇的事由他們負責,沒有大的行動不用老大哥操心。老大哥的治療和負擔,弟兄們會解決。

    關幽燕聽了這些,非常感謝陳隊長和抗日聯軍獨立大隊,感謝弟兄們的關心。但他心裡非常清楚,儘管敵人暫時不會有大的報復行動,但自己在敲山震虎行動中,打的是「坑日聯軍獨立大隊」的旗號。敵人一旦恢復元氣,必然會瘋狂反撲;再有,弟兄們剛剛鼓起的勁兒,如不趁熱打鐵將敵人的武器全部奪過來,敵人一旦反撲,不但弟兄們、抗日隊、就連潛入敵人內部的組織,都將受到損失。

    關幽燕想到這些,對程萬達說:「我不是泥捏的,這病也不是一天半天就好了。你轉告陳隊長,我主張按原計劃進行,不能給鬼子以喘息的機會。一定盡快『趕虎搬家』,奪下全部武器!至於我的病我會注意,更何況下一步行動,我只是吱吱嘴而已。」

    「這——老大哥的病?」

    「哎!什麼病病的,人吃五穀雜糧怎會沒病呢?一點小病小災就耽誤大事怎麼行?這回咱來個禿山頂上打圍——攆他兔子拉稀。」

    說得全屋人都笑了。

    「這小子,沒個正經話!」臥病在床的老媽媽責怪地說。

    「你的病真得注意點兒,咱家離不開你;弟兄們也需要你呀!」陳大姐心疼地說。

    鼓樓東街的日本兵營周圍,氣候越來越反常。臘月二十四凌晨,鬼子竟發現不少紙片,從被炸開的大門刮了進來。撿起一看,都是「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日本從中國滾出去!」的傳單和標語。圍牆上,竟貼上了「慶祝鞭炮炸開鬼門關」的大字快。

    螃蟹司令氣得發狂,命令鬼子兵全副武裝清除標語。

    這天,武大三粗的農民竟翹著腳向兵營內張望。螃蟹本想下令開槍,可想到昨天吃了大虧,生怕上當,只好強忍。

    誰知越來越邪,夜間鬼子兵不停地巡查,可是第二天一早,靠雙塔寺的圍牆下,被挖了幾個大洞,有的已挖到院內,洞裡都有一個紙包。

    「報告!游擊隊夜間挖洞,放炸藥要炸軍火庫。」有人向螃蟹司令報告,螃蟹親自帶著鬼子兵去看。

    「哼!游擊隊的厲害!」螃蟹緊皺眉頭,「統統的,清除炸藥的幹活!」

    「哇——臭!」一個鬼子兵小心地把包從洞裡取出,打開一看,原來裡面是大便弄了他一身。

    遠遠指揮的螃蟹等人一看,氣得搖頭晃腦,哇哇怪叫。

    一連幾個,都是如此,鬼子兵膽子也大啦,螃蟹司令也鬆了一口氣。

    「啊——」一個洞中的鬼子怪叫著往外跑。「轟」的一聲,這個鬼子被炸翻在地,暈了過去。鬼子們心驚膽戰的一看,這鬼子成了血人了。

    這一天,鬼子膽戰心驚地修牆修大門。螃蟹司令在暴怒和驚慌中度過了一天。

    晚上,兵營四周鞭炮齊鳴,煙花滿天,有的禮炮竟在兵營裡面爆炸,弄得鬼子一夜沒睡安穩覺。

    天又亮了,大門口又有西瓜大小的圓球滾了一地,螃蟹司令再不敢大意,派工兵掃雪,結果全是大便雷。又是一場虛驚。

    就這樣,一連幾日鬼子焦頭爛額,惶惶不可終日。無奈,只好抽出城外炮樓的鬼子,回城保護武器庫。

    螃蟹幾次請求援兵,可鬼子都調到南洋去了,各處鬼子兵營都是空架子。他從近幾天來獨立大隊活動的情形看,游擊隊不是想炸軍火,而是想弄走軍火。如果再來一次臘月二十三的突發事件,自己怎麼擔當得起?

    螃蟹司令越來越覺得這軍火放在軍營是禍根,必須想辦法轉移。他終於想出了一個萬全的辦法,立刻打電話找來了偽軍隊長和警察署長,想讓中國人給他當炮灰,秘密地轉移武器。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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