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風雨路  第2卷 7.嚴懲鬼子打狗隊
    7。嚴懲鬼子打狗隊

    關屯不遠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是百十年來關屯人蓋房取土而成的。由於年深日久,坑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周圍長滿了蘆葦、蒲棒、水草。夏天,水中浮萍水草覆蓋四周,只有中央能看見水,不小心掉下去,如果不會水能被淹死;就是會水的,被水草一纏,也難逃活命。

    這是五月的一天,關屯來了七八個花枝招展的少女,她們手打遮陽傘,口中唱著流里流氣的歌兒,招搖過市的從山神廟前一直穿過大街,沿著沙河垂柳便道,打鬧著向東南走,還肆無忌憚地說要到河邊洗澡。路過鬼子炮樓時,嘻嘻哈哈地指手劃腳。

    「小菊!不找小林少佐和咱一起去呀?」一個說。

    「他啊!沒良心的,到了關屯有了翠紅那個臭娘們兒,早把咱忘了。」被叫做小菊的口出怨言。

    「那把別的皇軍哥哥叫著吧!咱洗澡好讓他們幫搓搓背!」一個身穿粉色薄紗的十八九歲的姑娘說。

    「好啊!誰知他們去不去呀!叫叫看。」被叫做小菊的說著沖炮樓上喊:「哎——皇軍哥哥!跟我們洗澡去吧!去不去啊?」大家也跟著亂喊起來。

    炮樓裡的鬼子早就耐不住了,可是長官沒發話誰也不敢下炮樓。

    女人們地說笑聲,早驚動了在老宅的小林少佐。他趕緊推開翠紅,走出大門一看:呵!一群翠紅樓的妓女送上門來,今天真是好運氣!他也沒往深處想,把手一揮,從院裡、炮樓裡跑出八九個鬼子兵。

    「花姑娘的,大大地好,抓來的幹活!」小林邊說邊追了上去,幾個日本兵也奮勇向前追。翠紅看這七八個姐妹要遭毒手,歎息著自言自語:「哎——在翠紅樓好好的,何必跑這兒來招惹這群東西?」邊說邊跟了上來。

    小林他們本以為這幾個女人已是自己囊中之物。禽獸們玩膩了老宅的女人,而別的女人又跑得一乾二淨。今天送上門來,正好抓回慰勞自己,個個爭先恐後就追。誰想他們緊追,女人們嘻嘻哈哈地緊走;慢趕,女人又回頭來招手挑逗。引得這群鬼子慾火難耐,嘰裡呱啦邊喊邊追,個個滿頭大汗,但始終有一丈來遠的距離,就是追不上。

    追著追著,只見這七八個女人,都進了茅草叢,個個做寬衣解帶的樣子。

    小林他們追得洩氣,要掏搶打。誰想出來匆忙,和翠紅鬼混一陣竟沒帶槍。見前面女人在草叢中脫衣服。又笑了:「中國的女人,怕羞的!到草叢中的幹活!」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猛追過去。

    女人們又向草叢深處去走。鬼子幾步到了草叢中,見離女人只剩一兩步遠,便不顧一切地猛撲過去……

    只聽「撲通、撲通」一陣響,一個個都掉到水裡。

    「姐妹們!咱們走哇!」小菊嬌笑一聲,踏著水草浮萍,飄飄然如仙女下凡,一齊向大坑的對岸蕩去。到了對岸,她們站住了,看到大水坑中鬼子在掙扎,便嬉笑著從草叢中找到一根一直通向水中粗繩。小菊一揮手,姑娘們喊著號子「一二三!」用力拉出一塊三丈多長,兩尺多寬的大木板。原來這是條藏在水下面的浮橋,她們一上對岸就撤了浮橋。

    小林等七八個鬼子在水中拚命地掙扎,越掙扎水草纏得越緊,已經有三四個鬼子再也沒露出水面。小林水性好,拚命向無水草的地方游,見少女從水中拉上了浮橋,知道上當,氣急敗壞的想游到對岸搶奪浮橋。可是,腳和腿不知被甚麼纏住越動越緊,同時感到有鉤子扎進肉裡,再也不敢往前游。眼睜睜地看著對岸的少女們,嘻嘻哈哈地把浮橋砸得粉碎,譏諷地喝罵一陣,說說笑笑地揚長而去……

    跟在後邊的翠紅見鬼子落水,又見那幾個姐妹嬉笑著安全地走了,牽掛的心終於落了地,暗暗佩服姐妹們幹得好,高高興興地回了山神廟。

    翠紅到了山神廟傻眼了,只見關香升和自己的傻兒子在炕上哭,誰也站不起來,兩人的腿骨都錯了環。他趕快到屯子裡找人,可是走了幾家,都是腿骨被摘脫了環,誰也走不了路。

    這些都是根據關幽燕地計劃,懲罰鬼子的一部分。

    趙二娘挑選「在家裡」武功好的姐妹,裝扮成妓女,在鬼子進城之時,引誘剩下的鬼子陷入水坑。讓趙二帶領弟兄埋伏在關屯,那面一得手,這面便制服關香升等打狗隊的人,使他們暫時不能走路。又進老宅砸毀鬼子的設備;帶走槍支彈藥;見炮樓邊有三隻小狼狗,沒捨得殺都抱走了。等小林等抬著淹死的鬼子回來時,「懲滿賊,搗軍營」的人,已走得無影無蹤。槍支彈藥沒了;小狼狗不見了;自己和其他幾個人雖然死裡逃生,但個個渾身被魚鉤鉤得鮮血淋淋。十分惱喪禽獸們,乾生氣卻無可奈何。小林越想越不明白:這幾個少女怎麼走得那麼快?水中的魚網和魚鉤又是誰放的呢?是游擊隊?不是。如過游擊隊這次早沒命了。那究竟是什麼人呢?

    他那會想到,水中的浮橋和魚網、魚鉤,都是馮三根據關大哥的計劃,夜間帶人做的手腳。只是馮三在水坑裡又多下了滾鉤和魚網而已。

    小林丟了武器,被人搗了軍營,組織的滿人打狗隊又都被弄傷。想這一定是因打狗而引起的報復行動,一定是滿人幹的。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電話已被毀,沒有武器又不敢出門,只好緊閉宅門等軍隊回來。

    關屯打狗隊的人腿治好了,可是以關香升為首的這幫人,誰也不敢再去打狗了。不論是偽軍還是鬼子兵,怎樣逼都說有病,腿不能動。鬼子也無可奈何。這一下連漢奸打狗隊,也不敢到滿族八大屯打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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